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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性有多荒谬 他为一句话痛苦二十年(却被告知是个谎言)

句子大全 2022-12-05 03:39: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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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物标本师】是真故旗下作者——韩漪开设的故事专栏,韩漪曾是一名动物标本师,她和同伴们因动物标本结缘,展开了一系列冒险,当人类暴露出兽性,真相才真正可怕。

列车呼啸着轧过年久失修的横木和冷冻的地衣,四十七分钟后,我们离开了拉萨。

烧热水的锅炉工缓缓走过,氤氲的水汽从敞口的钢桶里袅袅升起,热浪横亘在分坐走道两侧的我和秦逢之间。我微微侧过头,他正有一下没一下地扣动手中的物件。

“韩漪,你说,这东西真的那么神吗?”

我没搭话,重新把头撇向窗外,阖眼的瞬间仿佛又看到那晚跪在木如宁巴的他,大昭寺北角的那间禅房破败昏暗,腐木的朽气和塑像新涂的清漆味道在鼻腔内久久无法驱离。

“你试试看。”

他单手捧着那“圣物”递过来,距离近到血腥的污臭气息扑面而来。

“不了。”我微抬手臂挡开他,也在躲避着那物件上传来的压迫感。

他没有做声,把东西收回后戴在手腕上,另一只手开始摩挲无名指上的婚戒,不停地将那只银白色的素戒在指节上摘取,有一下没一下地套弄着。

列车驶入桥洞,黑暗比预期中来的更久,胸口也莫名地憋闷。我喘了口粗气,一股腥涩交杂的气息灌进喉咙,肺部发出阵喑哑的嗡鸣。此时车窗外明晦交接了几秒,不等人们有所反应,列车再次扎入不见天日的黑。黑暗中我听到身边的秦逢开始剧烈咳嗽,他用手捏住喉咙催吐,半转身子佝偻着背往洗手间走去,留下一路衣料摩挲的窸窣声。

光线恢复后车厢里没了秦逢的身影,地上空余一滩由气管里挤出的黏腻物暗自散发腥臭。

1

如果再来一次,我绝不会陪秦逢走这一遭。

秦逢是老接媳妇儿秦元的亲弟弟,大抵是受年轻时那事的影响,伤了身体根基,才四十来岁就已病入膏肓。据秦元说,秦逢的病已经没什么治的余地了,全凭药物吊着一口气 ,活多活少就看个人造化了。

或许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秦元带他找到我的时候,丝毫没有她和老接所说的那么难以相处,正相反,慈眉善目的像尊佛像。但自我与他踏上离开Y城的列车那一刻起,他就性情大变,宛若另一个人……

事情回到约莫半月前,秦元独身一人前来找我,她没有费太多口舌,简单明了地讲述了秦逢的情况。

“还记得我与你说过的秦逢吗,我弟弟秦逢。”

“嗯,怎么了?”

“他快不行了,只是仍有心愿未了,我和老接年纪也大了,想拜托你陪他走一遭。”

“快不行了?这时候到处走动不好吧?”我有些懵。

“不碍事,哪怕是停在路上,也算是遂了他的愿。当年那事以后,我跟他就不像小时候那样亲近了。秦逢始终觉得对不起我们母亲,对不起我,更对不起……她。我又何尝不知他的想法呢,不过是个夙愿罢了。”秦元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游离在远处,她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这些年我跟老接都拿你当女儿,他也是,他这一生无儿无女,你陪他走这一遭我们才能安心。”

此话一出我就知道自己无法推脱了,不仅仅因为老接和秦元将我视若己出,几年来百般照拂,更因为从秦元口中得知那个故事后,我就无法再冷眼旁观秦逢的人生。

或许是因为共情能力太强,也或许是因为秦元这个纽带的存在,我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在心底深处已经将秦元和老接视做家人,而秦逢也在不知不觉中成了其中一份子。

我还没有明确答应,但秦元却笑了,她拍了拍我的手说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你不必有压力,我们都信奉一句生死由命,你是知道的。”

“你怎么就肯定我会答应,万一我不愿意呢?”秦元的笑让我有种被一眼看穿的窘迫,哪怕愿意帮忙,此刻也非得模棱两可一下为自己找个台阶。

“韩漪,你这个孩子身上有种独特的能力,真真切切地能感受到别人的喜怒哀乐。不是那种主动性、善解人意的换位思考,也与情商高低无关,而是被动的、无可抗拒、无法控制的共情。”

“你在说什么,我不懂。”我打断她。

秦元摇了摇头,但也没有继续辩驳什么,就这样我跟秦逢踏上了征程。

2

秦逢在踏上列车的一刻就陷入了沉默,我不愿就此憋屈地度过漫长的几十个小时,只得主动寻找话题。

“你跟袁媛到底是什么关系。”

秦逢似是没想到我真敢问出口,迟疑了半晌后抬起了自己的左手。他的中指上套着一只戒指,看起来并非什么昂贵的材质,也没有任何图案,仅仅是一枚光洁的素圈。

故事的时间再次回到遥远的1995年。

1995年,秦逢入校执教,这一年他做了一生中最大的错事。

秦逢的学生时代一直活在对姐姐的愧疚当中,其实他才是家里不爱念书、没有读书天赋的那一个,但重男轻女的父母在面临抉择时毫不犹豫地作出了决定,姐姐务农种田,弟弟继续念书。

姐姐对于自己被迫停学的事没有任何怨言,她只是在那天放学后很自然地脱下了校服并折好放进柜子里,换上母亲旧衣改制的长衫、戴上斗笠一头扎进茅草丛里,从此割草、喂猪,一切如同过去的每一天一样自然而顺手。

秦逢后来无数次想过也问过秦元“那时,哪怕你表现出一分一毫的不愿意,哪怕是流两滴泪、喊一声爸妈偏心,我也不会那么愧疚以至于此后一辈子都在悔恨中度过。”

后来秦逢很是努力,他考上了师专,又念了大学,然后进了Y城大学当老师。这是他一生中第一次抬起头来,雄赳赳气昂昂地阔步走进学校,心里想的都是以后可以让姐姐和母亲过上好日子。

也是在同一天,秦逢遇见了一个跟自己一模一样神态的女生。

那个女生从大山里考出来,作为县里唯一一个女大学生进入Y城大学,她长得很漂亮,但有一些自卑。秦逢从其他老师口中得知这个女生叫袁媛,与自己姐姐秦元乳名“元元”同音,这更让他觉得自己与袁媛有不解之缘。

适逢这年学校推广结对子帮扶工作,秦逢首当其冲报名认领了袁媛同学,每月工资除了寄给家里人三分之二外,余下的部分便大多用在了袁媛身上,甚至秦逢自己都偷偷节衣缩食。他打心底里将袁媛视为了另一个姐姐,可以让自己有机会照顾的姐姐。

秦逢也说不清自己到底是想偿还些什么,还是想弥补些什么,只是这样过分的好意让袁媛受宠若惊。

袁媛每次遇见秦逢总会被强迫着拿些东西,有时是水果、有时是题册和学习用具,有时是更为直接的钱。

时间大概过去了两个多月,长期接受秦逢“恩惠”的袁媛心理压力越来越大,她听到学校已经有了风言风语,说她在跟秦老师谈恋爱。于是她开始躲避与秦老师碰面,以有事为由推脱见面,翘他的课。然而流言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新的传闻说她对秦老师欲擒故纵,秦老师也对她图谋不轨,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对她恶语相向。

此时袁媛决定,以后停止从秦逢手中获取结对子帮扶,拒收他给的钱和礼物。然而,身为低保户的袁媛能够来到Y城大学学习本就是扶贫专项工作的特别优待,没了秦逢给予的补贴她连基本生活都难以维系,没办法只得外出打工。

经由学校一位男生的介绍,袁媛来到了距离城中村的熟食店打工,上工时间是每天下午六点钟到深夜十点,每周工作五天。袁媛暗自窃喜,这正好是晚上放学的时间,不会耽误课程。

熟食店的老板是位和善的大叔,姓许。他总是笑呵呵的,做的盐水鸭很厉害,每天宾客蜂拥而至。也有些时候做得多了,晚上剩下了,许老板就会切了摆盘上桌,再拿出二两小酒独酌。这时袁媛也可以跟着上桌大快朵颐一顿。

工作起初一直如此顺顺当当,但好景不长,约莫打工了半个月左右,许老板开始有些过分的举动。比如趁着袁媛忙的时候摸她的腰,或是盯着她上下打量。袁媛下班也愈发得晚了,有几次回学校时已经到了宵禁时间,门卫狠狠地批评了她。

袁媛阅历甚少,不知道遇到这种事情该怎么办,没过几天许老板的行为就愈发过分了起来,终于在某一天威逼利诱袁媛发生了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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