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友文：花钱买话（一室千灯之40）

下午下课后，马上外出。一是想晒太阳，二是想理发。心中的计划当然是前者为主，后者为辅。在理发室门口望了一眼，发现有两个正在进行时，还有一个仍在等候，理发师傅建议我在外面转一会儿再来，我想这个主意不错，正好晒晒太阳。如今的太阳照在身上已经不那么舒服了，但是必须的，人生哪有舒服的呢？

沐浴阳光不仅可以补钙，还可以防疫。最近，武汉东西湖区长青街三民小区出现10例无症状感染者，其中6人确诊。据东西湖区卫生健康局局长介绍，这些确诊病例均居住在平房内，房子被前后高楼挡住，很难见到阳光，长期潮湿不透风，病菌容易滋生传播。

晒太阳时，大脑和眼睛也没闲着，而是在橱窗前浏览，从而获悉关于法律系的一些情况。如今南院的成教生基本上已退出，国家计划内的法学等非公安专业学生进驻了。看到由我教过的一些学生的光辉形象，时光似乎在倒流。人是容易遗忘的动物，可是图片、文字和视频却可以唤醒我们的记忆。

踱步到图书馆背面，看到两株铁树，主干已经一米多高了。2004年，这两株铁树还开了花，有图片为证。当年我与同事还在铁花旁留了影，那花像一个金黄的大纺缍，有一尺来长。此照片至今仍然保存着，这是时代的见证，是“双十一张友文”的人生足迹。听老人们说铁树开花千年难遇，寓示着喜事发生。也就在这一年，学院从老校区搬迁至新校区，可谓乔迁之喜……

入理发室时，一名同事正欲起身离开，说明我的时间卡得刚刚好。我对理发师傅说，向这位老兄看齐，他就是标准，他就是我的参照物，不能超过这个标准。我这么一说，那位仁兄听了舒服，理发师也不为难。如果我说要超过那个标准，那位老兄听了会不高兴，理发师傅则需更加尽心费神。说话真是一门艺术。码字这么久、说话这么多，应该知晓如何说话，事实上并非如此，有时是神来之语，有时又不着边际，刚才所言则可划归前者。说话真难！做人也难！

今天给学生讲选言命题及推理时，我就说到了两难选择。人生在世，两难困惑实在太多。但我并没有举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例子，譬如既想睡早床（吃不得苦），又想成绩好即是。我举的例子是说研究生和公务员同时考上了，该如何选择。有的学生选择读书，有的选择工作。我没有给学生们答案，留给他们自己思考。只是提醒他们说，既然选择了，就不要后悔，不要埋怨他人、抱怨生活；不要在乎他人的眼光和言语。我举这个例子，并非显得高大上，旨在给同学们希望、信心，给他们树立一个目标。

昨天夜里活动完之后出景区，看到出口处热闹得很，有卖水果的、卖小板凳的，还有卖小吃的。小吃品种繁多，有麻花、蚕豆、花生、瓜子等，而且有甜的、咸的，摊主要我尝尝，我不想尝，只想与他们说说话。为此，我特地花10元钱购了一袋小麻花和一袋蚕豆，觉得比较便宜。实际上，家中麻花还多着呢。此前，我一口气网购了两箱。

胡学文的小说《背叛》中警察刘大威的妻子崔小北找“豆腐西施”花钱买话的故事情节并非虚构，在我这儿就应验了。我作为一名时代的书记，必须实录当下老百姓的生活境状。小吃摊主告诉我说，去年因为在汉举办“军运会”，门店关门40多天；今年因为疫情，关门差不多4个月了……原来生活实难！（202005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