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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选诗歌集」关于方文山的素颜韵脚诗

句子大全 2023-01-31 03:27: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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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方文山的素颜韵脚诗》

要用什么 接近永恒的方式

来收藏纪念自己 的心事

以便多年后还记得 自己当时

曾经焦虑 欣喜 困顿 幸福的样子

或许是 素雅的 纯文字的 诗

【方道 文山流】

诗 在这片疆域里

自成王道 自为流派

NO1.《念一首诗给你听》

下雨过后的屋檐果然最适合风铃

你从窗外看到风刚刚冒出嫩芽的声音很轻

而我决定了在猫的眼睛上旅行

于是乎所有的神秘都向后退退成风景

只有隐藏的够灵巧的事情才能长成蒲公英

然后毫无负担的跟着前进很小心

因为害怕将只敢在梦中喜欢你的我的那部分吵醒

于是乎我默念了一首诗给你听

打开诗集的动作很小心很轻

很轻很小心就像猫跟风铃念了一首诗给你听

NO2.《晒在衣架上的委曲》

这某种暂时不先加以形容的某种情绪

是该给它些空间让打哈欠伸伸腿之类的有起码的张力

于是有人专门孕育争吵时所需要的庭上证据

但一旦有人开始贩卖并且涉及

即表示已不是自己原始初衷的自己

我打开门后我发现我再也写不下去

屋檐下晒在衣架上的委曲一件挨一件的拥挤

像补拉长的某种情绪某种争吵时

才需要被形容出来的东西

NO3.《单纯》

你的单纯自成一个世界

那里的云像暖烘烘的棉被

空气里流动着纯度很高的无邪

亲密纷飞午后的风像抱枕般容易入睡

你的单纯自成一个世界

爱情羽化成蝶恋人们觅食取之不尽的体贴

温柔长满了旷野思念像森林般紧紧包围

在誓言播种的季节转眼间厮守终生结实累累

你的单纯自成一个世界

人潮中爱透明的可以连续看穿好几个谁

NO4.《初吻前的距离》

被调匀成小麦色的呼吸

脱离了它跟雪白的最终关系

正逐步在适应这温暖微酸的天气

而那株还没有完全成熟的情绪

也还没有多余老化的经验可以落地

种植在草原上颜色青涩的日记

表皮正努力的在形成一遍油绿

而这植被最终还是被翻阅到了夏季

属于开花细节的基因传递

则正紧张兮兮的在发育

NO5.《被溺爱者 》

一只幼兽在软绵绵的乳房上恣意的出没

已经断奶的北国故事才刚刚要抽芽冒出头

肯定雪白的都已从山顶抖落

那么溺爱的范围开始大面积的汇流

是的雏菊光听名字就很脆弱

桦树林拥抱过整座春天任性的饥饿

幼兽继续行走那一直不断在扩大中的地盘轮廓

而我立足的角落岌岌可危的很快乐

NO6.《极其细腻的喜欢》

太高纬度的窥探有时候会缺氧鼓动不了翅膀

纯粹远距离的鸟瞰那整片植被覆盖下的月光又只能用

想像

因此姿态是应该再往下降据说最底层的腐质土对恋爱

很营养

爬满苔藓的朽木横跨在布满浮萍的池塘被当做桥梁

蚂蚊走过羊齿蕨的大树旁小心翼翼的叼着一片晚餐

浓密的树荫下暗恋适合背着光温柔正恰如其分的在潮湿

阴凉

在朽木的桥梁上我用放大镜检视蚂蚁刚刚经过的地方

以及细致如触角般对你极其细腻的喜欢

NO7.《无可救药的三十一个字》

一抹夜来香在月光中形容你的模样

素净的脸上就连生气都皎洁的很好看

NO8.《一条暧昧的状态》

东京的乌鸦一身原宿的毛发

奈良美智的斜眼娃娃开始穿上短裙泡泡袜

梦被利用为我的潜意识说话

我刚刚真的就差一点亲到她苹果光的脸颊

NO9.《处女座的秘密》

灌木丛在营火旁一针一线的烧尽

那热浪尚未被编织成沙漠时的经历

古老的焚风也因而终于选择落脚穴居

那些烤熟的耳语也跟着住了进去

烘干了好多还在游移不定的情绪

压在帐篷枕头底下的窃窃私语

被扎实的缝进仙人掌的表皮

峡谷开始长出数量稀少却微甜的雨

绿洲熄灯雨水汇流成湖的记忆

这九月的星空被整座掀起的是我无从回避

璀璨眩曜眷恋的秘密

NO10.《一幅无尾熊与尤加利树》

如何评断一件来自境外的艺术

不熟悉的泥土当然会有些适应困难的解读

濒临绝种的想像力构图实在已无力描绘出

那些属于草原上恣意生长的生物

在境外森林像海洋一般扩张的内陆

所有必须注意的细节都有芬多精居住

那里辽阔的不只是绿色的温度

还有一望无际对依赖呵护这类新鲜空气的描述

迥异的绘画态度却单纯的仅以画风作为答覆

连作品的标价都付之阙如

最终艺评家以体温唯有交换才能获得救赎的话题切入

画展的主题极其醒目还是有自然状态下的幸福

NO.11《被吃定了的感觉》

终于了解是自己情感的有机物太肥

新鲜的还有刚烘焙好带点酥脆的嘴

早被拉弯了脊椎低头也用不着学

原本与鸟族同类如今却轻易的忘记怎么飞

个性被拔光羽毛后入味细心的烘焙

被你热炒烹煮的又不只这一回

我躺在砧板上想尝一尝你手艺的滋味

酒足饭饱后举杯与你畅饮被吃定了的感觉

NO12.《猫的恋爱史》

一直一直都不满意这跳跃的姿势

还有当阳光斜射时无法率性奔跑的影子

抱怨持续不安的在舔舐那利爪厚垫的手指

提醒它还拥有这仅存的本能举止

就像那印制成小鱼干模样的猫食

从头到尾都只是他们自认为好吃的样子

可是猫有猫的心事

被豢养在一个干净塑胶制的专属房子

活动范围离不开这几平方公尺

然后只被要求提供乖乖的可爱的样子

可这狭窄的空间却污辱了它叫猫的这个专有名词

在这不愁吃喝的幸福日子它竟怀念起年幼时

在野外那根卡在喉咙深处的鱼骨头尖刺

这是否会显得太不知足与放肆

可是猫有猫的心事

这六楼底下那条阴暗弯曲的巷子

那个橘红色的垃圾桶里到底有什么它所不知道的事

到底能否照自己的方式

去尝试一段不属于宠物纯粹猫科动物的恋爱史

NO14.我们家猫咪

此刻 只需要添加少许 的怀疑

步道上的鹅卵石 正无声的在挪移

一堆进化上岸的停止回游的情绪

全脱水在花园里干燥的在膨胀压力

再加入几汤匙终究会开花的雏菊

在水滚前叶片还是努力维持着一脸的绿

熄火的野炊在草地上释放原先的想像力

锅里的佐料还剩下一指尖微量的挑剔

终于喂饱了我们家猫咪

却忐忑不知她下一餐换吃哪一种鱼

NO15.第六个不可能呢

颜色不可能有这样纯白的沮丧

透明度也不可能有如此高的忧伤

当我开始彻底迷恋你那不可能的模样

就连最无情冰冷不可能的难堪

那字眼都结晶成根本不可能的漂亮

NO16.不要

我不要不要真的不要

在红颜已经衰老青春已经燃烧

多愁善感的回忆也已经凝结成了石膏

还要在稿纸上苦心的经营

关于爱情的种种美好

我说那真的真的真的很好笑

NO17.爱过你

芦苇也只能在冬季白茫茫的美丽

春天从来就是一块不属于它的土地

有些美好只能属于过去

在翠绿葱郁如森林般的回忆里

擅于隐藏伪装的鸟巢一如不可告人的秘密

有些美好只能属于过去

盛夏的雨有痛快着饱满熟透的别离

让落叶在腐败分解中死去竟还带着笑意

有些美好只能属于过去

NO18.道歉的姿态

冉冉上升的天灯目睹一波波的丘陵在放肆的涨潮

灯蕊极其满意其水位的高度翠绿色的很讨好

天空至此才决定将高高在上的蓝换掉

已经九十度角的半山腰还在刻意升降海拔的高度

迎合芒草

在海平面上白茫茫的仰角已然是最尊贵的颜料

身段已经够柔软的水鸟在漆黑的岩层中低空渗透过坚硬

的嘴角

被过滤掉最后仅存的那轻如羽毛的骄傲

NO.19苹果牛奶

打开冰箱里储存的南太平洋珊瑚礁上方的海

懒洋洋适合午睡的热带我那正新鲜的梦正迎面袭来

猫还是偏爱苹果牛奶偏爱近似某种口味的爱

你的触须柔软的令人爱不释手的存在

习惯性的幸福是角度侧弯的刚刚好的心理状态

沉睡中的左边人被体温眷恋般不舍的依赖

我从床的右边醒来带着新长出的尾巴离开

然后开始像猫一样的偏爱苹果牛奶

偏爱你也偏爱的那杯浓郁香醇的未来

NO.20青梅竹马

一尾随时保持警戒的蜥蜴用伪装的肤色出入蛇的市集

却用磅秤购买论斤的蚂蚁被人一眼识破它的中下阶级

阳光如此大剌剌的炒热空气妨碍它静默的仿爬虫类优雅

的蜕皮

随手戴起遮荫的斗笠我竟不自觉的多了些乡音的语气

终究蜕不去一身家乡的皮谁说隐身于蛇窝四只脚就多余

探头被我误以为蛇的蜥蜴一如我误以为的那个自己

我小心翼翼的翻开瓦砾蜥蜴一溜烟不见的当下那个情绪

竟恍如多年前他那句稚嫩的哇好可惜

我终究必须再穿上蛇的外衣回到爬虫类的市集

而他那句稚嫩的哇好可惜是我曾经能够用脚行走

的证据

NO21.殓诗房

我在殓诗房里的断句跟分行

是一种极其媚俗的悲伤

持续沉溺意淫的桂冠

也就不得不持续重复那些讨喜的妆

当捡骨的拼图仪式被口耳相传成信仰

也就不必太讶异那些膜拜的香

唯有焚烧整座庙后的灰烬看不出风格的形状

必须亲自分析检验那些细如尘埃般的意象

如此诗才开始具备实际的重量

NO22.潜意识违规

梦境中那个很清楚的谁

一如暗处里隐密猥亵的偷窥

是唯有自己才能让自己定罪

欲求不满的嗅觉正逐步羽化成蝶

机会主义者与缺乏食物的蛾类

想趁此混入味道之中再恶狠狠的咀嚼

停止搅拌的黑咖啡已经够资格模仿深夜

打呼声代替停滞的时间又再续了一杯

从没有多余的失眠问题所有的欲望都嗜睡

酒杯的表面张力让冲动做了过度的集结

水面下即将升起的黎明滚烫了一半的世界

另一半在棉被下结束了所有的情节

NO23.夜店之所以东区

等同于兴奋的易于雕刻的木材

在语言不被重视的悬崖总还能拾获可供辨别的年代

以便对照那些施工单位所属腔调的车牌

胎生的这一款贴身的细肩带

也只是为了让配合的毛发更形狭窄

在这里必须具备互补性才得以从容的存在

她们脸上的妆在确定频率后慢了下来

被看的更清楚了那些收讯强烈的等待

远镜头下是连唇膏车流搭讪都糊成一块

却也维持着此区域一种平衡的状态

线条极不明显的水彩是极适合画坏后再重来

私密会社总不轻易悬挂太清楚的对白

NO24.适度卷曲的悲伤

圣诗班看似鱼贯的穿越但其实不然

或者福音本身也应该稍稍微的转变

以避免遗落任何一截意识不坚的墙

固定无法移动的梦想以收敛中的告解收场

在毫无遮蔽的广场任谁都不得不适度的说谎

他们继续在拆除回廊避免扭曲形式上的浪漫

接近零下的钟声具体的直线的很好看

歌德式被迫等于教堂这当然还包括那些彩绘的玻璃窗

还有什么只是长成名称上的模样

有些字眼就是赤裸裸的令人厌恶跟沮丧

在应许之地最最接近上帝的喷泉旁

需投掷适度卷曲的悲伤才能许下愿望

NO25.消防栓企图在夜里制造画面感

逐渐远去并被稀释的信仰

纯度不高我们乐见产地因而能调出任何形状

并且理解说故事必须挑对夜晚

太具体结构性稳定的教堂

总令人担心蝙蝠的故事不够血腥震撼

不该发生的喂养

发生在小说中一开始落笔的远方

时间持续输血给想像

听故事能建立对道德次序短暂的好感

工厂暗巷啤酒罐铁丝网这类名词的紧张

被统一消磁的频率被到处搜捕的实在频繁

那么又该如何形容城市颓废的景象

又必须兼顾夜景坠地时碰撞声大小的原创

我在脑力过于负担终被气氛刺激醒来的地方

发现消防栓企图在夜里制造画面感

原来这还是用来书写故事时品质最好的纸张

NO26.诗于是被唾弃

到底要怎么邮寄一枚灵巧的歉意

被反复斟酌细心折叠过的语气

在拆封前就已经回避掉了大部分的杀伤力

在典雅素面的信柬上俊逸帅气的字迹

在收信人与寄件者间维持着一种完美的比例

分手竟然可以竟然可以如此过分的美丽

伤害盘根在风雨飘摇的岩壁

一次次被削薄那些狼狈不堪的过去

直到露出那血淋淋见骨的我已经不爱你

原来在诗人的手里锥心泣血的别离

可以是居然可以是极浅极浅的淡淡一笔

NO27.风的风格

那一些连速度都跟不上的颜色

居然在地面辨论北极光太类似银河

拾荒者急着定义他们定义中的垃圾

以便巩固与强化他们仅能扮演的角色

因为无法丈量灵魂的景深与创作的饥渴

于是对它们是否有重量拒绝审核

快乐没有任何形状的自顾自的唱歌

至今唯一无从被切割的还是风的风格

NO28.变心

在确定你离开的那一天

我打字字典开始查什么是厌倦

在第两百三十七页斤字部九画的那一面

我只查到两个字新鲜

NO29.个性

关于听觉它与潜意识是同一种世界

就像婚约并不能单方面的填写

习惯横行的蟹不是直线泅游的鱼所能了解

NO30.初始化

是把线条几何颜色抢眼的刀就不该切割气质淡雅的妆

透明亮橘塑胶制的餐盘也不该盛装粉嫩易破的委婉

那些器皿过于通俗廉价的姿态让讲究烹调的空间感觉很

受伤

签约的年限除了资源回收般的死亡否则都必须无异议的

延长

墙上一盏田园景致的灯光代表这普罗旺斯风的厨房

提出必须重新装潢的证据并且引用了条款

证明这流着普普风血液的餐具一开始就摆错了地方

已无餐具可清洗的水龙头空气开始干燥它的水管

新鲜的食材也开始被涂抹上盐巴腌渍后平躺

风干以后的步骤餐具被整套整套的打包装箱

离开的速度昭然若揭的让人一目了然

NO31. 异常纯真幸福

镜子继续依照不同的年龄在反射

用每个人的压抑程度诚实与否

来决定谁的荷尔蒙学分可以修毕下课

而你总是含蓄的要求再转一圈后再选择

新细明体的旋转木马继续绕着圆圈走

并且一路在跟古篆体的道德拉扯

我手指在逐渐接近中持续兴奋的忐忑

如同嘴唇在留恋停留在肌肤上的快乐

汗水在混浊的冲动中见底清澈

这整座场景五颜六色孩子如瓷器般无瑕的笑着

让人联想到荡秋千棉花糖还有音乐盒

我在异常纯真幸福的画面中虚伪的自责

原来我的爱极本经不起长期的饥饿

偶尔需要喂食一整餐的狂热

对那次郊外即兴的口渴我异常纯真幸福的记得

而我最爱你的颜色就在这场华丽中停格

记忆的墙上刀刀见骨深刻

你喘着气在郊外用呢喃的声音唱歌

NO32.戒烟

嗜血如命的枪口下定决心停止打猎

基于对火药成分想当然耳的了解

最不痛快的想必定是正准备出场的子弹

再也无法体会命中靶心的感觉

当然硝酸甘油与抵火间的是非

如同枪管与子弹高速摩擦的滋味

在硝烟弥漫寸草不生的旷野

暴露在地表上的沙砾根本就无从察觉

猎物与被猎物之间的差别

而那些不再被猎杀的多出来的时间

繁殖过剩的问题却一直没有获得解决

正逐步进逼袭击焦虑不安的防卫

企图松动我城墙般坚固的嘴

最后嘴唇义正辞严的开口拒绝对方的劝降

我立刻拿出擦满铜油的枪刺刀闪闪发亮

弹匣上膛拉上板机推开保险栓

以右眼瞄准在一千公尺外

对我冷笑嗤之以鼻的习惯

NO33.一切未经证实

不负责的耳语从未停止它们以传统的方式繁殖

寄生在族群稳定但却容易脱水的意志

烈日持续的曝晒影子被烤焦了所有的赏赐

善于躲藏的追随者于是默背了更多城堡外英勇的故事

狼人与吸血鬼这类原创性极高的文字

几个世纪以来一直都只在小说里获得证实

受封的骑士最终也仅能以生命的长度拥有宝石

那么永恒的爱到底指的是什么事

NO34.韵脚游戏

了解我的人都知道一个秘密

故事一开始都预先埋设一个伏笔

通常是先整理自行假设酝酿的情绪

再用矫情的文笔写下两个汉字

泪滴或是花季

接下来每个段落片语字距

他们之间的留白其实都很刻意

刻意要讨好眼睛阅读的顺序

尽是让结尾看起来铿锵有力

当然故事的中间尚须营造润饰

角度凄美滥情的几句

叹息或是别离

如此大费周章的铺陈设计

难道只是为了让故事看卢来

自以为是的美丽

不其实我所有的努力堆砌

堆砌这些有韵脚的字句

都只是为了让最后一句最后一句

最后一句无懈可击的爱你

NO35.形状最好的透明

或者说由着风去决定筛选山谷里那些方向正确的跫音

终究还是依赖风在旅行大部分的关心都如愿的到达了

边境

毫无遮蔽物待在树梢上稍事停留的爱情已经是形状最好

的透明

正用炉火淬炼的年轻被日夜的浇灌成固定容器的器皿

然后在森林在种子落地萌芽的过程被要求坚硬

如今也仅仅剩下你在关心那砂砾是历经多少世纪才能

结晶

钻石是一件挤压再挤压后才能在出土时炫耀发表的作品

终于我走出了森林从你手中收下如何制造玻璃的那

封信

开始加温提炼萃取并且透明到不自觉的正在穿越爱情

NO36.一直有误会在进行

讨厌自己随便一下笔就是勾人魂魄的伤心

轻松叹气就是一篇锥心泣血的悲剧

只为了听从他口中说出我是真的爱过你

并且不后悔我们那段记忆

我可以毫不犹豫瞬间就老去

如此这些肤浅的字句押了些韵脚的东西

居然有一个美丽的名字叫爱情

NO37.牙买加的雷鬼

旧版钞票上的水渍被翻页

我从下一张的人头开始解读

太平洋彼岸的世界

一八六一年的南北战争

这林肯先生坚持让迟早会发生的发生

只是这不是改变信仰的神就会被当作是

同一种的人

一九九四年美金五元流通在北美

这林肯先生的肖像被用来酗咖啡嗑音乐

在大西洋彼岸越过山脊的南非

曼德拉将秩序倾斜由白转黑

只是这仍然扭转不了原本固定的季节

该下雪的还是一样在下雪

犹太与亚利安还是在分类

美金还是在漂白这整个世界

而我穿越过斜对面的大街

用新台币三百六十元购买光碟

整张都是牙买加的雷鬼

NO38.北欧重金属

面包店外面的橱窗玻璃不满的咆哮着

出炉的香味都只跟另一面亲热

尖酸刻薄的杂志乐评被深埋在路灯下当作垃圾

一群无政府主义的冬雪随着一只温热的手

推开面包店的门听到一些线索

室内的玻璃急于辩驳可是抵挡诱惑的人是我

无政府主义的冬雪回到街上竖起耳朵

门口颓废的左派青年在捡拾垃圾

一九六八年的杂志用挪威语说

齐柏林飞船酷是个狠角色

路灯一直在街道旁内疚自责

它还有些没有让左派青年全带走

又翻了一页一九八七年枪与玫瑰

被保守激进的右翼分子视为文化上的威胁

剩下的杂志全带走不行要仔仔细细的了解

无政府主义的冬雪始终不够团结

保护不了垃圾堆里的音乐

面包出炉的诱人香味终于溢出店门

店外面的橱窗却宁愿跟无政府主义的冬雪厮混

因为北欧太冷必须像个男人

玩音乐都必须是重金属的摇滚

NO39.形而上的殖民地

话被适度的弯曲后于是不带任何情感的铜币

正在被贩卖中的情绪全部都模棱两可的可以

在风被对剪开来的这里流言塞满了旅人的行李

某些不道德获得了绝佳的奖励

当然它们必须竞争那有限的空隙

暧昧迅速的枝繁叶茂并且持续的被供给

输血者包括那些伪善的问候语

可时间一旦被拉直后河流就无从回避

当初被赋予胎生的记忆以便突显向东流的意义

如今除非承认雨水才是出生地否则没有转圜的余地

是故造梦者至今仍坚持形而下者谓之器

NO40.荷尔蒙导电事件薄

说书者这次确定不同于以往

流动不规则的并被爱抚的月光

经由台下激情跟着鼓掌的鼓掌以及更多的鼓掌

于空气中煽动起来的气味在呼吸间即已完成了票房

当日即席表演的桥段获得了最佳的赞赏

最可笑笨拙的才允许出现在纸上

执笔者的官方态度甚至缺乏想像

大量滞销的语言跟文字正大量滞销于市场

黑市的买卖充斥着一种欢愉的紧张

绝少被亲眼目睹的还包括荷尔蒙实际的长相

NO41.所谓的抽象

你将一首冰过的情诗拿去喂食门外陌生的风

从哑口传来的消息熟悉的年份却一直都还在归途中

不被信赖的温度终究还是无法消化它没看过的繁荣

卡片上的字迹开始被严刑逼供

关于他那年圣诞节的祝福实在也太过笼统

承诺应该指的是一种抽象的时空

时间不该被如此具体的形容

那年圣诞凛冽的寒冬还一直隐藏在人群中

多年来已堆积成不易溶解的痛

再怎么解冻也很难还原为当初纯水的内容

而你的伤是如此浅显易懂

在火树银花的城市上空你试图拨慢平安夜的钟

试衅让所有收到圣诞卡片的人都停止拆封

因为永远爱你是一行雨一停就会消失的彩虹

NO.42鹅黄色的初恋下午

功课整瓮的被腌渍酱菜纠结的在学我们女生绑辫子

一整个咸咸的下午我在晒谷场曝晒那些歪歪斜斜的字

烫平了一张皱巴巴的糖果纸也秘密记住了某个人加了

盐的样子

削铅笔机刨起的木屑香味在用空气的味道勾小指

仿佛口头约定了什么长大的事而时间一直努力的在刷白

牙齿

那些风干的童稚幼小干瘪的身子怎么也挤不胖我的心事

顺忆在迥然不同的地址惦记着下一页的国语考试

再下一页轻易就能翻到的那些往事

NO43.时间一直在经过

去年南下的燕子被纬度说服后决定逗留

让北方春天的屋檐更形寂寞

抽于融雪的溪流他们开始辨别造雨的枕头

一整条河床裸露的尽是盛夏蝉鸣前的沉默

秋末的花朵正对彩蝶做最后一次的诱惑

而枫红的颜色刚还是很明显的急于换季出售

隆冬之际谁的承诺被丢进炉灶当柴火

时间一直在经过我只知道取暖的人是我

NO44.青春如酒

彩虹彼端的山岚是一缕弯弯曲曲的潮汐

辗转上岸的距离有七种颜色可以连接缤纷的过去

白鹭鸶在远方山头姿态优雅的被人用水墨画上瓷器

这场易碎的雨季用节奏轻快的鼓点在敲打过去

屋内泛湖的湿气在储存日趋发酵的回忆

我整箱倾倒出与你相关而颜色澄黄的过去

那些青春如酒的美丽芬芳满地

NO45.如斯年华

皱纹什么话都没讲就已经躺成了一地的沧桑

该被收割的陈年的灰尘终于也累积出了重量

春天在刚冒出新芽的脸上

一直抱怨那些花开的还是不够漂亮

被挥霍掉的时间一点一点也不抽象

工笔画的年华一笔一笔在素描秋收后的冬藏

在景色萧瑟的肩膀一咱颠簸深陷的不是冰霜

是深深的皱纹以及厚厚的沧桑

NO46.青春

断线的风筝其实还有一种可能

强化纤维的鱼线勾住的那天黄昏

窗外电线杆上的麻雀依偎着抵御寒冷

于是乎我们最在意的青春

截角的演唱会门票就成长而言已经算完成

期末考的分数喂食一双失望的眼神

联考前球鞋终于放弃对篮框的瞄准

于是乎我们最在意的青春

吞下秋冬后白杨木的年轮又胖了一层

蜻蜓的路线还是只适合出没在乡村

离家出走的猫开始觉得当初很愚蠢

于是乎我们最在意的青春

NO47.棉花糖

突然忘记怎么写诗训练有素的风格正在迁怒于键盘

场景一下跳回园游会里旋转木马前的那个广场

烹煮了一整壶的灵感也才简短的打出如右这一行

一整排无趣的日光灯在接订单式的工厂

所栽种生来的诗句其实一直都很不自然

起码要有诗的形象流动线上产品已开始在组装

我职业性的反向敲打出如左这一行

于是从射飞镖的小贩脸上你一切的快乐都有了想像

装好箱的货柜已经驶离海港创意又继续被被生产

离开工厂我整件脱掉被别人记得的那套模具

在纸上以手写稿继续完成园游会关门前的那一小段

那一小段有捞金鱼五彩气球烤香肠的地方

我从你手中收下一圈圈吐丝又旋转白色又黏手的喜欢

NO48.开始用左手写字

锯掉四分之三的城市

另外四分之一拿来解释

为何开始用左手写字

但还是被迫用右脑回答为何比例是

四分之三而不是四分之二这件事

模样比较清秀的字

也还是继续用化好妆的方式

找一样气质的语气一起组成诗

唯有忽略不被限制中不被的这两字

然后再继续忽略忽略本身这个词

让所有合理的解释都离开原来的位置

我总算开始用左手反思反思中反这个单字

NO49.关于以下这些事

冬天一直隐藏着一股耿耿于怀的心事

纷飞的落叶泄漏它逐渐凋零的嫉妒

到底星光灿烂的仲夏夜是什么样子

经过一个到处都有酒精出卖的城市

街角暗巷的啤酒罐又再度哭诉

没有人听它述说它被冰块与玻璃杯遗弃的故事

北风沧桑的吹过大街卷起一张旧报纸

去年的今日已经分手的男女才刚刚发完誓

如果没有旧报纸北风的沧桑会不会显得不够真实

这向行彼此没有关连没有逻辑的文字

到底什么意思这怎么也能算是诗

亲爱的我真的真的真的无法对你解释

就像冬天永远不懂阳光灿烂的日子

就像啤酒罐永远说不清楚被抛弃的故事

就像北风永远离不开街上的旧报纸

就像我永远都不会解释关于以上这些事

但是我却明明白白一件事

并能清清楚楚的说出九个字

我爱你直到世界末日

NO50.兑现的礼物

瓶身是老式圆驼状的怀旧风在玻璃表面物的残留中

隐约还有午后的操场六年甲班对课文的琅琅背诵

杂货店是早已在多年前就朝着黑白照片在移动

这糖果罐的厚度让外面那些买不起我们回忆的人只能当

观众

在大量涌出的彩色包装纸中我只尝得出有你甜味的笑容

只因当初谁喜欢谁的笔迹也只适合用铅笔感动

这城市里的光合作用正在模糊任何一张想拥有回忆的脸孔

于是我用思念的时间养了一池的芙蓉

无非只是想让暗恋有比较好的形容

我同时将你嘴角的微笑搅拌的很浓很浓

开始用黏稠的方式想你的种种种种

秘密被小心翼翼的跟踪我刻意露出破绽让你的矜持放松

你伸出手自玻璃瓶中攫取满手满手的受宠

一切原本在多年前就该属于你比例精准的梦

NO51.绅士格调

一条笔直的骄傲是很难放慢脚步循着圆圈绕

再怎么弯曲也弯不成一定会有弯曲角度的桥

就算一整遍山林的砍伐一整座村庄的焚烧

中古世界的座标还是坚持不曾有丝毫的更改动摇

手工绘制的圣经维持着某种特定仪式的礼貌

只是咬一口法国面包并不会污辱你用意大利文祷告

但僧侣坚持威尼斯的口音不能掺杂其他的佐料

这城堡里公爵的油画肖像像文艺复兴时期的海报

这画作下方是公爵用鹅毛笔亲笔签署的自嘲

十三世纪文诌诌的拉丁文如今像二行符号

金碧辉煌的城堡当然可以以任何坚持的方式建造

但在真爱面前却只有一种态度认错是绅士基本的格调

一对意大利恋人在油画前坚持为了谁先道歉争吵

恰巧延续了这场绵延七百多年的讪笑

NO52.那些来不及的从前

突然意识起来自己是夏天的夏天

跟冰块间的那些我们称之为点点

也就大剌剌的毫不避嫌

突然也是自觉是火焰的那些火焰

睡梦中的纸都还来不及睁眼

也就边烧边被那个点点

突然了解身为终究会被抽完的烟的烟

也开始放肆起来跟嘴唇点点

等突然意识自觉了解这些字眼

青春早已走的老远老远剩下一个点

NO53.皱纹

我用第一人称将过往的爱与恨

抄写在我们的剧本

我用第二人称在剧中痛哭失声

与最爱的人道离分

我用第三人称描述来不及温存

就已经转身的青春

NO54.线索

在开车离开你家的路上

自尊是我正前方呼啸而过的伤

有时候线索就只有这样

亲爱的还需要什么吗

你难道不知道有一种感觉叫做

想像

NO55.凭吊沙发

凭吊沙发需要有绝佳的空间感

以主观镜头落实那些想像

那画面极容易被判断

连一点点太明显的字眼都不应该放

尤其是痛快的汗以及急促的喘

NO56.住在左心房的心事

我住在左心房浪漫如花海般的地址

一翻身不小心被我压扁碾碎的那些心事

那些内容该怎么对梦境解释

我在白天清醒时绝对不可能发誓

NO57.摩卡咖啡

似乎街角昏黄的灯光对于酝酿什么之类的特别擅长

烛火倒映的玻璃窗也仿佛骚动着什么的让人疲惫不堪

我几乎总突然想起什么的匆忙搭上地铁回程中忘记

加糖

最终秋末的夜晚一张开嘴吞下什么似的起身买单

熄灯后再怎么搅拌杯沿的烟味已不需要什么特别的

打扮

续NO57

离开前奶精液体的模样总算摇晃出了什么然后故事被

继续延长

将这整段交叉剪接后再删除什么什么的再用正常速度

播放

加了奶精跟糖的摩卡咖啡在街角的咖啡馆我的心事一

口气喝不完

NO58. 加了草莓的心形蛋糕

到底需要彩排什么样的求偶广告在气氛对的街道

加了羽毛宣称长了翅膀的饮料正在对渴望飞行的人

推销

总是恰如其分的躺在墙角那些恋情散场后陆续干瘪的铝

箔包

草莓种植在第几排第几号影响着出厂后被嘴唇初次吸

吮的味道

橱窗内的牛角面包几世代以来都是躬着身子静默的

微笑

心形的线条则用奶油挤出了热闹那刚出炉的拥抱被彼

此的体温加热烘烤

祝福的话有食用期效如同节庆的海报来不及张贴会整

碗整碗的酸掉

蛋糕在许愿声中仿如故事的城堡我在心里一层层的

默祷

一遍又一遍的只想要童话里的那一种美好

NO59.我的法国菜

一直在释出善意养分充足的弧度

连低头时山峦都很有韵味的起伏

顺带打了一个摇晃的招呼

在像树叶下隐藏的松露淋上橄榄油后

开始清晰了它五官深邃的描述

连沁入这类关于味道的形容词都看的极为清楚

鹅肝酱被适时切入于是墙壁逐渐浓郁其厚度

在窖藏红葡萄酒的深处如雨后滋生的菌菇

不停不停的繁殖不断不断的冒出

NO60.四叶幸运草

总免不了会有些忘记生鱼滋味的家猫

当然那些蒸馏过的风的味道也一起感到困扰

一如那些猫忘记最初对食物的心跳

或者说花的颜料待在画布里比放在有风的户外重要

新鲜刚出炉的祝福只存在于现场切下的蛋糕

翌日刊登的广告也只是有系统而完整的微笑

没有开罐器的饮料一如什么事都没做的礼貌

或者说雨的温度只有务心跑过几条街的人才知道

这些事听懂的人一直都很少很少很少

一如你一直努力的在寻找拥有四叶的幸运草

NO61.细数那些叫思念的羊

我在梦的边边起毛球的一小角

将栅栏浸泡后拉直成一束柔软的线条

此刻所有的温驯毫无疆域概念的往外跳

一群群的数字迁徙过还没被上色的牧草

然后一只一只的被早起的雀我鸟啄食掉

被我从泥土中垂钓出突然鲜艳起来的听觉

在向我问好

NO62.说不出口之后

月光划着小舟粼波倒映出所有人的要求

等湖水熟透由采收期决定谁该梦游

决定猫头鹰是否适合清醒着写小说

半梦半醒的山丘翻过身来继续接近中秋

等月圆的时候夜行的蝙蝠决定举起手

决定在最安静的时候吸食怎样的温柔

趁森林木屋还有一碟温热的余火

窗外的防风林也还不来及沮嚼受寒的哆嗦

我盛了一碗梦之后心中暗下决定决定牵你的手

NO63.十六厘米纪录片

斑马线在街头被一条条抽离一捆捆系紧绳索

橱窗旁的电线杆也被连根拔起一并带走

红绿灯在装箱后一货柜一货柜的保持缄默

转角的消防栓除了配合连发言权都没有

霓虹则在倒数计时后一起熄灭了灯火

我试着先剪出感人的片头配乐尽量再让它甘甜醇口

座位上起立鼓掌的几十万栋大楼脸色温柔

超现实主义在这城市居住太久年迈的已无法搬走

那么到底需要多大容积率的自由

稻穗才可以离开纪录片不再只是黑白画面的成熟

NO64.她的表情很陈珊妮

你不觉得光这个标题就已经是概念很完整的东西

NO65.中岛美嘉的烟熏妆

所有病态式被大量繁殖的激赏像十字军东征般

虔诚肃穆殉教式的面对一张被严重沉溺的轮廓弧线上

NO66.那些喜欢的句子都太短

那时我恰恰好在你身旁

如果只能用一段话来形容

骤雨过后桂花园中飘落的满地清香

我所能想到的就只有也就只有

多年前在屋檐躲雨时你用掉整条街道的慌张

NO67.笃定的忧伤

它喜欢它自己一付不快乐的模样

微笑的问为何不能享受忧伤

风却嘲笑它不曾看过远方

叶子最终笃定的在树下被埋葬

风则继续没有方向的流浪

假装很阳光

NO68.我对你说的那句欣赏

诗的字句再怎么浓缩简短

意象再怎么隐讳暗喻转弯

我还是不得不挫折的写下一行

如果不是因为性的想像

NO69.答案

有时候不一定要有意义就像这行白底黑字的细明体

就像这网志留言跟宋刻本线装书的关系

落差有落差的美丽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必须解释的很彻底

就像永远不会爱上我的你

NO70.唉白领阶段

布尔乔亚阶级的故作姿态

是种无关乎道德的对白

就如同霓虹灯的招牌

也不过只是标明内容物的一种纯粹买卖

于是玻璃杯的存在

也可以是象征一种爱

一种波西米亚式的告白

于是所有对肉体欢愉的迷恋

口才够好的人解释起来都不算坏

NO71.烂醉

那些蠢蠢欲动的烟味

变化衬托环境的必要情节

欲求不满的酒杯开始斟满并且麻醉

属于生物原始本能的颓废

而神经系统接受雄性肾上腺素的速度

远远超过道德藩篱的以为

混杂着体香令人神驰的氛围

面对面措辞强硬的在下最后通牒

续NO71

毛细孔上探出好多软弱的自卑

集体大喊了一声抢劫

于是感官触觉上低空飞过一枚

瞄准目标物的犯罪

NO72.台北音乐盒

鳞次栉比的一栋栋出场其高低反差太大的模样实在很

难弹

很难想像这些线条并不一致的形状怎可幼稚的称之为

键盘

飙上高音之后的玻璃窗让呼啸而过的风声显得有些破嗓

人行道上尽是一些未成年的碎砖

霓虹决定整晚留下来继续补妆继续安排曲目登场

好掩盖招牌下那些不成熟的灯光

来不及长大的歌声悬挂在道路两旁粗糙的和弦在持续

嗡嗡作响

孩子们在街上把玩风景让刚刚演奏到的这一段更形

混乱

音乐一直一直一直不停不停在旋转

这门里门外的情势总算有比较明朗

这里的建筑再怎么上紧发条依旧还是缺氧

NO73.造神运动

台上的探照灯犹豫不决的在制造阴影

演唱会吉他始终不耐烦这整个环境

一旁的高音喇叭提高嗓门的要一个决定

经过倒数计时后信徒们终于开始涌进

过分拥挤的人群凌乱不堪的足印

遗留下充分的线索让我们确定

案发现场有一万种不同频率的声音

却只有一支大提琴

一张绝对骄傲自信的表情

NO74.迷恋着一气呵成

比例几近完美的唇毫无瑕疵的吻

嘴角旁永远有一丝淡淡的冷

她让你在爱上她的过程

忘记有一句话叫自尊

忘记有一个字念愚蠢

最后还忘记怎么写恨

她让男人在慢慢崩溃的过程

不得不低头承认原来眼神会带来伤痕

美丽可以杀人

NO75.肩膀被拟人化的诗

后来单身的苍蝇兴致勃勃的开始练习写字

据说它们先天嗡嗡作响的翅极适合用来煽动跟谣言相关

的事

盛夏的繁殖季节被刻意忽略与不重视

复眼的结构让它们眼中的机会被不停的复制无数次

果真如谣言所散布脱离族群传统的繁殖它们到处觅食

森林的画质突然像鲜艳诱人充斥着腐败的城市

交尾一直是它们极其偏爱的动词

而筑巢则从来就不是现在与未来进行式

关于产卵这件事它们采取一贯的态度鄙视

而双翅目蝇科的遗传基因正悄悄计算它们所剩无多的日子

秋末之际它们正以衰老的速度对照所剩无几的交尾次数

后来单身的苍蝇始终写不出一首像样的诗

NO76.一首没有忠诚度的诗

一整座庞杂的心事正笨拙的在调整下半身的坐姿

以便上半身能轻松的面带微笑的比出中指

隽永华丽的誓言排版在具有道德分量的报纸

竟也迅速的语带轻盈的被卷成一圈性暗示

那些自律不严的窃笑者终于有借口开始轮番造次

一路举步蹒跚的讽刺拖迤出一条黏稠的血蛭

那些窃笑者自律不严的沾黏上深身带血的刺

最终在血蛭打了个饱嗝后呕吐出一些残肢

被人拼凑出那些被吸干的窃笑者死得其所的解读

似乎阴暗面总是比较容易写成诗

NO77.至死不渝

你在我最最最爱你的时候

以一个与地平线平行的角度离开我

我小心翼翼的将你亲手交给我

一枚风干的难过

仔细的栽种在我记忆深处最显眼的角落

然后用我一辈子不被污染的寂寞

深情的灌溉着直到它枝繁叶茂根盘交错

开了花终于也结了果

一双长茧的老手在树下触摸着

我那已爱你四十年多的轮廓

果实在身旁微笑的面向我坠落

并且骄傲的跟泥土说

原来我世间所谓至死不渝的爱情

是指我

NO78.我又怎么会

他们说我写诗的背后怎么那么多忧伤

我颓然的把笔斜放在稿纸上

将手中那未完的诗篇中断

望着窗外皎洁如水的月光

以及夏夜里满园的茉莉馨香

开始认真认真的想答案

是啊人世间哪那么多风霜

若不是若不是你转身离去的模样

让这个没有枫叶的季节看起来都那么沧桑

我又怎么会怎么会想赶在短促的青春消逝前

将关于爱情种种的离合悲欢

一次写完

NO79.我以为你应该以为我应该喜欢你

一整个村庄的炊烟上升着一些形而上的主义

磨坊风车外的弯弯曲曲正辩论着是否都该属于小溪

郁金香一直在调整关于花本身颜色的记忆

而我在路途中试图向你解释这整个画面的逻辑

一张西欧小镇的明信片上有些迂回的哲学式问候语

正以并不迂回的直线距离被邮寄

我拥有着一双拥有着荷兰传统彩绘风的木鞋

我以为应该适合我以为应该的那一个你

NO80.京都的雨

木格子窗外的鸟居

就像习惯坐姿的情绪

一截怎么也飞不起来的回忆

石灯笼旁嫩竹的翠绿

形同长相轻盈娟秀的泪滴

一池干涸的没有光影的过去

屋外鱼鳞板前的锦鲤

用颜色斑斓的日文呼吸

一尾泅泳的思念拼命在延长发音

一场黑白画面的不断跳针的无以名状的雨

NO81.你送的那双鞋

拍掉发上的残雪厚重的羽毛外套突然惊觉

刚刚两公里的路程忘记坐地下铁

针织围巾与皮质手套早就已经跟室内的温度妥协

摆放进核桃木纹路的衣柜

只有脚下始终一语的那双鞋

用鞋带皱着眉用鞋跟的高度拒绝

它连心事都不让最亲近的袜子了解

玄关内榉木地板上的溶雪

隐隐约约的透露这一摊水是屋外

一直绵延两公里的心碎

NO82.脑前叶的某些记忆层

脑前叶的某些记忆层

绿洲的水草异常肥沃茂盛

匈奴骑兵剽悍凶残的刀刃

之后就再也记不起什么是

用笔也无法勾勒的漠北孤城

纯洁的白纸正描写着血淋淋的出征

我用笔谨慎一字一句交代这文章的成分

是剖开小脑挖掘海马丘的坟

检视脑细胞的横切面对照更多的疑问

这文章总算开始有些西汉王朝的气氛

家乡被刨起树根庄稼被焚

之后就再也记不起什么是

敦煌的驼铃遥远的羌笛声

僧人们失去了虔诚商旅沿途被牺牲

这房间的台灯开始寻找信仰的神

我紊乱不堪的笔迹终于终于被攻破城门

我染血的胄甲被好多箭矢瞄准

你在梁上结绳说轮回再轮回都要再等

那今生今生亲爱的你到底用什么人称

NO83.禅

已然入定的偈语在冥想情拆开了心怎么渡江

青色隐入群山却难显其孤单这何其难堪

爱十三划笔刚走完墨尚未干窗外老松即处处刀伤

僧推寺门却跨不过红尘转身屋内俸茶已然凉

泪如烟雨江南情伤称委婉叹白话难道就不堪

我对你分手后比从前快乐很不爽

这莫非亦或直指人心的一种禅

NO84.灯下

灯下读罢金庸自觉诗兴大发

将月色洗净沥干舀一勺丑时煮茶

一道澄黄的书法于天地间落下

这墨色在仿禅的对话为诗而诗易出伪画

也罢将残诗搁下江湖不过杀与不杀

英雄也不过只是几个章回的潇洒

在搁笔纵马处诗与非诗间的寻常人家

竟也炊烟袅袅成天涯

NO86.醒来时的那一声月光

轰然的一声巨响云平静的沉淀在这纸上

在起了雾的玻璃窗拖迤着墨色未干的二行

沿着窗棂爬行至屋外绕过池塘再穿越砖墙

到底那些轰然巨响是否就是负气而走的那一晚

而那二行是否也还在他脸上

再轰然一声世响我颓坐在床沿边而雾已经飘散

NO87.路过的风景

月光发出狼牙的声音我哀嚎着脸色苍白的环境

画框里被刺痛不只是那片针叶林

还有我那高海拔正在缺氧的伤心

一只高傲的秃鹰盘旋出我那被你豢养的眼睛

我正努力的用画笔仔细的描绘被喂食的这一件事情

秃鹰继续低空飞行绕过鼻梁的丘陵而我在嘴角的悔恨声

中打听

当初我是如何完成关于心甘情愿的这件作品

我一路保持安静回到在这人潮拥挤的展览厅

没有人注意到我在森林的边境画面的右下方用颜色

说明

我那段声嘶力竭被你钉在墙上的爱情

是一幅被你路过后就顷刻消失崩坏的风景

NO88.心事

千年前我用汉隶写下唐诗

而今生我又开始为你填写歌词

那个前世居住在长安的女子

是我轮回再轮回的心事

NO89.如果

如果连月光都拒绝精灵

如果连魔法都撤退出森林

如果故事的第一行就开始出现阴影

那么亲爱的你要叫我如何相信

这世上还有一尘不染的爱情

NO90.等待风景

我用玫瑰花香清清淡淡的收听

远方你瓶装的思念脚步声很轻

我们的爱情单纯透明缓缓的由远而近

NO91.曾经

再怎么葱郁宽广的森林

也留不住随性自在的云

于是我目送你浅绿色的心情

沿着溪流向东旅行

慢慢的我养了一池的浮萍

渐渐的也学会了飘零

NO92.杂司之谷

他们说这一切都是幽冥界的事情

打从平成二年至今它就一直不停在旅行

怒目金钢最张牙舞爪的也不过只是眼睛

而黑猫则是一整张不寒而栗的表情

他们说这一切都是幽冥界的事情

它还是在旅行饱览地表以下的风景

香炉袅袅的檀香味不知它有没有在听

那是遗族唯一能跟它沟通的声音

他们说这一切都是幽冥界的事情

自从盂兰盆会后酒井家长熄已经怀孕

肃穆的祭拜仪式让所有的人呼吸都调匀

注意到这平成三年开始有心跳的小生命

而它仍自顾自的旅行

他们说这一切都是幽冥界的事情

墙垣整整齐齐的阴影到处是线与线的平行

墓碑还是得到如往常般的尊敬

只是酒井家转移到了关心

他们说这一切都是幽冥界的事情

平成四年在念完南无阿弥陀佛后

用松尾蕉式的俳句书写谥名

紫茥山坡上

酒井家的小次郎

学叫欧吉桑

这五七五的格律诗实在也太短

是它旅行中一直背负着的遗憾

NO93.有些事只能在心里美丽

屋檐上那行踪飘忽脚步蹑手蹑脚的好奇

从夜风中辗转听来一则带有甜味的消息

然后被小心翼翼的抹去完全不着痕迹

就怕在穸簌声极轻极轻的夜里

提醒了月色下那些隐隐约约的猜忌

在少女紧闭如凝结的密蜡里

守护着一则轻盈如猫一般的秘密

到底是谁爱上你

NO94.渡边菊子的樱花祭

是屋内的气氛在抽烟是老人的眼神在播放老唱片

是居酒屋在适应这昭和时代的空间

秋刀鱼离开了水面想找人说话时也就只能加把盐

老人步伐不稳摇晃着肩从清酒中打捞起初恋

却迟迟喝不下呛鼻的从前

口袋里只剩下一把冬天二张不知所措的脸

说好了在樱花集体离开家门前所有的花季都顺延一年

演歌伶人弹唱君一天如同一年君一年如同永远

在山的另一边声音很遥远很遥远但还是听的见

君一天如同一年君一年如同永远

渡边菊子口袋里的雪花早已干燥成干燥的那一面

NO95.蝴蝶

在天空自由鸟瞰着土地几个月来的辛苦终于也收获了

美丽

却开始不舍幼虫的空气蛹破的记忆攀爬在树枝上的

过去

以及大雨过后一口好吃的嫩绿

NO96.妥协

日渐衰老中的旷野一再错过梅雨来临的季节

于是我放弃一尘不染的飞越

不再错过身边的落叶眼前的凋谢以及迎面而来的风雪

在这个红颜终究白发的世界

NO97.诗的语言

午后的风声怎么能被形容成一轮皎洁

花的颜色又怎么会带着淡淡的离别

所谓忧郁的空气落笔后要怎么写

最后一直到你的微笑在我的面前满山遍野

亲爱的我这才开始对诗的语言有些了解

NO98.宿命

烟味如铁线般死命的缠绕黄昏

对你的熟悉被慢慢慢慢磨成一把锋利的刀刃

我用来剖开横切面的青春开始寻找与你相遇的年份

在最最最外圈的年轮我却看到紧紧相依的你们

原来在这一生我只能是你其中一圈的认真

NO99.泼墨山水

篆刻的城落款在梅雨时节

青石城外一路泥泞的山水一笔凌空挥毫的泪

你是我泼墨画中留白的离别

卷轴上始终画不出的那个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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