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长行原创散文丨秋天的底牌

秋天的底牌

文/周长行

秋天素有“收获的季节”之说，然而，这个庚子年的秋天除却收获五谷，另有两大“收获”值得特别说说，即“口罩”与“惶恐”，从年头戴到年尾的口罩，从年头“惶恐”到年尾，并且不知道“惶恐”到何时才能平安无事的“惶恐”。这都是新冠肺炎病毒惹的祸啊。

秋天素有“春华秋实”之说，然而，这个庚子年的“春秋”却有了不祥的“突破”：从新冠病毒疫情的世界现状来看，应为“春发秋继”，继续的“继”，继续糟糕下去的“继”。这个秋天，恐怕没有“秋后算账”喘口气的机会了，“大约在冬季”的疫情再爆发正在暗处怪笑。“春华秋实”也不再单是一个轮回的过程。春不华秋不实，恰是这个庚子年的缩影。

疫情毁掉了很多东西，也重构和开启了“不可知”的未来。有谁知一个“小得不得了”的病毒居然把“大得不得了”的世界搞得个人仰马翻苦不堪言呐！有谁知“‘弱’得不能再‘弱’”的病毒把“强大得不能再强大”的某国搞得颜面尽失啊！由此可见，在浩瀚的宇宙面前，人类甚至连一只蚂蚁都不如。“人定胜天”，从某个角度上来说，是一种悖论！

哦，这个迎丰收庆丰收的季节，其实不是一个轮回的结束吆，恰恰是另一个轮回的开始。懂得“轮回”很重要，懂得“轮回”里的变数更重要，说到底，懂得敬畏和忧患更更重要。因此，我想到了写于今年春天里的那首小诗：春天的喜悦/成长的兴致/也有扑朔迷离的梦想/却没有明朗的许诺/只有朦胧的暗示/变数太大/阴晴阳缺/莺歌燕舞/短笛高歌/春天明白着哩/它的底牌/都被秋天攥在手里……

终于我还想借这首小诗延续其中一句话的“意思”：春天的底牌攥在秋天的手里，那么，秋天的底牌又攥在谁的手里？我不知如何回答，只好恭请读者赐教，谢谢！

附诗：

调皮的阳光

周长行（组诗）

之一：秋天的阳光

遍洒成熟色彩，

天天催促采摘。

绰号厉害如虎，

渐显后劲不逮。

告别夏的时代，

恭迎冬天到来。

一个轮回告结，

春华秋实不在。

之二：调皮的阳光

弄不清是旭日叫醒了我

还是我感动了它的光芒

当我写下了字的第一行

阳光的影子为我鼓掌

于是调皮的阳光与灵感跳起了

双人舞

无视我的存在

它们肆无忌惮

如胶似漆

物我两忘

当我划上了早晨的句号

字里行间切换着鲜活的阳光

我这才知觉

楼下早市的熙熙攘攘……

之三：她笑了

深秋的阳光

很尴尬的亮度

刚刚打发完成熟

转头必须面对凄凉

一切都在幻灭

躲藏

它的附加值

愈来愈萧条

到无言

到怀念

它已没有了对待冷暖的兴致

盲目地光芒四射

却没有不公

爱者便觉温暖

求者让它讨厌

一副懒洋洋的样子

突然发现

一位邋遢老者

打着眼罩的眺望

它笑了

（写于2020年9月17日）

【作者简介】周长行（男），共和国同龄人。老兵；中国作家协会会员；资深记者；诗人。主要著作：自选集《伟大的我们》，长篇人物传记《不醉不说 乔羽的大河之恋》，长篇小说《浑人八斤》，诗集《句子的队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