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脏话代表一个人语言能力不足

句子大全 2023-05-31 07:0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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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蒂芬·平克在《思想本质·语言是洞察人类天性之窗》认为,有语言存在的地方,就有脏话存在。一个人的语言精准程度越差,他受到自身情绪的影响就越大。正如当一个人讲脏话的时候,除了与他本人的修养有关外,还代表他的语言能力已经不足以表达他心中的复杂感觉,因此脏话就是语言能力已经走到尽头的表现。本文主要探讨脏话与语言能力而非个人修养的问题。

脏话不是语言能力的问题?

一种普遍的看法认为脏话是表达能力有限的表现,但这也有可能不是事实。脏话在沟通上的用处是表达愤怒和不屑这些负面情绪。而这些表达效果(尤其是愤怒),很难用其他不是脏话的字眼代替。我们或许可以很容易做到骂人不带脏字,而且一样有污辱人的效果,但是这些替代方案应该很难展现出跟脏话相同程度的愤怒。

可能有人会认为:就是因为脏话的用处是表达愤怒、不屑这些负面情绪,所以不该用脏话,因为这些愤怒情绪的表达,都会对沟通带来不好的影响。对于这种说法的反面因素有两个:

首先,表达愤怒可能会对沟通带来不好影响,也可能不会。有时候人必须让对方知道自己有多愤怒,才能让对方正确理解自己在这个事情上的立场。

再来,即便在一些情况下,表达愤怒会对沟通带来不好影响,这应该也不能算是语言能力的问题,让我们假设这个情况:

有一位非常非常非常愤怒的说话者(因为他愤怒的程度已经超过语言的表达能力,只好连续用三个「非常」),他虽然决定把自己的愤怒表达出来,但也在意自己是否随时都表现出超群的表达能力。因此,他谨慎选择了「最精准的语言」,确保自己可以把自己超群的愤怒完全表现出来。

如果这位说话者选择的语言是精准的,那这份愤怒还是会对沟通造成它原本就会造成的那些负面影响,不是吗?。(加分题:「谨慎地选择最精准的语言」这个行为是不是跟「处于非常愤怒的状态」有点矛盾?)

总得来说,把「藉由骂脏话来表达情绪」当成是语言能力的问题,其实是有待商榷的。

当然,人确实会因为表达负面情绪(不管是用脏话还是其他方法),而搞砸了本来能顺利达成的沟通。因此也可以同意,情绪控管和理智可以算是沟通能力的一环。然而,要改善彼此的沟通问题,必须对正确的症结提出正确的解方。文章前面提到的一位作家对于「人因为要表达情绪而骂脏话」的现象,提出了什么解方呢?

怪罪别人的能力,是每个人都会遇到的恶魔诱惑

我们可以发现,今天的人们有一个沟通上的坏习惯:在沟通不顺畅的时候,不试图厘清或说明,而是怪罪对方相关能力不足。

常常看到有人在网上隔空论战,来回两三次依然无法取得够多共识,于是开始指责对方「逻辑很烂」、「颠三倒四」。我们仔细观察不难发现,网络讨论的语言冲突至少有七成来自误会或者双方某些基础的价值冲突。然而很少有讨论能深入厘清出这些误会和冲突,双方往往在初步的论证,或者一两回的攻防就耗尽耐心,开始把沟通不顺带来的挫折归咎于对方的智商、逻辑或语文老师,而不是彼此的耐心或价值观。

至少在字面上,我们能够同意「一个人的语言精准程度越差,他受到情绪的影响就越大」的说法,因为语言越不精准的人,越容易因沟通不顺而产生情绪上的挫折。哲学家叔本华在他的《辩论艺术》一书中曾经揭露过常见的诡辩术如激怒对方的情绪,令他方寸大乱,以此来达到语言胜利的目的。但我们必须了解,除了语言能力,还有其他可能的原因会造成网络上的沟通不顺,例如:

我们在网络上看不到对方的表情。就算认为对方误解自己,也无法实时澄清。知道每则观点不同的网络留言都会同时被很多其他人看到。不同年龄层和价值观带来的不同沟通习惯,以及在沟通时预设不同的「这个根本常识我不需要提出来」的前提。……这些都可能加剧误会、造成双方的不耐烦,使得气氛越来越不利于沟通。然而,当我们因此认为对方逻辑很差、语言能力很差,尤其是修养较差的时候,应该想想,对方显得如此笨拙,也有可能只是因为我们彼此的价值观差异、用来沟通的平台和沟通心态,加剧了误会和不耐。

社会有时候会以年轻人在网络上的语言表现来加以臧否,或把自己不认同的语言表现归诸于网络和年轻人。然而,我们不可能避免网络沟通,而在这个键盘侠、喷子等问题上,与其说某些年轻人是新生代,不如说面对网络的所有人都是新生代。网络看沟通起来很好用,但其实隐藏许多容易造成沟通挫折的眉角。我们需要更多时间熟悉它,而不是嫌别人讲不好话。

因为愤怒而使用脏话,即使是有其他原因诸如修养不佳,语言(语文)能力不佳也可能是原因之一,否则大可使用其他的方式处理,举例来说,一个人觉得某人的发言偏颇,让他极其生气,他除了打字飙脏话,虽然显示自己的修养不足,他也可以选择嘲讽(以子之矛攻子之盾,需要语言能力,拐弯抹角的骂人(骂人不带脏字却字字痛打人心,也需要语言能力)、挑毛病(挑别人讲话的漏洞或语病,这也要靠语言能力)。

但指责某些人语言能力(语文)不好,这个判断为讨论带来的负面效果,可能不会亚于脏话。其实很多意义在非脏话中需要以冗长的词汇来描述,甚至根本难以描述……以至于在很多时候,脏话反而是文化程度较低的人最有效率的表达方式。脏话愤怒的背后除了语言能力不足外其实是恐惧!遇上缺乏理解能力或厚颜无耻的人,嘲讽有什么用?置于某些人,其发言自然可以凸显其“智商、逻辑或语文水平”的程度,跟他们互骂不亦是显示自身的水平与你骂的人无异,此时不带脏字的嘲讽才能凸显其价值观的矛盾与荒谬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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