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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披床单疯女人总路过我家 好奇问了她一句话后(我决定养着她)

句子大全 2023-08-09 07:57: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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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读点故事app独家签约作者:何嵩龄 | 禁止转载

2010年的时候,吉祥街已经凋敝了。

这条老街由西向东,长约十五里,两旁破旧的楼房,重重叠叠,形状千奇百怪。许多楼里没有人住了,墙壁剥落,门窗朽坏,沾满了灰尘污渍。

街上的几家老字号商铺,尚有些老主顾,其他店里的生意则比较惨淡,很多都关了门。沿街的招牌、雨棚和临时建筑久经风雨侵蚀,毫无生气。

这里已经没有城管,一些乡下人在街边摆着箩筐,里面装满自产的蔬菜水果,向往来的行人兜售。

街道中段,有一座石砌的拱桥,记不清有多少年了,城市搬迁,让峡江边的这条长街彻底冷清下来。况值秋天,看上去就更加衰飒了。

街尾在东头,呈对坡状。低凹处是农贸批发市场,还没有搬走,这里便成为吉祥街惟一热闹的地方。

朝东继续上坡,靠右走百十来米,会看见一棵很大的玉兰树,长在一栋白色筒子楼前的操场边。楼下是一家小餐馆,招牌上写着:苏妹土菜馆。

餐馆主人是一对外来的小夫妻。老板赵安,三十岁不到,是个一米七五的大胖子。

老板娘苏妹则窈窕多了,细脸小嘴的,模样不坏,不过从右眼的眉骨到颧骨之间,有一块明显的紫色胎记。有人望着她谈话时,她的眼睛习惯性地往下撇,会感到不大自在,她大概二十四五岁。

他们到这里的时间不长,口碑却可以,因此生意还算过得去。

傍晚,对面的麻将馆里出来两个男人。一个是秃子,四十多岁,说话大嗓门,另一个比他矮,又瘦,甲字脸,年纪和秃子差不多,走路有些晃。

赵安夫妇正好站在操场上,与附近的街坊聊天,他们过来了。

矮个子开口说话,便只见酒气熏天。

“老板,给……我们炒两个菜!”

苏妹问道:“好的,炒什么?”

“给我炸一碟花生就行了,其他的你看着办,但我不要汤。”

矮个子口齿不清,眼神恍惚。回头又问秃子:“张克金,你想吃什么?随便点,我不、不管啦!”说罢摇摇晃晃地走进餐馆。

苏妹笑着问张克金:“阿五又喝了多少?”

“他一天到晚,几时住过嘴?我也不知他喝了多少,依我看,他只有死了才不会喝。”

两口子都笑了。

酒鬼阿五,远近闻名,这人早上一醒来便要喝,到哪儿都不住嘴:走路喝、打牌喝、吃饭喝、刚下饭桌马上又要端起杯子。

他好像从来喝不够,人们问他为什么这样拼命喝?他说,只有喝酒才让他感到活得有趣。

阿五心眼不坏,本来有些人缘的,成了酒鬼以后,人们渐渐疏远了他,除了单身汉张克金。

这人游手好闲,到处蹭吃蹭喝,久了没什么人搭理,只有阿五不介意。这对狐朋狗友便形影不离了。

大家进了餐馆,上茶后苏妹给张克金他们记菜单。不经意回头,看见一个披着咖啡色织绒床单的女人走过。

苏妹早就注意这个奇怪的女人了。每天她都会从这里经过,一天走三个来回,分早中晚,始终披着床单。

女人的好奇心,让苏妹偷偷地看过这个女人。

她面容姣好,长发垂腰,估计不到四十岁,披着床单,身上却很干净。她的走姿优雅,颇显气质,应该受过良好的教育,可为什么要披着床单?

苏妹忍不往说道:“刚才走过的女人好奇怪。”

张克金告诉她:“她是个疯子。”

苏妹感到非常惊讶,“难怪她披着床单,可她看上去一点也不像疯子呀。”

“真是疯子。她叫李玉兰,疯了很多年啦。”

“怎么疯的?”

“说来话长……”

苏妹正想听下去,又有客人进来了,只好转身走开。一会儿,客人越来越多,她忙得不可开交,断断续续的听见张克金和阿五的一些谈话。

“这事儿在如今还算个屁……”

“……缺德!是老、老子就把那狗日的一刀劈了!”

“……可惜这么好一个娘们……”

“人都是命,说不清楚……老子、老子的命也苦,老板,再拿两瓶小酒……”

夜渐阑珊,客人陆续散去,餐馆清闲了下来,只剩下张克金和阿五还在那里。

阿五醉得不省人事,眼神黯淡无光,说话口齿不清。张克金喊走,他摇头,喃喃道:“着什么急?还聊一会儿,你说那个李玉兰是怎么回事?”

赵安和苏妹这时也在旁边坐下,听起李玉兰的故事。

2

李玉兰出生在一个职工家庭,父亲是吉祥街供销社经理,母亲是单位职工。按当时的说法,都是吃商品粮的人。

那时吃商品粮是无数人的梦想,它意味着跳出“农门”,从此翻身,社会地位会截然不同。

能从农村进城的人少得可怜,不是每个人都能通过读书那座独木桥,更不是每个人能领到“农转非”户口那张通行证。多少人倒在了这条拥挤的路上,如同今天多少人倒在房子前。

李玉兰生来不用为这些发愁,又是独生女,父母关爱有加。本来她的人生应该没有多少悬念,一切都有人铺好了路。

可是,作为城里人,她的父母虚荣心很强,总觉得自己高人一等,瞧不起这,瞧不起那,尤其瞧不起农民。

为了让李玉兰延续这种高贵,从小他们就只教她说普通话,让她叫爸爸妈妈,而不是按本地习惯叫爹和妈,饮食习惯也由传统的香辣变成了清淡。

他们让她时刻要保持干净,不准抠鼻子,不准疯疯癫癫。饭前要洗手,饭后要擦嘴,身上有那么一点点脏,必须马上洗干净,是衣服则迅速换掉,否则他们会严厉批评她不讲卫生,不爱干净。

他们不准她随便与别的孩子玩,用嫌弃的神色说,瞧,他多脏。

他们不仅让李玉兰在身体上养成洁癖,连精神上也要培养得白璧无暇。他们强迫李玉兰学琴,学绘画,学英语,学书法,让她阅读在他们看来很高雅的文学名著……

每当有客人来,他们用命令的口气,让李玉兰表演才艺。客人的称赞,让他们的脸上倍觉光彩。

过多的学习和不停的重复,令李玉兰懊恼厌倦,可她没有自主权,父母向来对她的一切都是强加干涉,强加安排。

他们说他们做得一切都是为了她好,反复把“农民”当作反面教材来教育她。现在她若不努力学习,将来就会像农民一样成为低等人。

他们从不关心李玉兰想些什么,理所应当地认为,他们的想法便是李玉兰的想法。他们让她干什么,她就应该干什么。

李玉兰的童年和少女时代是没有自由的,如同一个傀儡被人操纵着。因此,李玉兰内向敏感,胆小脆弱,极易紧张,可在外人看来,她从小就很优秀,令人羡慕。

转眼到了九一年,李玉兰已长成为窈窕淑女,她从师范毕业了,被分配到一所偏远的乡村小学任教。

最初,她是很快乐的。有了工作,父母不再像从前那样约束她,她终于自由了,学校的条件再清苦,她也乐意。

学校是一排旧式长瓦房,两头有转角,四间教室六个班,不满一百个学生,加上她有五个老师,其中三个是民办老师。

操场没有铺水泥,零星地长出一些野草,两头有篮球架。学校的走廊外,挂着一个铃铛,每当敲起,在幽冶的山中格外悠扬。

她进校的第一天,老校长亲自出来迎接,身边还有一位年轻的男老师,二十多岁,个子削瘦颀长,一身西装,配上眼镜,像个知识分子。

与校长握手之后,这位老师先伸出手,满脸笑容。

“欢迎李老师,不愧是师范的高材生,果然气质不凡。”

校长介绍道:“李老师,这是钱老师,与你带同一个班级,以后你们要多多配合呀。”

“钱老师好,以后多请指教。”

钱老师哈哈两声说:“不敢不敢,我一个民办老师怎能和您比?但我会全力支持您的工作。”

几人走进学校,钱老师眼疾手快,执意要帮李玉兰提行李。

在校长的安排下,李玉兰的宿舍在东边走廊转角的厢房里,挨着女生宿舍。男老师们住在另一头,挨着男生宿舍。

许多学生来自很远的山村,上学不方便,便成为寄读生,一周回家一次。

这些学生衣着破旧,生活清苦,可是并不像李玉兰父母描摹的那样粗俗野蛮,相反,他们勤奋刻苦,爱学习,也懂得礼貌。

李玉兰和学生相处得很愉快,工作起来也轻松。

她教他们读书、唱歌、画画,经常给那些穷人家的孩子一些帮助。学生们都喜欢这位新来的班主任,把她当作自己的偶像。

李玉兰的内心里,出现了从未有过的成就感。

3

钱老师名叫钱程,是李玉兰班上的课任老师。准确地说,是两个班,二年级和五年级。

学校资源有限,不得不将两个班级合在一间教室里,组成复式班。钱程来自农村,高考失败后,不甘心回家做农民,便在这里当起了民办老师。

钱程对人十分客气,做事也很小心,往往他过分的客气和小心都让人受不了。

在别人家吃饭,他坚决不肯夹菜。主人夹到他碗里,他也要退出来,最多就点蔬菜把碗里的饭吃完,也不再添,把筷子一伸,连称多谢。

路上碰见了老熟人装烟,对方即便拿出来了,他也要坚决推回去装自己的。

他总是一副谦卑的样子,主动与人打招呼,对于别人的事也很热心。帮人做完了还要满含歉意地说自己没有把事情办好,请多包涵,也绝不肯接受别人的馈谢,哪怕一支烟。

李玉兰来了以后,钱程的这种热心发挥到极致。

每天早上他都会打好开水放在李玉兰门口,等她醒来后以备漱洗。每到吃饭时他总要等她来了才肯吃,碰见她就问她工作累不累?有没有学生调皮?或者宿舍冷不冷?睡不睡得好?

每次回家,他都会给李玉兰带些土鸡蛋和腊肉之类的山货土产,说是学校生活艰辛,让她这个高材生受委屈了。

冬天还没有到,他就请棉花匠给她制了几床弹花被。

两个月以来,钱程整天围着李玉兰转,关怀无微不至,李玉兰特别难为情,婉言拒绝多次,钱程依旧如昔。

这天放学后,两人在走廊里遇见了,聊了一会儿,钱程忽然问道:“李老师,你有对象吗?”

“没有。”

“你觉得我这人怎样?”

“挺好呀,乐于助人又知书达礼,做事聪明细致……反正,有很多优点。”

“我可以追你吗?”

李玉兰大吃一惊,这时才知道钱程是看上她了,顿时害臊起来。

钱程之前所做的种种,不是她没有察觉,是她没有想过而已,再过一年,她就从这里调走了,父亲早就做了安排。

钱程对她很好,她对钱程却没有那样的感觉,她胀红了脸说:“我俩不可能的。”

之后一个星期,李玉兰刻意回避钱程。两人一碰面,就觉得尴尬,不知道该说什么。

就在李玉兰以为风波将息时,忽然发现宿舍的书桌上有一封信,拆开一看,是钱程写的情书。他用尽了肉麻的字眼、浪漫的抒情和华美的语句,李玉兰红着脸写了第一封拒绝信。

很快,李玉兰又收到一封悲伤的情书,讲述着一个农村娃子凄惨的人生,是爱情重新给了他希望。李玉兰不禁为之动容。然而她还是写了第二封拒绝信。

不料,第三封情书不期而至,有一系列的质问和推测,夹杂着失望,无奈地声称放弃,但会永远会祝福意中人。

李玉兰犹豫起来,没等她再写拒绝信,第四封情书不请自来,那是一种追悔和道歉,解释自己为什么冲动鲁莽,强烈表示自己会永不放弃。接着,第五封、第六封、第七封……

情书如一群讨厌的苍蝇前赴后继,李玉兰受不了了,交接课的时候,她对钱程说:“放学后,到我宿舍来一下,我有话要说。”

午饭后,钱程敲门进来了,李玉兰示意他坐下。李玉兰背对书桌坐着,低着头,双手缠着一缕头发,努力让自己镇定。

“钱老师,以后不要缠着我了,我俩不可能的,我跟你说过,我的父母是不会答应的。”

“现在是自由恋爱,哪儿还能听从什么父母之命?”

“我的家庭环境你不了解……”

李玉兰讲起的成长,父母的性格以及为人,她越讲越伤心,竟哭了起来。

钱程趁机上前轻轻把她搂在怀里安慰,这一次她没有拒绝。两人轻言细语说了很久。

恋爱这东西很奇怪,本来深爱的,后来不爱了,本来一点也不爱的,后来成了依赖。李玉兰和钱程就这样展开了地下恋情。

李玉兰不敢声张。周末放假回家,旁敲侧击的和父母提起钱程,说他人有多好,给她许多帮助。李父听了,严肃地问道:“你和他在谈恋爱?”

“没有,就是同事。”

“不许和他谈恋爱。”

面对家人的阻挠,李玉兰痛苦不已。几次跟钱程提出分手,钱程就是不肯放弃。那场景颇像一场苦情戏,分分合合,拉拉扯扯,始终没能在一起。

熄灯铃早已响过了,寄读生们睡得正沉,校园里一片寂静。天上的月亮发出幽蓝的微光,交织着墙外霜草下蟋蟀的低吟。

东头厢房的灯还亮着,李玉兰在批改作业。一个黑影蹑手蹑脚地钻出来,轻轻敲了敲门。

“谁呀?”

“我,有点事想找你谈谈。”

李玉兰打开门,钱程进来了。他把门锁上,把灯关了,抱住李玉兰狂吻乱亲。

“你干什么?”李玉兰反抗着,语气很惊恐,但她不敢大声。

“玉兰,我是真的喜欢你。”钱程的声音不大,却十分急促。

“放开我,不要这样。”

“玉兰,为我们的将来,你就依了我罢……听我说,等我们生米做成熟饭,你父母就不会反对了……我会对你好的……”

“不要这样,不要这样……”

一阵挣扎过后,校园又安静了。除了蟋蟀此起彼伏的轻啼,还传出另一种微吟,在幽蓝的月光下有说不出的魅惑。

4

快要放寒假了,周末李玉兰回到家。李母不经意间察觉出女儿以往不同了,面色红润,神情娇媚,乳房和臀部都起了变化。

她向李父提出质疑,老头子暗暗观察女儿,觉得是有些蹊跷了。

李玉兰洗了一个苹果回到客厅,父母并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

他们凝视着她,一言不发。李父的眼神尤为凌厉,令人不敢正视。他梳着四七分头,头发有些微卷,一抹略黄的八字胡让他的脸更显古板。

气氛有些异常,李玉兰不知道此时该不该咬苹果,李父开口了。

“你和钱程谈多久了?”

李玉兰暗自心惊,她还没有打算跟他们说呢,连连矢口否认:“我们没有谈。”

“玉兰,不要骗我们了,我们已经知道了。”李母唬诈道。

这不可能!李玉兰险些脱口而出。

她想咬口苹果让自己镇定下来,刚咬了一口,强烈的恶心感让她忍不住干呕,她感觉很失态,取纸擦擦嘴说:“我没有……”话没说完,她又一阵干呕。

李父高声地问道:“还骗我们!你们到底谈多久了?钱程对你做过什么?”

李玉兰还想狡辩,然而她连呕不止,急忙冲进卫生间,奇怪的是想吐却吐不出来,回到客厅,她解释道:“估计是回来时晕船了。”

“不,是你怀孕了,”李母的声音平静得出奇。

那是一个悲惨的周末。李玉兰的家里电闪雷鸣,风雨交加。等狂风暴雨过后,依然是沉重的阴云压在每个人的心头,李玉兰的啜泣便是那雨后的涓涓细流。

李父坐立不安,抱手在客厅里走来走去,最终他拿定了主意。

“你告诉钱程,你们必须马上结婚,越快越好。这事儿要是传出去,让我这张老脸往哪儿搁。”

李玉兰回到学校,当天夜里,她把一切告诉了他。钱程非常意外,这么快就要当爸爸啦?

“我们结婚吧。”李玉兰偎在钱程怀里,夜依然静悄悄的,钱程没有作声。

“你怎么啦?不愿意吗?”

“没有,我当然愿意,只是我在想,你有编制,我没有。我们就这么结婚生孩子,将来怎么办?”

“你的意思是……”

“要是我有个正式单位,能进编制就好啦。这样我们都进了城,才会过上幸福的生活,你不会想着让我当一辈子民办教师吧?”

“那怎么办?”

“你爸爸不是单位领导么?让他找找关系?”

李玉兰的例假停止了,怀孕成为事实。

她感到恐慌,要是让人们知道她未婚先孕,一定会骂她是个无耻的女人,让她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吉祥街发生过这样的故事,以前有一个女人在结婚第二天就离婚了,因为丈夫发现她不是处女,一时间闹得沸沸扬扬,在众人的指责中这个女人跳江了。

还有两囗子离婚,人们纷纷指责那个女人不对,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居然离婚,未免太丢人了。那个女人受不了,便远走他方,再也没回来。

改革开放有些年了,人们的老观念却还是根深蒂固。

其实,她也早已不是处女。

在外地读中专时,谈过一场不成熟的恋爱。

在那个男生的引诱下她偷吃过禁果。这是她的秘密,从内心引以为耻,她一直守口如瓶,不让任何人知道,连钱程都没有察觉。

可这次她包不住了,未婚先孕,若是传出去,将是吉祥街最大的丑闻。她无法面对那种众人的指责。她也不敢去流产,吉祥街是藏不住什么秘密的。

惟有结婚,才能让她保住名誉。

偏偏,钱程要求给他找编制,否则不结婚。无论李玉兰怎么苦苦哀求,他都铁了心,还鬼话连篇。

李玉兰一阵伤心,可是她顾及不了那么多了,只能按照钱程的意图行事。

李玉兰请假回家,向父亲说了钱程的想法。李父沉默良久,说:“让我见见他。”

李玉兰把钱程带回家,事已至此,双方不再遮遮掩掩,很快纳入正题。

李玉兰一家希望尽快结婚,钱程依旧坚持认为,结婚的前提必须是给他找到编制,转成城市户口。

李玉兰发现钱程并不爱她,而是另有预谋,现在他抓住了她家的要害,稳操胜券,明明是有意挟持,却装得一脸无辜。

“其实我是为了大家好,您不至于让玉兰跟我回农村过苦日子吧?”

“如果我办不到呢?”李父问道。

“那我就没办法啦,反正若像现在这样,我结不了。”

看见钱程那副无耻的样子,李玉兰心如刀绞,然而木已成舟,多说无益,她强忍住悲痛,颤声问道:“那孩子呢?你不管啦?”

钱程双手一摊,显出无奈的样子,“不是我不管,是我现在这样子的话,拿什么管?”

“你不是人!”李玉兰发疯地叫起来,若不是父母拦着,她恨不得把钱程咬死。

她平生从未经历这样的羞辱,她愤怒地指责钱程,直到说累了,被母亲安慰着坐下来。

钱程相当淡定,从头到尾都显得若无其事一般。

在漫长的沉寂中,李父说:“你说得也有些道理,农村户囗不利于你们的将来。我只想问你一句话,是不是答应了你的要求,你们就结婚?”

“这能有假吗?”

“好,就这么定了。”

李玉兰在旁边叫道:“爸爸,我不嫁给他,宁死都不嫁给他。”

老头子拍桌怒吼:“你嫌还不够丢人吗?”

李玉兰像泄了气的皮球,呜呜哭起来。

春天来了,李玉兰的肚子微微拱起,人们在她背后窃窃私语,议论纷纷。她觉得没有脸在学校呆下了,便辞职回家。

走的那天,学生们纷纷为她送行,很多学生还哭了。

“李老师,你还会回来吗?”

“会的,我一定会回来看你们。”

李玉兰含着泪水离开了学校,回到家里,终日闭门不出,不敢见人。李父给钱程在县城找到一家单位,通过关系让他顺利进编。

李父催促他们结婚,钱程一拖再拖,勉强答应了。

按照当地习俗,结婚先要订婚。两家订了婚,男方把婚期定在几个月之后。

钱程进了编,对李玉兰就显得不冷不热了,时常几天不见人影,说是工作繁忙,他已经变得十分倨傲,因为他爬起来了。

李玉兰悔恨交加,心如死灰,无所谓他怎么对她了,她更担心的是社会的舆论,把一切希望都押在这苍白的婚姻上。曾经因为不懂事上过当,现在又上了当,使她陷入了深深的自责。

这个本身有洁癖的女人,心理承受压力已接近极限,她胡思乱想,漫无边际,恐惧和压抑如乌云笼罩在内心,她越来越怕见生人,怀疑每个人对她都充满恶意。

她彻夜难眠,不停地做梦。她更见不得脏东西,每天无数次洗手,洗澡,换衣服。

眼看婚期将至,钱程忽然到她家摊牌,婚礼取消。

“我仔细想过了,这段婚姻对我不太合适。我还年轻,人生还有很多追求,不想这么快就被婚姻给毁了……”

“你当初怎么说的?”李父发火了。

“当初也是你逼着我说的,都什么时代了,谁还流行奉子成婚?”

双方争执起来,越争越凶。李父扑了上去,终究年纪大了,钱程几下就把他推在了沙发上,李玉兰和李母吓哭了。

“无耻!白眼狼!”

李父气喘吁吁地骂着,钱程哼了一声,傲慢地指着李玉兰说了一句话,嗡的一声,李玉兰懵了,脸色煞白,她的父母也怔住了。(文章来自:每天读点故事APP,下载看更多精彩内容。原标题:《玉兰劫》,作者:何嵩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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