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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和尚论诗:俗语入诗应该注意的3大问题(万千写诗人未必清楚)

句子大全 2023-09-17 06:29: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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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和尚论诗:俗语入诗该不该?

今日谈诗,王和尚要谈谈“俗语入诗”的问题。

所谓俗语,指民间流行之口语、歇后语、成语;也可指方言、土语;甚至随着时代发展而产生的新词汇,比如“电脑、网络、手机”等等。这类词语可以入诗么?历来有不同的争论。比如严沧浪在《沧浪诗话》中明确指出,诗要避免五俗,其中就包括“俗语”。明朝学者吴讷也承其遗意,他说:(律诗)最忌俗意、俗字、俗语、俗韵。

但是,也有学者指出,写诗也应该与时俱进,大胆运用俗语入诗。其中最具代表性的,当数清末梁启超,黄遵宪等倡导的“诗界革命”说。梁启超就曾说:写诗要开新意境,用新词汇,新语句。黄遵宪也深信“诗固无古今”,认为 “笔之于诗,何必古人?我自有我之诗者在矣。”并且他是较早描写如“轮船、火车、电报”等新事物的作者。

双方各执一词,各有其理。那么,写旧体诗应该俗语入诗么?俗语入诗又该遵循什么规则?

要解决这个问题,首先要廓清一个概念。

一般人认为,传统诗词是过时、落后甚至腐朽的文学形式,应该扔到“历史垃圾堆”里让它寿终正寝。其实这是一个很大的误解。殊不知,诗词这种文学形式,从一开始就充满生机,且带有不断更新进化的属性。

由历史发展而言。传统诗歌由诗经,进而楚辞,再而汉魏六朝五言诗,再演变为近体诗,乃至宋词,元曲,再到明诗的“复古运动”,最后到清诗清词的复兴。诗词一直随着时代的变迁而改变着其形式,而其表达语境和内涵也不断深化和扩展。每一次社会变革,都为诗的发展注入新的活力,也催促着诗歌不断进化和发展。

因此,诗歌,作为表达情绪,倾诉心声的文学门类,不应该也不会消亡,它只不过会改变外在形式罢了。

诗既然随着社会变化而上下盘旋,不断演化,而写诗者更是时刻走在时代的前列,也不断创造出新的词汇和技巧。

比如,韩愈就主张写诗要“务去陈言”,遵守“文从字顺”的写作要求。江西诗派之黄庭坚写诗虽讲究“无一字无来处”,但是也明确之处要“取古人陈言入翰墨”而追求“点铁成金”的艺术效果。

这里的“陈言”,就是指前人已经用过的套语,旧语。而要写出新意,使诗文展现新的生命力。

由此可知,传统诗词与守旧,过时并无直接关系。而要想出新,大胆运用新的词汇,拈俗语入诗,也是一个很好的方法。

比如杜甫就非常善于拈俗语入诗。其“韦曲花无赖”,其中之“无赖”即为“顽皮”之俗语,其“家家养乌鬼”之“乌鬼”也是鸬鹚之俗称。

而他诗中更有许多“数物以个,谓食为吃”的俗语用法。比如:峡口惊猿闻一个,渔舟个个轻,两个黄鹂鸣翠柳;但使残年饱吃饭,梅熟许同朱老吃等句,“吃”和“个”均为当时口语。

而被讥为“俗”的白居易之诗,更善于俚语入诗,以至于老妪能解。而《珊瑚钩诗话》也指出:韩愈之文,李白之诗,最善于去陈言,出新意。

苏轼在《发广州》中也有句子:““三杯软饱后,一枕黑甜余”,其中“软饱”、“黑甜”乃是浙人之土语,饮酒为软饱,熟睡为黑甜。明朝才子杨慎也认为,像“大河水长漫悠悠,小河水长似箭流”这样的句子,虽俗而愈工,言浅而意深,堪称妙句。

因此,在《西清诗话》中,有“诗家不妨间用俗语,尤见工夫”的观点。比如写雪之句“待伴不禁鸳瓦冷,羞明常怯玉钩斜”,其中“待伴”是雪未全消之俗语,“羞明”是怕见阳光之俗称。如此入诗,描写雪后之景也很形象。

因此,可以得出结论:写律诗用俗语,反倒有新奇有趣的效果。

那么俗语就可以恣意入诗了么?和尚以为不然。须知,诗讲究蕴藉和神韵,如果大量运用俗语,反而使得诗意不雅。

比如,李白喝酒用“金樽”,若改为“酒杯”就失去了典雅之美,也不能表现李白豪气华彩的气魄。再如,李清照有句“轻解罗裳,独上兰舟”,若写成“分开裙子,走上木船”,又毫无美感。

因此,虽然苏东坡认为“街谈市语皆可入诗”,但仍需“熔化”。此熔化,即是提炼,使之和诗意相称,不觉其俗,反觉新雅,方是妙笔。

比如《水浒传》中,鲁达将两包臊子打在郑屠脸上,好似“下了一阵肉雨”,此“肉雨”二字即俗而典,莽而趣,写得生动形象。再如《红楼梦》中描写宝玉之无赖调皮,就用“猴在王熙凤身上”,此“猴”字,何其俚俗,又何其形象!

因此,清朝学者沈德潜在论述“俗语入诗”时,也说“若本叙述近事,即方言谣谚,不妨引入,顾用之何如耳”。而其中之关键点在于“何如用”,即如何用得生动,形象,不俗反雅,才是妙境。清朝学者吴雷发说得更为透彻,他说:善用者,虽鄙语恒言,俱臻妙境;不善用者,虽经史所载,但觉尘腐而已。

因此,王和尚认为:律诗在写时事,身边当代事时,恰当运用一些方言、俗语是无妨的。但必须遵守两点:其一,要斟酌在诗意表达上有无必要;其二,要用得妥帖、自然、新颖且准确。俗语要做到与诗意相融,有趣而不艰涩,平易而准确为好。

最后,再说下现代语入诗的问题。

诚然,随着时代进步,新的词汇量不断涌现,是否能以新词入诗,就是个必须考虑的问题。

但是必须首先明确,诗是语言的精华,也是文字的艺术。其“精华”、“艺术”之关键点在于诗意的蕴藉与醇厚,即诗语讲究典雅与细腻。而现代词入诗,用不恰当,必然会使诗意干枯,索然无味。比如“月光照耀屋顶”和“桂华流瓦”,那个词更具美感,一目了然。

因此,在用传统诗词表达感情之时,现代词应当慎用,若用则力求用好。此非“泥古、套古”,而是在文辞锤炼上下功夫。

另外,王和尚一直坚持认为:诗可以表达情绪,描写事物。但绝非任何情绪和事物,都适合用诗词来表达。而在用诗词表达时,也要区分是用古风、个性、律诗、绝句、小令、中调乃至长调来表达。区分越细,表达才会越雍裕。

古往今来,人的感情其实并无多大变化,其用诗表达的需求也并无多少改变。因此,何事宜入诗仍需要仔细斟酌。否则,事事写诗,貌似表达自如,其实不过是凑数罢了。

现代词入诗,也是如此。或入或不入,其间并无界限,而要考虑诗意之表达。另外,就律诗而言,它是古典诗歌中相对比较严格的形式,它对语言的要求,技巧的考较,以及思想的表达都有更高的要求,它的语言也要求典雅、精准且生动的,如果完全使用现代白话,反而会显得不伦不类,不如直接写现代诗为好。

因此,王和尚建议:想要学习律诗写作,必须加强古代汉语和古典文学的修养,否则,你写的既不能叫传统诗词,更与古典诗词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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