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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语影片巅峰之作《霸王别姬》丨莫贪戏中佳话(戏外自有传奇)

句子大全 2023-09-24 07:5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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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丨卿心君悦

影片《霸王别姬》是导演陈凯歌的巅峰之作,也被誉称为华语电影之巅,1993年影片上映后荣获戛纳国际电影节最高奖项金棕榈大奖(中国唯一一部获此奖项的影片,同时也是中国唯一一部同获金棕榈大奖与美国金球奖最佳外语片的影片),2005年《霸王别姬》被美国《时代周刊》评为:“全球史上百部最佳电影”,更为关键的是,这部影片的主角是我们心中永远的哥哥——张国荣。

今天是张国荣逝世17周年纪念日(2020年4月1日),再次观看《霸王别姬》已是另一番滋味,如果说年少时看到的是“风华绝代”,那么如今更多的则是“世事无常”,程蝶衣(张国荣饰)的风采身姿已为记忆,而戏中程蝶衣的一生跌宕却逐渐浮于心头。

他的一生是痴迷的一生,但痴迷的未必完全是艺术戏曲,他的痴迷如今来看,或许更是对现实冷漠、乱世飘零的逃避,戏中人的一生早已逝多年,而戏外人的生活却依旧进行,戏中与戏外看似隔着屏幕,但屏幕内外却又有着一定的联系,戏中人演出了戏外的人生,戏外人通过戏又看到了另一种人生,这是电影的魅力,可能也是电影对我们最好的回馈。

用幻想慰藉现实,童年阴影下瞬间的决定,悲剧的伏笔

九岁的小豆子(程蝶衣)被母亲强制送入戏班,为了得到戏班关爷的同意,在飘雪的那天被母亲“狠辣”的断掉第六指,由此关爷收留取名为“小豆子”。年幼的小豆子不懂母亲这一残忍背后的无奈,在他的童年生活中,留下了难以愈合的伤口。

生存与生活,看似是同一个严肃的话题,但实际上二者却有一定的区别。生存是生活的前提,但生活又不仅仅是单纯的生存,可没有生存,也绝对不会有生活,正因此,很多人会混淆二者的概念,但这不一定就是错误,因为很多时候,首先要考虑的不是未来,而是当下,不是如何生活的更好,而是如何活下去。

因此小豆子母亲明知道这样很残忍,可能会给小豆子带来难以想象的伤害,也不会考虑那么多,哪怕由此小豆子会心生怨恨,哪怕由此小豆子未来可能会不幸福,哪怕知道这种伤害将成为小豆子一生的阴影,但为了保证小豆子能够生存,仍旧会如此选择,因为这是一位母亲给予子女看似廉价、残忍,但又极为浓郁、沉重的爱。

所以,人在很多时候,明知道前方会是悲剧,仍要义无反顾的前行, 因为走下去,才有反转的可能,而逃避,只会定格于悲剧,时势造英雄,乱世出佳人,很多苦难到最后,未必就是不幸。

当然这些并不是一个九岁少年所能理解的。小豆子在被母亲抛弃后,脆弱的心在戏班师兄弟的嘲讽与学戏的艰辛中几近崩溃,他最渴望的是有一种温暖可以带给他足够的安全感,以此慰藉现实所强加给他的种种伤害。

而这时他师哥小石头对他的频频维护,让他感受到了足够的温暖,成为了他对抗黑暗的凭借,而这种情感,随着时间的孕育发酵,愈加重要。也因此,小豆子才会在随同小癞子逃出戏园后,选择再次返回。

因为外界虽然没有师父的严厉与毒打,但是也失去了师哥给予的温暖与精神的安全。当然,还有一个关键点是在过程中小豆子观看的那一出《霸王别姬》,让小豆子从戏中幻想出了自己与师哥的未来:

与师哥唱一辈子的戏,这样就可以一直被温暖环绕沉浸于戏中的世界,以此就可以躲避外界的纷扰歌德说:“决定一个人的一生,以及整个命运的,只是一瞬之间”,正是小豆子在那一瞬间的选择,为后续整个一生的走向埋下了伏笔,那一瞬间的决定,是对是错,我们并不好给一个绝对的答案,因为对于人生选择这类沉重的问题,有时并非单纯的对与错就可以简单概括的,至少那一刻,小豆子的选择能够支撑他坚持的走下去,至少这个选择,能够满足他内心强烈的渴望。

英国作家爱·杨格说:“人的强烈愿望一旦产生,可能很快会转变成信念”,对于小豆子来说,与师哥一同唱戏就成为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个信念,至于这个信念正确与否,有时并不重要,就像乔·桑塔亚那说的:“信念是有益的,但它不具有真理性”,在那一刻,这个信念带给小豆子的精神慰藉,才是最重要的,这让他有勇气面对现实生活中一些无法逃避的坎坷,支撑他度过了最艰难的学戏生涯,所以他即便没有成为名角的渴望,还是坚定的走了下去,在《肖申克的救赎》中,安迪正是凭借着逃出监狱、渴望自由的信念,才让他度过了在肖申克黑暗的岁月。

但不可否认,即便信念是有益的,仍旧很可能是一把双刃剑,它在让你产生依赖,也更容易让你迷失,毕竟循着信念的指引,踏上的道路是未知的,只有正确的、理智的、积极的信念,才能让你走向真正的光明。

《霸王别姬》剧照

而小豆子,就在这种状态下,逐渐的陷入了幻境,尤其是他在影片中更正了多次念错的《思凡》中的戏词时:

“我本是女娇娥,又不是男儿郎。”

昭示着他愈加的脱离现实,沉迷于自己营造的幻想世界中——戏与师哥交织的世界。

“不疯魔不成活”的人生,半是坚持,半是无奈

人的心理是奇妙、复杂的,会脆弱成一触即碎,也会坚强到无坚可摧。有时我们渴望抓住一根救命稻草,拥有后就像依靠在参天大树下,但即便如此,让我们坚强的实质仍旧只是一根稻草。

面对现世的冷漠,小豆子不断从师哥与戏曲中寻求慰藉,精神的依赖让他迷失在现实与幻想之中,戏中的虞姬逐渐的顶替了自身,戏曲慢慢的取代了现实生活。

如若能一直这般生活,倒也未必是一件绝对的坏事,就像童年的我们生活在幻想中一样,可是我们终究会被时间与现实唤醒,小豆子的状态也一样,看似脱离于现实,生活于戏中,稳定且安全,可是能够维持这种平衡的除了他自己的幻想外(成为虞姬),还需要外力的支撑——师哥的绝对陪伴,与师哥一直唱戏,这样才能让幻想的世界达到圆满。

自我的幻想,只要足够坚持固然可以牢不可摧,但这个寄托精神的外物受到外界的干扰,能否与幻想始终保持一致,才是幻想的世界能否一直存在的关键。

二人长大后成为了名角,改艺名为程蝶衣与段小楼,二人合作最有名的一出戏便是《霸王别姬》,成名后的程蝶衣一如往常,视唱戏与师哥为生命中的全部,沉溺于足够安全的精神世界,而成名后的段小楼,虽对师弟的感情一如往常,但却开始享受基于现实世界的生活。

直到程蝶衣得知师哥迷上青楼头牌菊仙,菊仙的出现给他带来了威胁,而师哥的选择让他的内心世界变得松动,由外向内开始瓦解。

程蝶衣为了继续维持幻想世界的平衡,以期脆弱的心灵有安身之处,他向师哥说明了自己的坚持与请求:

“师哥,我要让你跟我,不对,就让我跟你好好唱一辈子戏,不行吗?”

当师哥听后不太重视的情况时,程蝶衣再次强调道:

“说的是一辈子,差一年,一个月,一天,一个时辰……都不算一辈子。”

对此,段小楼听后沉默良久,感叹道:

“蝶衣,你可真是不疯魔不成活呀!唱戏得疯魔,不假,可要是活着也疯魔,在这人世上,在这凡人堆里,咱们可怎么活?”

程蝶衣的请求没有遏住事态的继续发展,最终师哥还是决定与菊仙成亲,程蝶衣的哀求终究只换来师哥的一句讽刺:

“我是假霸王,你是真虞姬。”

很多人认为,这一次段小楼的选择对于程蝶衣而言是一种抛弃与背叛,因为带给了程蝶衣无尽的伤害,加快了他陷入悲剧的步伐,但实际上,并不能因此而怪罪段小楼,他的做法只是对于自己人生的一种选择,决定未来的人生走向是自己的权利,没有错,即便程蝶衣是段小楼的师弟,即便段小楼对于程蝶衣的意义重大,程蝶衣也不能因自己的生活需要去干扰他人的选择。

如果有错,只怪程蝶衣将自己的生活叠加在他人的生活之上,自己幻想的生活,即便美好绚丽、安全踏实,也未必是他人想要的生活,我们无法用自己的价值观念去要求评判他人,也无法要求他人牺牲来成全自己,这就像影片《霸王别姬》中师父关爷说的那句话:

“人,得自个儿成全自个儿。”

生活对于每个人而言,都仅有一次,生而为人,每个人也都是第一次。选择可能有对有错,但对于整个人生而言,坚持自己的选择,无论对错,都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个意义,在其中,我们只能自己决定自己的人生,并且为自己的选择负责。这并不残酷,只是现实。

有的人,知错能改,有的人,一错再错,这都是各自的选择,但这种选择的背后,有时也未必是一意孤行,很多时候踏错了第一步,要是想坚持自己的选择,就只能循着错误的路继续向前,这种坚持在戏外人看来不够理智而且可笑,应该及时止损,但对于戏中人而言,不知结局如何,只会无奈的坚持,要么奋力反抗,要么退步妥协,而这就是戏中人与戏外人的区别,我们看完了他们的一生,而他们却正在路上。

而戏中的程蝶衣,为了维持自己虚构的世界不被瞬间摧毁,面对外界的侵袭,只能退步妥协,妥协不是放弃,而是另一种形式上的坚持。当得知事情已成定局,程蝶衣慢慢的接受了菊仙的存在,因为至少这样还能维持岌岌可危的幻想世界存活——与师哥一同唱戏。

所以,程蝶衣会在师父关爷的撮合下,打破曾在失望中做出的与师哥“从今以后各唱各的”的决定,一同返回戏台,只是好景不长,这种不完美的状态也没有维持多久,在一次事件中,师哥为了营救蝶衣,答应菊仙从此不再唱戏,得知这一决定的蝶衣,悲痛中放弃了生的念头,幸得国民党高层赏识,才免于一难,可自那以后,内心世界的崩塌,精神无所依托,让他迷上了大烟,开始浑噩度日。

终有梦醒时分,莫贪戏中佳话,戏外自有传奇

杰克·凯鲁亚克在《达摩流浪者》中曾说 :“很多人都是这样,他们都把自己当成身在梦中一样,浑浑噩噩地过日子,只有痛苦或爱或危险可以让他们重新感到这个世界的真实”,如果说那一次段小楼的选择,让程蝶衣无助,那么时代变迁所带来的伤害,进一步由外向内加剧了程蝶衣幻想世界的破碎。

新中国成立后,二人曾一同返回戏台,但因程蝶衣吸食大烟破嗓而再度中止,可当程蝶衣下定决心戒烟且成功后,所处的时代又被短暂的黑暗所笼罩,先是曾收养的孤儿小四背叛,使他无法与师兄一同唱戏,随后段小楼又没有承受住压力,当众揭发了程蝶衣不堪的过往,外界一系列的伤害加身,击碎了程蝶衣的幻想世界,在熊熊大火的批斗现场,面对师哥无情的懦弱,程蝶衣歇斯底里的喊出:

“是咱们自各儿一步一步,一步步走到这步田地来的,报应!”

这句话,何尝不是程蝶衣对自己所有过往的一种反思与悔恨,他不恨任何人,只恨自己,因为今日果,皆因曾经的选择。

十一年后,一切回归了正轨,已是暮年的程蝶衣与段小楼相扶再次登台,这是二人最后一次一同唱戏,也在这一次程蝶衣从内而外彻底打碎幻想世界。

那一次登台,岁月的侵袭让二人再也无法一气呵成的唱完《霸王别姬》,中途休息,段小楼看着师弟,唱起了幼年程蝶衣曾频频唱错戏词的《思凡》,随之程蝶衣附和:

“小尼姑年方二八。”“正青春,被师傅削去了头发。”“我本是男儿郎。”“又不是女娇娥。”

段小楼再一次听到程蝶衣错唱的那一句戏词,笑着说,错了,又错了。

而程蝶衣却若有所思的将唱错的戏词,再次喃喃的念道:

“我本是男儿郎,又不是女娇娥。”

语罢,应程蝶衣的要求,二人将《霸王别姬》继续,在戏曲步入高潮,程蝶衣抽出挂在段小楼身上那把真正的剑(多次出现于影片中的一把剑,最初出现在张公公府,后在程蝶衣与段小楼间几经辗转),挥剑自尽。

“蝶衣”,听到程蝶衣倒地,段小楼转身悲切的喊道。

“小豆子”,看清程蝶衣的状态,段小楼微笑着说。

到此,影片结束,而戏外人却依旧沉溺于戏中……

很多人认为,程蝶衣死于影片结尾处的挥剑自尽,但或许,这种猜测并不确切。

一来,若程蝶衣真的身死,一旁的段小楼,绝不会在悲切地叫一声“蝶衣”后,紧接着微笑的再接一声“小豆子”,段小楼最后表情中的微笑,不是悲痛,而是欣慰,由此说明程蝶衣在影片的结尾很可能并没有死。

二来,程蝶衣在影片结尾前,两次念出“我本是男儿郎,又不是女娇娥”时就意味着有所明悟,那一刻程蝶衣很可能已经打碎了心中的幻想世界,在影片结尾的“挥剑自尽”就是对过往的一种了结,结束了虞姬的一生,开始接受现实世界中的自己,因为程蝶衣用一生在将自己活成“虞姬”,甚至在过程中人戏不分,但终究男儿身的程蝶衣始终不可能是霸王的妃子。

陪伴霸王,是虞姬的一生,挥剑自尽,是戏中虞姬的宿命,即便程蝶衣一心活在戏中,一直想成为虞姬,但是虞姬的宿命,也不会成为程蝶衣的一生,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独特一生。

戏是戏,人生是人生,戏有固定的结局,而人生却只有未知的可能,戏中的一生,那是他人的佳话,而只有自己真正的度过一生,才能成就自己的传奇,不要羡慕他人的人生,自己的梦,只能自己去圆。

戏如人生,戏中的一生,何尝不曾是鲜活的戏外人的一生。

人生如戏,戏外人难免想要活成戏中人,但若真如此,又只会荒唐一生。

浮生若梦,若梦非梦,浮生何如?

或许,对此唯有:止于心,安于当下,前行!不问结果,不问西东。

戏是人生的缩影,但戏又只是一种可能,戏外人解读戏中人的悲欢离合,为的应该是走好自己的一生,而非本末倒置,沉溺其中。

卿心君悦,百家原创作者,高级心理健康指导师,TA说书评人、影片人。用文字温暖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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