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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脾气坏到让人闻风丧胆 极端地和妻子双双自尽 却是最敢说真话的中国人(深度好文)

句子大全 2023-11-08 02:07: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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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诗言新语 ID:syxy3008」

(文章较长,请耐心阅读)

唐代诗人崔颢写过一首

《黄鹤楼》:

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

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

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

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

此诗境界开阔、自然宏丽,

被誉为唐人七律第一。

数年后,诗仙李白游历至此。

据说兴之所至,也欲赋诗一首。

但读罢崔诗后,李白搁笔而去:

“眼前有景道不得,崔颢题诗在上头。”

1300年后,一群翻译家,

读罢傅雷译作《约翰·克利斯朵夫》后,

发出了和李白一样的慨叹:

“再也没人能译出这样的文章了。”

《约翰·克利斯朵夫》开篇第一句,

许聪这样翻译:江流滚滚,震动了房屋后墙。

韩沪麟这样翻译:屋后江河咆哮,向上涌动。

而傅雷这样翻译:江声浩荡,自屋后升起。

哪种译文更有格局气魄,不言自明。

傅雷这翻译,简直可以把纸钉在墙上。

傅雷一生,翻译过33本名著。

他的译本,除了人名有点洋味外,

文章本身几乎看不出翻译痕迹。

“既展现了原作之神,又展现了中文之美。”

傅雷有本《国语大辞典》,

译到外文成语或俗话时,

他一定会在辞典中

寻找妥帖的成语俗话来匹配。

他还给自己订了规矩:每日进度不超过千字。

“这样的一千字,不说字字珠玑,至少每个字都站得住。”

译完之后,他还要逐字逐句细细爬梳。

“一句话翻得不好,十年都会耿耿于怀。”

以至于法国人说:“再也没人能把我们的名著翻译得如此传神了。”

因为这么“顶真”,

傅雷成了一代翻译巨匠。

也因为这么“顶真”,

傅雷58岁就自杀而亡。

1908年4月7日,

他生于江苏南汇县傅家宅,

(今上海市南汇区航头镇王楼村五组)。

因出生时哭声震天,

族中长者取义《孟子》中,

“文王一怒而天下安”之句,

俗谓大发雷霆为之怒,

为他取字“怒安”,名“雷”。

虽然名字中有雷,

但他却是温文儒雅的2号人,

同时2号人善解人意,

的确是做翻译的合适人选。

为使他受到良好教育,

母亲效孟母三迁,

毅然携子离开闭塞的乡下,

搬至素有“小上海”之称的周浦镇,

这对他的人生,是关键的一步。

而母亲平时对他管教极严,

甚至到了冷酷无情的地步。

只因为他读书时打了个盹,

母亲就不惜用滚烫的烛油去警醒他。

有次,他逃学了,

那天夜里他睡沉后,

母亲居然用包袱皮把他缠捆起来,

拖出门外,准备将他投入水中,

他大声喊叫引来邻居,才得以获救。

回忆自己的童年,他形容:

只见愁容,不闻笑声。

严苛专制的家庭环境,

养成了他悲观刚烈叛逆的性格。

12岁时,他考入上海南洋中学附小,

因离开了母亲,他被压抑已久的,

少年天性终于得以被释放,

十来岁就难掩他“敢怒敢言”的个性了。

13岁时,他因顽劣被南洋附小逐出,

于是他又考入教会学校上海徐汇公学。

16岁时,因公开反对宗教,

他又再次被校方开除,

后来他又考入上海大同大学附中。

在反帝反封建思想的影响下,

满腔热血的他参加了五卅运动,

控诉帝国主义的血腥罪行,

又差点被捕入狱,

母亲为安全起见,强行送他回乡。

1926年秋,他考入上海持志大学,

面对国内血雨腥风的政治形势,

加之对国内大学教育的失望,

他产生了留法的念头。

1927年的最后一天,

他告别母亲乘上邮船赴法,

自此翻开了生命中崭新的一页。

1928年,他考入巴黎大学,

除主修文艺理论外,还常到博物馆、

艺术馆揣摩艺术大师们的不朽名作,

他与刘抗、刘海粟夫妇,

法国画家阿尔培·裴那等过从甚密,

留法期间,他还开始了,

法国文学作品的翻译工作。

学子峥嵘,浴德自修,

赤子归来,江声浩荡。

1931年,他与刘海粟夫妇结伴回国,

受聘于上海美术专科学校,

任校办公室主任,兼教美术史及法语。

而他的“坏脾气”和才华一样闻名,

令人“闻风丧胆”。

傅雷和刘海粟

他经常和朋友,

因艺术和社会问题争得面红耳赤,

他的朋友们都说:他为人刚直、固执,

里面是方的,外面也是方的。

无论做人、做事,不来半分虚假,

看不惯的就要说,有意见绝不折中,

也不肯随波逐流,

总是据理力争,坚持己见,

他的“坏脾气”、“狂怒”也就出名了。

画家张弦是上海美专西画科主任,

有一次,刘海粟叫张弦到家吃饭,

却安排张弦临摹一幅画,

自己打麻将去了,中午回来,

便在张作品上署了自己的名字。

第二天又让张弦到家吃饭,

再临一幅画,又署了自己的名字。

他看不惯,为张弦打抱不平。

1933年,他毅然提出辞职,

他说:刘海粟待我个人极好,

但待别人刻薄,

办学纯是商店作风,我非常看不惯。

这就是刚直顶真的傅雷,

他的大爱,正是来自于爱真实!

在天才面前,他极其谦逊,

为了让藏于深海的珍珠被世人所知,

他却从来不吝赞美,不辞辛劳。

杨绛就曾说过:

“朋友们爱说傅雷固执,

可是我也看到了他的固而不执,

有时竟是很随和的。

他有事和钟书商量,

尽管讨论得很热烈,他并不固执。

他和周熙良合办《新语》,

尽管这种事钟书毫无经验,

他也不摈弃外行的意见。

张爱玲作为新人在文坛上,

异军突起,独放异彩,

他深深为这位女作家的才华而狂喜,

但张爱玲随后发表的,

《连环套》却让他感到不满,

按捺不住对一个天才作家的关切,

他提笔写了篇评论《论张爱玲的小说》,

然而张爱玲依然“我行我素”,

直到30年后,张爱玲才终于承认,

自己也对《连环套》的问世大为后悔。

他对黄宾虹的艺术造诣深为佩服,

便亲自组织,为黄宾虹这位,

当时还不为人所知的画家开个人画展。

由于他的赏识与大力推荐,

黄宾虹才广为人知,确立了他在,

中国近现代画坛一代宗师的地位。

说起自己的“坏脾气”,他解释道:

我对善恶美丑的爱憎心极强,

因为一部坏作品,

因为社会上某个不合理现象,

都会愤怒得大生其气……

怕什么真理无穷,

进一寸自有一寸的欢喜,

他的大爱,正是来自于爱真理!

从国立艺专辞职后,他回到上海,

抗战期间,为避免向日本宪兵行礼,

他给自己定了个规矩:

“东不至黄浦江,北不至白渡桥”,

他闭门不出,

把翻译作为抗战的特殊武器。

抗战胜利后,激情满怀的他,

又将视野转向了广阔的社会现实,

积极投入到反饥饿、反内战的斗争中,

并联系筹建“民主促进会”。

他遗世独立,横而不流,

铁骨铮铮,为国为民,

他的大爱,正是来自于爱祖国!

在家闭门不出的他,

不仅专注于翻译,

还专注于教育孩子。

顶真的他,

对人、对事、对生活一丝不苟,

对待自己的孩子,更是严苛。

他对两个儿子,

傅聪、傅敏的教育是严厉的。

每天吃饭,他都注意孩子坐得是否端正,

手肘靠在桌边的姿势是否妨碍同席人,

饭菜咀嚼,是否发出丧失礼貌的咀嚼声,

说话时决不能将手抄在衣服的口袋里。

他常对孩子们说:

“我是你的舵工,责任最大。”

他对孩子是严苛的,

但却尊重孩子的兴趣,

当他看到傅聪在音乐上极具天分后,

傅聪7岁半时,便让他开始学钢琴,

可练琴枯燥,傅聪时不时就会偷懒,

比如,一边弹奏一边偷看《水浒》。

因此屡遭他修理。

至今傅聪鼻梁上仍留有一道伤痕,

那是由于有一次训斥傅聪时,

性情火爆的他火从心头起,顺手抄起了,

一个装蚊香的碟子甩了过去,

正好砸在傅聪的鼻子上。

而傅聪的个性被他早早地锻炼了出来,

在父亲的威严下,傅聪17岁时,

已能自觉刻苦,每天练琴七八个小时,

就是酷暑天,衣裤湿透也不懈怠。

在某种程度上,

傅聪也继承了父亲刚烈的个性,

1953年一次参赛,他独奏获得三等奖,

竟气得把铜牌摔在地上。

两年后的1955年,

傅聪参加第五届肖邦国际钢琴比赛,

夺得了唯一的“玛祖卡”最佳奖,

一举震惊世界乐坛,被誉为“钢琴诗人”。

比赛结束后,傅聪要留学波兰。

临行前,他对儿子叮嘱道:

“第一做人,第二做艺术家,

第三做音乐家,最后才是钢琴家。”

第二天,

他就开始给儿子写信了,

就是从这一封信开始,

他们父子之间的鸿雁不断。

傅雷家书手稿

他在信中,

跟儿子诚挚地道歉:

孩子,那次失手,我永远对不起你,

我永远补赎不了这种罪过……

跟着你痛苦的童年一齐过去的,

是我不懂做爸爸的艺术的壮年……

跟儿子谈人生:

我认为一个人只要真诚,总能打动人的。

即使人家一时不了解,日后仍会了解的。

我一生作事,总是,

第一坦白,第二坦白,第三还是坦白。

人一辈子都在高潮、低潮中浮沉,

唯有庸碌的人,生活才如死水一般。

跟儿子谈爱情:

对终身伴侣的要求,

正如对人生一切的要求一样不能太苛……

世界上究竟有没有十全十美的人或事物呢?

抚躬自问,自己又完美到什么程度呢?

跟儿子谈艺术:

真诚是第一把艺术的钥匙。

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

真诚的“不懂”,比不真诚的“懂”,

还叫人好受些。

他用诗一样的语言,

教育自己的孩子爱国:

钟声复起,天已黎明……

中国正到了‘复旦’的黎明时期,

但愿你做中国的——

新中国的——钟声,

响遍世界,响遍每个人的心!

他将对儿子的嘱托和关心,

密密匝匝地写进信里,

用一个父亲的深情和人生经验,

帮远在千里之外异国他乡的儿子,

解决一些或大或小的烦恼。

这就是后来闻名世界的《傅雷家书》。

《傅雷家书》不在教训,而在熏陶。

陈丹青曾感慨道:

“我希望今天还能有这样,

通过家书教育孩子的父亲,

还能给孩子这样写信。

问题是就算他能写信,

有没有这么好的见解、这么好的文笔?

人文水准已经整体沦亡了。”

他不仅用万金家书为世人,

留下了教育孩子的宝贵经验,

在翻译上,更是做出了巨大的成就。

不管是炮火连天的战争日子,

还是天灾人祸或是政治动乱的时日,

他都坚持做翻译事业,

不与周围腐朽的世界相妥协,

并且试图用自己的努力去影响它、改造它。

他人格上求真,做起事来,

他的“较真”,亦是别人比不上的。

他以极其严肃的态度从事文学翻译,

“文章千古事,得失寸心知”,

是他一直以来的座右铭。

他十分严谨,在动手翻译前,

总是会把原著看过四五遍,

弄懂弄通了,真正领会了,

其中的神韵、风格,才会开始来翻译。

遇上不懂的地方,

他从不敷衍,从不马虎,

往往先写信向法国友人请教,

搞明白了,才往稿纸上写。

而译完之后,当他感到不满意时,

有时会重译甚至三译。

比如巴尔扎克的名著《高老头》,

他就前后译过三次。

从第一次译《高老头》到最后一次改译,

经过了十七年的漫长岁月,

其翻译态度的严谨与执著,令人钦佩。

抗日战争前,他还翻译出版了,

《约翰克利斯朵夫》的第一册,

直至1941年,他完成了全部四册,

一百二十万字的翻译。

可到了二十世纪五十年代初,

他竟又花费了两年时间重译这本名著。

他说:“文字总难一劳永逸,

完美无疵,当时自认为满意者,

事后仍会发现不妥…...

年岁经验愈增,对原作体会愈深,

而传神愈感不足…翻译工作,

必须一改,再改,三改,四改。”

较真的他,使他翻译的文字,

不但有原作之魂,

亦有中文之美,可谓字字珠玑。

有人读完他译作的《约翰·克利斯朵夫》后,

发出这样慨叹:

“再也没人能译出这样的文章了。”

《约翰·克利斯朵夫》开篇第一句,

许聪这样翻译:

江流滚滚,震动了房屋后墙。

韩沪麟这样翻译:

屋后江河咆哮,向上涌动。

而傅雷这样翻译:

江声浩荡,自屋后升起。

哪种译文更有格局气魄,不言自明。

法国人说:再也没人,

能把我们的名著翻译得如此传神。

《约翰·克里斯多夫》作者,罗曼·罗兰

他的译笔不仅流利畅达,

并且带着火一样的热情,

能够深深地打动中国的读者,

长久以来,《约翰·克里斯多夫》,

不知唤醒了多少即将沉沦的灵魂。

学者王元华说:

在日伪统治下,看不清人生的方向,

不止我一人从书中找到生活的自信,

想必有无数青年也从中,

得到了巨人手臂的援助。

凡是读了这本书的人,

就永远无法把,

克里斯多夫的影子从心中抹去。

他成为了一代翻译大师,

一系列作品奠定了他在当代中国翻译界,

尤其是翻译巴尔扎克作品的权威地位。

1954年,在北京召开翻译工作会议,

讨论翻译问题,他提了份书面意见,

结果在会上却掀起轩然大波。

他讨论翻译问题,

而讨论翻译问题必须举出实例,

才能说明问题。

他信手就举出许多谬误的例句。

他没料到这份意见书,

会大量印发给翻译者参考。

这样一来,他拈出例句,

就好比挑出人家的错来示众了。

很多人都大骂他狂傲,

还有一位老翻译家竟当场气得大哭。

事实是什么,他便说什么,

他内心的“真”,与他做人的“刚”

走到一起,难免就是得罪人。

事后,钱钟书写信“责备”他,

读罢钱钟书之信,他生气了。

可过了一段时间后,他越想越觉得,

自己这事是做得欠妥当,

于是又给钱钟书去信,主动“承认错误”,

他不是狂,是不愿假,

他求的是一个真真切切的灵魂,

不徇私,不媚权,

他说:没有真,心就立不住,

心立不住,人就立不住,算不得一个人。

可也是他这颗赤子之心,

在未来,也给他带去了可怕的灾难。

1954年,他以其卓越的翻译成就,

被吸收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

1955年,他当上了政协委员。

他干的十分认真,

写的总结、意见书达18万字,

涉及到文学、音乐、美术、国画、

儿童读物等极其广泛的领域,

为写这些东西,他还做过很多调查。

政协发言有时间规定,

他就不停练习掐时间。

然而1957年,政治风云突变,

上海各大报纸开始连篇累牍地批判他。

上海作协党组书记周而复想保他,

暗示他,检讨时不妨将调子定高点,

可他一向直率,从不虚伪矫饰,

他回答得斩钉截铁:

没有廉价的检讨。

人格比任何东西都可贵!

我没有反党反社会主义!

而1958年,他又被划为了右派,

当时,在全国文化界,

只有他和巴金不拿国家工资。

但被划为右派后,他不被允许出书,

人民文学出版社不舍他的才华,

去请示中央宣传部,回复是:

可以让傅雷继续译书,但必须改名。

可他却一口回绝出版社:

译著署个什么名字,本来无所谓。

可是,因为我不明不白成了右派,

因此要我改名,我不干!

傅雷译稿

出版社没辙,只好内部商定,

一面请他译书,支付稿酬。

一面把译稿压下,待他“摘帽”后出版。

1961年,他终于“被摘帽”。

有了右派的教训,至此之后,

他把自己工作和生活的空间,

压缩得更加逼仄,几乎不再出门,

然而微薄的收入难以维持生活,

身体方面的未老先衰也令人哀伤,

因为用眼过度,他的眼神经急剧衰退,

甚至有失明的危险。

可尽管他不问世事,

却依然无法在那个时代,

安然置身于事外。

那场可怕的浩劫,轰轰烈烈地来袭了。

在那个年代,文化人自身难保,

敢于在领袖面前拍桌子的梁漱溟,

也不得不选择了妥协。

一向犀利的周作人,

也开始写下了肉麻吹捧的日记,

唯独傅雷,坚持自己的刚直,

不委曲求全,不说任何违心的话。

1966年8月30日,

一群红卫兵冲进他家,

领头人是上海音乐学院钢琴系教师、

后升上音副院长的李名强,

他曾是傅聪的琴友,

50年代时,他还是傅家的座上宾,

李名强一进门就喝道:

“傅雷,你的问题很严重!”

他回敬:“你混蛋!”

李名强带领红卫兵一番搜索后,

在他家阁楼找到一箱子,

箱里有一面嵌蒋介石头像的小镜子,

还有一页登有宋美龄相片的褪色画报。

这便成了他“反革命”的罪证。

他解释说:这箱子是姑妈,

多年前托我保管的。

别人寄存的东西,我家从来不动。

然而一切无济于事,

他和妻子朱梅馥被罚跪在地,

在大庭广众之下,受尽凌辱,

斯文扫地、尊严丧尽,

他们连续的被批斗了4天3夜。

红卫兵们带着胜利的得意,绝尘而去,

他和妻子已经三晚没有合眼,

花园被捣翻、地板被撬开,

四周贴满了大字报。

上海江苏路284弄安定坊5号,曾被傅雷命名为“疾风迅雨楼”

在他的心底,有着儒家“士”的传统,

士可杀,不可辱,至死要忠于灵魂。

赴死的念头,

不止一次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早在被划右时他就曾在家中,

与妻子沉默良久,随后欲言又止,

内战结束时,他从香港回大陆,

发誓“死也要死在故土”,

兜中揣着的是一瓶毒药。

没有沉默的自由,没有说话的自由,

但总有死亡的自由吧?

1966年9月2日,

他在绝望中毅然选择了后者。

朱梅馥看着眼前这个,

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样的丈夫,

她知道,

此时再多的言语再大的宽容,

也无法挽回一切,去拯救他。

而她就选择:与他一起赴死,

君死,吾也不苟活,

她也去意已决!

面对满地的狼藉,

朱梅馥对保姆周菊娣说:

“菊娣,衣物箱柜都被查封了,

我没有替换的衣服,

麻烦你到老周家给我借身干净的来。”

这是一个女人对世界的最后请求,

那就是体面地死去。

这一年,他58岁,朱梅馥53岁,

在人生的最后时刻,

朱梅馥用理解,用支持,

用来自血液里的欣赏,

跟随丈夫身后,

上演了一场浩荡的绝世深爱。

她安静地陪伴着丈夫写遗书,

在几页遗书的文字里,

看不到他们对这个世界的,

半点不满和抱怨。

他们只是平静地交代后事。

他们在遗书中三次道歉,

为姑母、为三姐、

为遗书的托付者朱人秀:

使你为我们受累,实在不安,

但也别无他人可托,谅之谅之!

他们还记得家中的保姆,

留给她生活费,还在遗书中写明:

她是劳动人民,一生孤苦,

我们不愿她无故受累。

他们甚至还预留好了自己的火葬费:

53块3毛。

在对这个世界生无可恋的时候,

他们想着的是不给别人添麻烦,

他们仍然坚守着文明的底线,

尽管文明已先于他们被缢死。

1966年9月3日,那天凌晨,

世人沉睡,恶鬼狰狞。

20世纪中国最伟大的翻译家,

中国文坛一颗至真至纯的灵魂,

以“于无声处听惊雷”的形式,

悲壮地告别了那个肮脏的时代。

上午,保姆周菊娣发现,

每天都会准时起床的傅雷,

今天竟没起,等了一阵后,

周菊娣去敲门,无人应。

当她推开门时,

眼前的惨状令人心如刀割,

傅雷夫妇已双双自缢而亡!

人究竟可以高贵到什么程度?!

傅雷夫妇在悬梁自尽前,

居然还在凳子下面,

小心地铺了一层棉被,

为的是当他们踢掉凳子的时候,

“咣当声”不会吵醒家里的保姆。

高贵,

原来只不过是一床棉被的厚度。

即使周围都被黑暗吞噬,

也无法遮蔽人性的光亮!

傅敏收到父母死讯后,没哭,

因为,人悲伤到极点时,

便是欲哭无泪,欲喊无声。

远在海外的傅聪,

知道父母死讯后,也是如此,

他似乎早已预料到了这个结局。

而之后到了80年代中期,

傅聪回京表演,有晚没演出,

他坐在宾馆房间里看电视,

当看到戏里,一个孩子在四处寻找爸爸,

已是中年的他悲从中来,嚎啕大哭……

身后钢窗就是傅雷夫妇自尽之处

1981年,为了纪念父亲,

傅聪、傅敏兄弟俩将留存的家书,

选编出一册交给三联书店出版,

于是《傅雷家书》得以面世,

几十年来畅销不衰,那天晚上,

傅聪拿到《傅雷家书》后,

久久无法入睡,他从不酗酒,

可那晚,他喝了整整一瓶……

《傅雷家书》

和许多父亲一样,傅雷严厉、絮叨,

但他的睿智、广阔、深邃,

是普通人望尘莫及的。

《傅雷家书》里除了生活琐事之外,

去建立自己高尚的情操和思想。如何让一个青年人,

金庸曾这样评价《傅雷家书》:

是一位中国君子教他的孩子,

如何做一个真正的中国君子。

傅雷夫妇离世47年归葬上海南汇傅聪忍不住掩面哭泣

许多人都问,傅雷为何会自杀。

儿子傅聪说:

“父亲经常讲西方的人道主义,

在家里慷慨激昂地谈‘死谏’,

所谓的‘抬了棺材见皇帝’。

这是中国文化特殊的悲剧精神,

他一开始就是烈士,这是他的命运。”

儿子傅敏说:

他是一个典型的中国知识分子,

他不能违背自己的心灵,

同样不能违反自己的逻辑,

不能忍受自己的思想被霸占,

更不能让自己的灵魂被否定,

所以他选择了死。

用作家陈村的话说:

“这就是他最刚烈的一面,

他觉得世道不好,就不跟你们玩儿了,

他永远忠于自己。”

傅雷死后,

他“一生的对手”施蛰存感叹:

傅雷之死,完成了他的崇高品德,

今天我也不必说:“愿你安息吧”,

只愿他的刚劲,

永远弥漫于中国知识分子中间。

他如赤子般严谨治学,

将大量外国作品译介过来,

使巴尔扎克、罗曼罗兰、

伏尔泰等文学,思想巨人,

立体地站在国人面前,

丰富了中国文化宝库。

他如赤子般行事做人,

又热烈又恬静,又深刻又朴素,

又温柔又高傲,又微妙又率直。

他如赤子般教导孩子,

打开《傅雷家书》,

就能遇见一位父亲对于孩子的

脉脉温情,朴实无华、真挚感人。

他不仅滋养着他的孩子,

也滋养了世间无数的心灵。

他曾在家书中告诉儿子:

“赤子孤独了,会创造一个世界。”

他是一个孤独者,

是世间天真未凿的赤子,

也是世间最高贵的英雄。

正如他的译作《约翰·克里斯多夫》书中,

序言所写:

真正的光明绝不是永没有黑暗时间,

只是永不被黑暗所吞噬;

真正的英雄绝不是永没有卑劣的情操,

而是永不被卑劣的情操所征服。

他悲壮的离去,

带走了一个时代的温厚与优雅,

却给我们今天这个时代,

留下了正直,明媚,高贵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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