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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喜欢的白话散文作家

句子大全 2023-12-21 06:5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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萝卜白菜各有所爱。白话文散文作家中,我最喜欢的是梁实秋、余光中和张晓风,宗璞可和张晓风并列。

当然是指到目前为止,在我的阅读范围内。

我说的“喜欢”,先是语言后是气象,再是格局。

一、先说梁实秋。

“你走,我不送你;你来,无论多大风多大雨,我要去接你。”

年少时第一次读梁实秋,就被这句话击中了。

成年后,通读了梁实秋的《雅舍小品》,更是击节赞叹。其行云流水般的行文技巧、信手拈来的旁征博引、洞若观火般的世事洞明、大俗大雅中透露出的悲天悯人的文人情怀,都在他恢谐幽默的文字里展露无遗。

梁实秋写自己的“雅舍”:

有窗而无玻璃,风来则洞若凉亭;有瓦而空隙不少,雨来则渗如滴漏。篦墙不固,门窗不严,故我与邻人彼此均可互通声息。邻人轰饮作乐,咿唔诗章,喁喁细语,以及鼾声,喷嚏声,吮汤声,撕纸声,脱皮鞋声,均随时由门窗户壁的隙处荡漾而来,破我岑寂。

这种文字是古典和白话的完美结合,无欧化,既典雅又通俗。气脉畅通,阅读无障碍。并且旷达中的幽默感扑面而来,让人会心一笑。

上面最后一句“但是他在这件破旧衣裳遮盖之下,优哉游哉的神游于太虚之表。”是个很传神的句子,看似轻轻带过,实则藏着作者的赞誉和议论,但是点到为止,恰到好处。好比高手过招,一剑封喉。

曹霑说: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

《牙签》一文中,司常见惯的牙签,在梁实秋笔下就变成了万花筒。

施耐庵《水浒》序有“进盘飧,嚼杨木”一语,所谓“嚼杨木”就是饭后用牙签剔牙的意思……

由《水浒》引出牙签,继之《佛国记》、《隋书·真腊传》、英国、意大利相继登场,为牙签做解说员。

梁实秋曾如此评价余光中:“余光中右手写诗,左手写文,成就之高一时无两。”

那么,余光中眼里,梁实秋的散文写得咋样?

余光中就散文的功能,把散文分为六大类:抒情、说理、表意、叙事、写景、状物。算是一家之言。

梁实秋的小品文,状物的占相当的篇幅。何为“状物”?看余光中怎么说:

“状物的文章需要丰富的见闻,甚至带点专业的知识,足智博闻的老手,谈论一件事情,一样东西,常会联想到古人或时人对此的隽言妙语,行家的行话,或是自己的亲切体验,真正是左右逢源。”

梁实秋的散文,带给人的就是这种感受。很显然,非博学无以成之,这是学者散文必备的一项特征。《牙签》一文正是典型的“状物”写法。

有论家说,散文是散步,诗歌是跳高,小说是捉迷藏。

散步,亦有境界。若脚行臭水沟,心想不平事,则兴致全无。反之,若沐春光,披云霞,御清风,则能脚下生辉。

梁实秋的小品文,谈古论今并无学究气。他以客观的唯物的视角去看待万事万物,进得去出得来。

至于黄帝之梦游华胥、孔子之梦见周公、庄子之梦为蝴蝶、陶侃之梦见天门,不消说,对我更是无缘了。”

把古与今,物与我,幻灭与现实分得很清,引经据典中坦露个人情趣,见出真性情。

他的诸多小品文,通篇看似在幽默地闲扯,却常常于文末笔锋一转,见出匠心。比如《脏》:

其实,脏一点无伤大雅,从来没有听说过哪一个国家因脏而亡。一个个的纵然衣冠齐整望之岸然,到处一尘不染,假使内心里不大干净,一肚皮男盗女娼,我看那也不妙。

类似的章法不少。

他对语言文字的精准把握以及对国学的融汇贯通,像高超的魔术师驾御着手中的道具,看得你赏心悦目却不眼花缭乱。比如写《送别》的一段:

“黯然销魂者,别而已矣。”遥想古人送别,也是一种雅人深致。古时交通不便,一去不知多久,再见不知何年,所以南浦唱支骊歌,灞桥折条杨柳,甚至在阳关敬一杯酒,都有意味。李白的船刚要启碇,汪伦老远的在岸上踏歌而来,那幅情景真是历历如在目前。

5个典故经他简洁圆融的笔法,一钩一抹之间,像5幅画,立在我们面前。

梁实秋的造句技巧,可谓炉火纯青。浸淫西学,句子却不欧化,饱览古籍而能成句出新。

他的小品文,在句法上毫无生涩阻滞之感,除非是才疏学浅,不能和他的旁征博引产生共鸣。

读他的小品文,好比在百花园里闲适地漫步。智识,情怀,笔法之妙,像姹紫嫣红的花朵,迎着你纷至沓来。还有那妙不可言的幽默,像春风,时不时拂上你的面颊。

梁实秋于1923年8月赴美留学,取得哈佛大学文学硕士学位。他是国内第一个研究莎士比亚的权威,用37年的时间翻译出莎士比亚全集,

他一生著作两千多万字,散文集创造了中国现代散文著作出版的最高纪录。

博学,又勤写,想不成为高手都难。

余光中的散文重在语言的诗化,其语言气势磅礴,如千军万马奔腾沙场。他是诗人,故而语言有些匠气,不如梁实秋的语言圆融自然,不过可得诗趣。

起风的日子,海吹成了千亩蓝田,无数的百合此开彼落。

这是典型的诗句了。“千亩蓝田”是暗喻,海水是蔚蓝的。风一起,有浪花,像百合此开彼落。和梁实秋笔法一样,点到为止。

海围着山,山围着我。沙田山居,峰回路转,我的朝朝暮暮,日起日落,月望月朔,全在此中度过,我成了山人。问余何事栖碧山,笑而不答,山已经代我答过了。

"问余何意栖碧山,笑而不答心自闲。”是李白的两句诗,余光中巧妙引用,省去后面三个字,又无缝对接上自己的一句,这就是高手行文,化典无痕,羚羊挂角。

余光中散文的缺点是题材狭窄,这和他一直不离著书执教,生活波折较少,接触社会不广有关。

张晓风的文字柔中有刚,题材也广,非小情小调的女文青可比。

春天必然曾经是这样的:从绿意内敛的山头,一把雪再也撑不住了,噗嗤的一声,将冷面笑成花面,一首澌澌然的歌便从云端唱到山麓,从山麓唱到低低的荒村,唱入篱落,唱入一只小鸭的黄蹼,唱入软溶溶的春泥--软如一床新翻的棉被的春泥。那样娇,那样敏感,却又那样浑沌无涯。一声雷,可以无端地惹哭满天的云,一阵杜鹃啼,可以斗急了一城杜鹃花,一阵风起,每一棵柳都会吟出一则则白茫茫、虚飘飘说也说不清、听也听不清的飞絮,每一丝飞絮都是一株柳的分号。反正,春天就是这样不讲理,不逻辑,而仍可以好得让人心平气和的。

这是张晓风《春之怀古》前两段。这种文字灵气泛滥,空灵飘逸,非有真情怀真识见和对文字的高度驾驭能力无以为之。

女性作家散文往往难有大气象,像简媜,白落梅,都流于文字的空洞和女人的小腔小调。而张晓风是个例外,余光中先生曾赞誉张晓风为“第三代散文家中的名家”。

宗璞,冯友兰的女儿,第六届茅奖获得者。

我不由得停住了脚步。未见过开得这样盛的藤萝,只见一片辉煌的淡紫色,像一条瀑布,从空中垂下,不见其发端,也不见其终极,只是深深浅浅的紫,仿佛在流动,在欢笑,在不停地生长。紫色的大条幅上,泛着点点银光,就像迸溅的水花。仔细看时,才知那是每一朵紫花中的最浅淡的部分,在和阳光互相挑逗。

这是《紫藤萝瀑布》的开篇。语言干净顺畅,有古雅味。

以上是结尾的两段,和开头遥相呼应。结句戛然而止,含蓄隽永。

宗璞的散文题材也不广,但结构精妙,语言精练,有大雅若淡之姿。她的《三幅画》在简洁叙事中穿插回忆,慨叹世事,几多人生冷暖在一言半语中苍凉一笑,着墨无多,神韵毕现,颇可一观。

另有汪曾祺和林清玄,周作人,此三人文字过淡,太淡则失真情;

余秋雨文笔不错,但虚伪,卖弄,文中硬伤太多,有中文系博士批判过;

张爱玲的小说语言一流,散文不必看。

钱钟书,梁遇春的散文太学者化,适合偶尔看看。

以上纯属个人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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