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枣荐书（｜《雪山短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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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

马骅没有在2004年出了那回事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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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谷枣

『中』马骅《雪山短歌》 个人评分：9.6分（满分10分）

说到马骅，我觉得这位诗人就像一个谜。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读《雪山短歌》之前我并没有详细了解作者马骅本人及其创作背景，只是简单地在豆瓣上搜索了一下这本书，看了看大家的评论。

后来这本书用最纯粹的雪景、最真挚的情感、最无奈的彷徨、最热烈的希望打动了我。

马骅出生于上世纪70年代初，1991年开始就读于复旦大学的国际政治系，他在大学期间就开始创作诗歌、戏剧和小说，广泛地交了很多文学朋友。

1996年毕业后马骅辗转留居过上海、厦门、北京等地，而他的职业跨度也相当大。

2003年2月底，马骅突然放弃都市生活，远赴云南省德钦县梅里雪山下的藏区，在明永村做免费乡村教师，自此开始了一段时间的教书、写作、朝圣之旅。

2004年6月20日，马骅在明永冰川景区公路距澜沧江桥300米处因交通事故坠落江中，至今下落不明。

廖伟棠说马骅的死是有预兆的。

马骅在明永村停驻的那段日子里写的诗歌里是有预兆的。

我看也是。

他说：

十二张黑红的脸，熟悉得就像今后的日子：有点鲜艳，有点脏。”他还写道：“二十张脸一起在风里滑动，被细砂粒儿蹭出火星儿。/落日恍恍惚惚，淡黄的晕/罩着云里的雪山和强忍啜泣的临时乡村教师。

从今天人的眼里，自然已经无法再揣度出那时的马骅面向着雪山飞流，面对着自己几十个学生，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一路走来几十年，起起伏伏，伏伏起起，如今面对着这一片圣洁有光的天地，马骅的心里大概只有一面镜子。

读这本书的时候我家在下大暴雨，天气微凉。

我坐在窗边，看马骅写“学校的楼旁就是山上的雪水化下的溪流，水很冷。每天我就听着流水的声音入睡。

应了韦应物的句子：门对寒流雪满山。

马骅说这段日子里他不知写了多少篇名为“山雨”的诗歌，因为在那里只有山雨，只观山雨。

我也只读马骅，只看到马骅笔下的山雨。

代入感太强太强。

我也在想，如果马骅没有在2004年出了那回事儿，而是之后返回到了大城市重新来过一次生活，接着写诗、喝酒、聚会、谋生。

那今天的我们看这些诗歌还会觉得如此有内涵意义吗？

难说。

有时候诗成就一个人，也有时候是一个人成就一首诗。

马骅的诗里，力量远超过了应有的悲伤，那种澄澈透明，是已经完成了“超我”的人才能写出来的。

马骅和谁很像？

像太宰治，也像胡波。但是，马骅就是马骅他自己。他就是一面旗帜。

音乐：Hello （Troye Sivan）

图片：来自于谷枣书摘

作者：谷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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