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乌土话/瞧（“麻宝”“坐窟”……阿拉义乌话多有文化味）

普通话里，有“傻瓜”、“笨蛋”等说法，这是用来指称智力低下者的。不论是少年儿童还是成年人，只要有智力障碍，都会被称作傻瓜、笨蛋。在笔者看来，这两个词不符合语言美的要求。

在义乌话里，对弱智人群称作“麻宝”或“坐窟”。这里没有“傻”、“笨”一类露骨的贬义字，没有“瓜”、“蛋”之类的辱骂语，却有厚重的文化底蕴，很耐人寻味。

我们先看“麻宝”。这个“麻”字是“麻木”的意思，反应迟钝，点出了弱智的特点。后面带上一个“宝”字，居然称作“宝贝”，就多了几分爱怜，显示了一种同情心，十分人性化。在口语中，“麻宝”还可以用作爱称，这时“宝”的发音语尾音变，ng化上扬，由bao变作bong(近似)，这就更有人情味了。有时情况相反，为了强调对方太笨，就将“宝”字去掉，前面加个“全”字，说作“全麻”，就是“非常愚蠢”的意思，词义得到强化。

再来看看“坐窟”。对这个“窟”字，可以有两种不同的解释，但最终对“坐窟”的解读，都是一致的。第一种，“窟”指“窟窿”，“坐窟”就是困坐在窟窿里，就像井底之蛙，“坐井观天”一样，当然见识很少，不明事理了。第二种，“窟”指“生窟”。义乌话把为活人预制的墓穴叫做“生窟”。一个大活人，呆坐在埋葬死人用的墓穴里，真是傻得够意思了。对“窟”的两种解释，都说明：“坐窟”就是笨或傻。后一种解释语气比前一种更重一些，似乎还带有几分幽默。

从“麻宝”和“坐窟”这两个例词，我们可以看出义乌先民在构词上表现出来的创造力和想象力，这也是义乌方言值得研究和传承的一个重要理由。

文/孟自黄 金礼林 图/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