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三篇——唯美安静
文学是一只忧郁的跳蚤
它像恋人一般深情拥抱着古今中外的文人,它深知越是刚强的人,越是内心柔软。一颗颗不屈的魂灵,总会日夜发出悲鸣。这,令它强大。在汨罗江畔,它曾苦口婆心地劝阻形容枯槁的屈子,却无力阻止其投入冷冰冰的黄泉水。从此,它对那一汪汪或青或碧、或狭或阔的水又爱又恨。这些活水令其无比强大,伸展伸展四肢,摆动摆动触角都有擎天撼地的伟力,让无数凡人为之痴狂。它明白,这便是本源的力量。
然而,它又无比憎恶着这脉源泉,因为这一派浩渺的浮光,吞噬了太多恋人的生命。它能把他们的名字如数家珍地报上来。孕育着《诗经》的黄土地上,有陈天华、王国维、朱湘、老舍……。散发着异域格调的大洋彼岸,有哈特·克莱恩、莎拉·蒂斯代尔、弗吉尼亚·伍尔夫……一次次无奈地看着招魂幡引渡着这些才华横溢的恋人奔赴生命大道,它却无能为力。就像一味药,在医痴医愚医麻木医冰冷之余,死亡是它偶尔出现的副作用。虽痛,却弥足珍贵。
它从未想过自己的命运,只是跟随着一众恋人从幽幽太古穿越至今。然而当听到现实无比热闹的喧嚣,它低头看了看自己,隐隐有了忧虑。过去的它是多么健壮,一灯如豆的暗昧长夜,风吹林动的飒然松涛;伴着青灯古佛夜读的清秀书生,偎着临江绣楼眺望远方的红袖思妇;无边落木萧萧,暗香浮动黄昏;千山暮雪,冷月秋笛;寒鸦老树,孤雁悲啼。那些原配的世界,那些旷古的幽静和伟大的哀愁,令它一时膀大腰圆,气壮如牛。
它从未想过以前能发出吴侬软语的朱唇在此刻也能亢奋地云天变色,只但是声音如鸦鸣般呕哑嘲哳;它也从未想过若是林妹妹不再流泪,而用裂帛般的嗓音去嘶吼“我在遥望,月亮之上”的农业重金属,那种临花照水、弱柳扶风的凄美怕是荡然无存。此刻的人都行色匆匆,脸上挂着堆起来的笑容,没有哀愁,没有发自内心的忧郁。即便有过汶川地震的短暂全民悲恸,创伤平复,人们依然用堆起来的笑容去迎接被阴霾环绕的阳光。长期的营养不良,它变得细脚伶仃、瘦成了一根游丝,但从未向人们请求过施舍。因为它明白,有知己在,有婴孩在,有人在,就有忧郁,有了忧郁,自己就存在。
生活需要好心情
人生的得与失,成与败,繁华与落寞但是是过眼烟云。而心情,对于我们,如同呼吸一样,伴随一生。
父母给予我们生命,可他们迟早会衰老;孩子给我们喜悦,可他们终究会长大;感情给我们甜蜜,务必付出一生去呵护;钱财、汽车、洋房是水中的浮萍,时聚时散;秀丽的容貌是芬芳的花朵,有绽放有凋谢;健康是魔术大师,能翻手浮云;人生的繁华更像是梦一场,没等记住梦的资料,就醒了。而不离不舍的是自己的心情。
好心情,看蓝天白云,青山绿水,人间善良完美,世界是绚丽多彩;好心情,唱快乐的歌,跳动感的舞,生活充满激情;好心情,干事业做工作,就有自信的力量源泉。
心情左右人生。同样走进大观园,刘姥姥开心,林妹妹悲哀;同样的江水,有人低吟“问君能有几多愁。”有人高歌“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同样一轮明月,有人举杯邀约,对影浅酌;有人黯然泪下,思乡情浓。文人也一样,心情影响情怀,宋代文学家范仲淹在《岳阳楼记》中对天气影响心情作了精彩描述。李清照的秋愁心情,使《声声慢》才冷冷清清。
心情,是一种感情状态,是一个人对外界各种因素作用于内心的一种感知、感觉和感叹。心情的历练,是一种自我的超越。好的心情,来源于一个人能否守住一颗沉稳、宁静、广博、透明的心。
拥有了好心情,也就拥有了自信,继而拥有了年轻和健康;就拥有对未来生活充满向往和期盼。
心情因人而异,而对于我,工作之余,手机上网逛逛微信朋友圈,文学网上发发小说、散文文章,偶尔抒发一下生活的感受,就像养花、种草一样惬意,一样愉悦了心情,陶冶了情操。
少年时代我就喜欢写作,作文常出此刻老师的讲评课桌上。年龄大了,胆子却小了,尤其是在文学网的经典文章面前,觉得自己永久也无法望及他们。胆小之后的好处是得到一种心平气和的心情,好好生活也是一种学习与创作。有了这样的心态心情,写作便真成了很业余的事了,偶尔写点散文也是带着娱乐的心情去完成。文学其实也是一种境界,它也能够独享一隅,文友们在一起探讨着他们之间才懂的文学与快乐,进行心与心的交流,好文章如美酒香茶要仔细品味。同样,文学就像是油盐柴米,爱文学不必须十分得要创造文学,不必须做厨师,欣赏享受文学都是爱的资料,做个坐享其成的食客,也是一种幸福,也一样拥有好心情。
生活需要好心情。
八月黄昏
日落 是暮年的时分 像一位老人
红霞染了绿水 少了些柔丽凄迷 的气氛
船上的摆渡人 渡两岸众生
他谈论人生 口吻却不像在诵读经文
河边的杨柳 似乎 都在等一个人
像从前的你 于拱桥码头 挥泪饮恨
此时 何处飞来一曲箫笙 嚣声都遁入空门
八月的黄昏 老去的青春 让我觉得
这一副 江南小镇
墨色又入木了 好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