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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人深思)散文:人生匆匆 到最后 我们又会留下什么呢

句子大全 2009-08-09 14:17: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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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情感学院院长

全文共2232字

前几天和一位读者朋友闲聊,不知不觉间竟聊到了有关“人生”的一些话题。

也许是有感而发,在聊天中,这位朋友发出了“人生如草芥”的喟叹。我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接这句话,盯着聊天框发了许久的呆后,我才缓缓地回了句“也许,我们大都如草芥吧......”

那晚,坐在窗台前,听着远处隐隐传来的可能是广场舞伴奏的音乐声,披着月色,我的思绪又飞到了千里之外的王家庄。

在王家庄西北角靠近大坑的一个偏僻地界儿,打我记事起就一直住着一位不怎么喜欢说话的老太太。

因为上下学要经过她家门前的缘故,那会儿,我没少拿余光偷偷打量她。

那位老太太和村里的其他老太太似乎有些不同——其他老太太一旦在路边看到面生的小孩子,她们定会主动凑上前去盘问孩子的来历,即使孩子忸怩着不想回答,她们也会想尽法子套出孩子的底细。

可那位老太太却很少对门前经过的孩子起过好奇心,甭管孩子们在路边多闹腾,她依旧只顾低头忙着自己手里的活计。

起先,我以为她是个“老绝户”——在我那时的印象里,只有“老绝户”才会如此疏于和孩子打交道。可后来母亲告诉我,那位老太太不仅不是“老绝户”,而且子孙众多。

老太太的夫家姓刘,大儿子家住在村子南边的树行子边上,二儿子家安在村子西边的河沟子旁,三十年前,她的三个女儿就相继嫁了出去。

“逢年过节的时候,她家热闹得跟赶十月大会似的!”——虽然母亲这样讲,可我从没有见过刘老太家有过姥姥家那般热闹的场面。

因为老伴儿早就走了,刘老太一直是一个人守着老院子。也许是为了解闷儿,刘老太在院子里养了一群鸭子,每次从她家门前经过时,院子里的鸭子总是嘎嘎叫个不停,好似一群看家的狗。

可不管院子里的鸭子叫得多起劲儿,刘老太依旧头也不抬一下,她或是十指翻飞地扒着蒜皮,或是眉头紧蹙地剥着花生,或是咬紧牙关纳着鞋底......一旦手里忙着事情,刘老太全然不顾周围发生的任何事。

这样的老太太不会讨孩子们喜欢,每次偷瞄她两眼后,我就匆匆迈开步子走远了。

后来,我小学毕业了,也就很少有机会从她家门前经过了。几年后,等我再次从刘老太家的老院子路过时,木门已经被紧紧锁住,仔细看,上面的铁锁也隐隐有些锈迹了。

望着木门上暗黄的烧纸,我知道老太太走了。隔着门缝往她家院子里瞧,土泥墙早已坍掉了大半,压水井的铁把手也锈得不成样子,就连那块曾经闪着亮光的大青石也爬满了茂盛的青苔。

荒草、青苔、雨水正逐渐将老太太生活过的痕迹从这座院子里悄悄抹去,等两年后我再次经过那个院子时,除了依稀能看到几道略高于地面的泥墙外,再也寻不到之前有人住过的任何痕迹。

老院子不在了,跟着一起消亡的,还有村子里的人关于刘老太的记忆。她长什么样、做过什么事、说过什么话,再没有人记得——慢慢地,她和村头儿麦田上空飘过的白云一样,不知不觉间就消散在了无穷无尽的天空之中。

刘老太如此,我家院子西面的彭老爷子亦如此。

活着的时候,彭老爷子是个十足的戏迷,他迷的不是京剧,而是鲁西南一带颇为流行的琴书。

每逢晴天,他总喜欢抱着收音机躺在院子里的枣树下听戏。大概是耳朵有些背了,他家收音机里的声音总是开得老大,不光彭老爷子自个儿能听见,就连蹲在房间里写作业的我也听得清清亮亮。

小孩子没有几个喜欢听戏的,每次听见那粗着嗓子的戏腔和扬琴、坠琴、软弓京胡、碟子、简板一齐发作的嘈杂声,我总爱朝着西面的院子嘟囔一嘴,“彭老头儿又在听戏了!”

彭老爷子自然听不见我的嘟囔声,他依旧自顾自地高声放着收音机,有好两次,住在东面院子里的几个老太太还以为村里要收电费了——每月五号,王家庄西面电线杆子上的大喇叭都会往外放京剧,那是提醒大伙儿要交电费的讯号。

伴着琴书《杨家将》,不知道彭老爷子在枣树下打了多少个盹儿,等收音机开始往下掉漆了,他也不能下床了。

收音机渐渐唱不动了,彭老爷子也就撒手走了。听母亲讲,老爷子的那台收音机,被他的儿子一把丢进了路祭时的大火里。

那场大火把老爷子的破衣服破鞋子烧了个精光,可那台收音机,除了浑身有些发黑发焦外,却依旧顽强地保持着之前的形状。

彭老爷子走了之后,我家西面院子里就再也听不到唱琴书的声音了。昔日喧闹个不停的院子,除了偶尔传来几声鸟鸣外,再没有半点儿动静。

彭老爷子留在王家庄的,除了那个日渐破败的院子外,就剩院子中央的那棵枣树了。每年夏季,上面都会挂满沉甸甸的脆枣,可我再也见不着老爷子高举着竹竿打枣的身影。

枣树掉光了叶子后,到了春天就会再次恢复生机,可人不一样,一旦埋身大地之中,就再也不会出现——之后的几十年,也许还会有人依稀记得;可百年之后,虽然那座不起眼的坟头依旧立在旷野之中,可后人再也回忆不起里面的人的音容笑貌了。

也许,只有小孩子不小心被“摸着”时,他们才会被风烛残年的老太太翕动着嘴巴念叨两声,除此之外,他们再也不会闯入人们的记忆。

写到这里,我不禁在心里暗暗发问,人生匆匆,到最后,我们又会留下什么呢?我们刻意留下的东西,又能在世人的记忆中存留多久呢?

我没有琢磨明白这个问题。当夜,直到房间里的闹钟敲响了两记,我都没能睡着。我的眼前不断浮现出李老太家老院子里的荒草、彭老爷子家那棵掉光了叶子的黑枣树,我越想越难入睡,索性披衣写下了这篇短文。

写完后,东方已经泛白,想必已经是早晨了。起身眺望窗外,原本安静的大街再次慢慢喧闹起来,人们又在匆匆之中开启了新的一天。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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