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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襄阳|崔郊 于頔(韩愈和襄阳)

句子大全 2007-05-13 22:4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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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郊、于頔、韩愈,这三个人因为襄阳而联系在了一起。

唐代诗人中,有不少人仅凭一首诗,就在当时声名鹊起,并名留青史,比如崔郊。《全唐诗》仅收录了崔郊的一首诗,那就是著名的《赠去婢》:“公子王孙逐后尘,绿珠垂泪滴罗巾。侯门一入深如海,从此萧郎是路人。”这首诗,通过两个相爱的人的悲欢离合,反映了封建社会里因门第悬殊而造成的爱情悲剧,寓意深刻,有强烈的艺术感染力。此诗一出,“侯门似海”“萧郎陌路”成了人们常用的成语。唐诗浩瀚如海,高峰林立,能有一首成名诗,对于一个唐代诗人来说,幸甚至哉。正可谓:“我有一首诗,呕心沥血功。跻身李杜侧,足以慰平生。”

韩愈(资料图片)

古人说“百无一用是书生”,那倒真不一定。崔郊这个书生,凭着这首《赠去婢》,抱得美人归,还留下了一个和于頔有关的佳话。据唐代末年范摅所著的《云溪友议·襄阳杰》记载,崔郊是唐朝元和年间的秀才,寓居在襄州姑母家。姑母家里有个婢女,容貌秀丽,是当地出名的美女,能歌善舞懂音律。崔郊与这个婢女互生爱慕。姑母家境不好,把这个婢女卖给了高官于頔,得钱四十万枚。崔郊对这个女子思念不已,经常到于頔府附近转悠,盼望能见一面。女子在寒食节那天出门,崔郊已等在柳树下,两人泪眼相见,发誓终生相爱。崔郊遂赠女子此诗。有人忌妒崔郊,把这首诗抄贴在厅里。于頔看到了,让人把崔郊召到府上,左右的人猜不出他的用意。崔郊也提心吊胆,但逃不掉,只好去。于頔见了崔郊,握着他的手说:“‘侯门一入深如海,从此萧郎是路人。’是先生写的呀?四十万是一笔小钱,怎能抵得上你这首诗呢?你应该早一些写信告诉我。”遂让崔郊把女子领走,还赠送了丰厚的妆奁。崔郊与女子此后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成就这段姻缘的于頔,时任襄州刺史、山南东道节度观察使。道,是唐代的一级行政区,在州之上,相当于现在的省。节度观察使是道一级地方行政的最高长官。山南东道,属于开元十五道之一,治所设于襄州(今襄阳),管辖今湖北长江以北、河南西南部及重庆东部的万州地区。襄阳在历史上的重要地位,由此可见一斑。于頔坐镇襄州时,自请将襄州升格为大都督府,皇帝无奈同意他为襄州大都督,因此时人称之为“于襄阳”。于頔这个人,能力突出,政声显赫,但骄横跋扈,史书说他“横暴已甚”,“公然聚敛,恣意虐杀,专以陵上威下为务”。于頔后来入朝,官拜宰相,权倾一时。

人都有两面性和复杂性。于頔虽然为官骄横,却能善待读书人,他归还崔郊喜欢的女子之事,就是例证。还有一个类似的故事,也是《云溪友议》中记载,有人向于頔报告,在零陵太守戎昱家的酒席上,看到了一个歌唱得好听又很漂亮的女子,于頔就让人召她来。戎昱官小不敢抗命,拖了一个多月,把那女子送来了。于頔就叫她唱歌,那女子唱的歌词,就是戎昱所写,所弹乐器,也是戎昱所赠。于頔说:“唉,大丈夫应该建功立业,为后世楷模,岂能夺人所爱,为自己来玩乐?”于是,他赠予丰厚的礼品,亲自写信向戎昱道歉。史上有评论,说他这样做是虚伪的表现,为的是博取名声,但如果博取名声能一以贯之,那未尝不是好品性。一个哪怕是为博取名声而善待士人的长官,也远比一个不尊重士人的长官好上百倍千倍。欺骗一时的,是伪装;伪装一世的,就不再是欺骗了。于頔善待士人,或许还因为他也是个诗人。《全唐诗》就收录了他的两首诗,比崔郊还多一首。

《与于襄阳书》,是韩愈33岁时写的文章。大名鼎鼎的韩愈,文章写得好,苏轼称其“匹夫而为百世师,一言而为天下法……文起八代之衰,而道济天下之溺;忠犯人主之怒,而勇夺三军之帅……”他的文章,气势雄伟,雷霆万钧,说理透彻,逻辑性强,被尊为“唐宋八大家”之首。此时的韩愈,刚被任命为署理国子监四门博士,说是京官,却是一个闲职,这对于有远大抱负理想的韩愈来说,很难施展才华。他因此鼓足勇气,毛遂自荐,特意给于頔写信,希望得到他的援引举荐。

后人评价《与于襄阳书》,有两种论调,一说其文写得“逻辑严密,析理透彻;文词舒展,陈情委婉;语气凄怆,不卑不亢;首尾呼应,严谨而自然。”笔如走丸,无一字一意呆滞板实。细细咀嚼,其味无尽,这是从文章的优劣而论。一说其求官心切,强词夺理,倒错逻辑,明知于頔骄横跋扈,还一味地迎合奉承曰:“侧闻阁下抱不世之才,特立而独行,道方而事实,卷舒不随乎时,文武唯其所用,岂愈所谓其人哉?”说韩愈舍弃士之尊严而“诌其上”,有失士人的风骨,这是从做人的好坏而论。两种论调都有道理,只是角度不同而已。

护城河环绕襄阳古城 襄阳日报全媒体记者杨东摄

评《与于襄阳书》,应把韩愈求官之目的放在首要位置,看其是为了一己之私利,还是为了天下之公事。韩愈在写《与于襄阳书》的六年前,曾连续三次给宰相上书求官,但都没有结果,后才给于頔写信,仍无结果。他那么迫不及待地想当官,到底是为了啥?终韩愈一生,可以看出些端倪。韩愈作为思想家,倡导古文运动,复兴儒学,开宋明理学之先河;作为政治家,反对封建割据,不畏权贵,敢于对皇帝谏言;作为教育家,力改耻为人师之风,阐释人才的重要;作为文学家,其文其诗,开宗立派,引导潮流,回归正统。曾国藩称其“韩公如神龙万变,无所不可。”可谓中肯的评价。由此可见,以天下苍生为己任而求官,哪怕说上几句违心的过头话,并不是什么大逆不道的过失,与后来的大功大德相比,可以忽略不计了。

于頔在襄阳历史上的名声,远不如孟襄阳、米襄阳闻名。孟浩然是唐代著名诗人,米芾是宋代著名书法家,两人都出生于襄阳,都成了襄阳的代名词。“于襄阳”则不然,或许除了他不是襄阳人外,还有他为政名声不佳的原因。“于襄阳”成全了崔郊的爱情佳话,却没有给韩愈一官半职,由此可以看出他在政治和文学上的两面选择。如果不是韩愈的《与于襄阳书》,恐怕还没有多少襄阳人知道于頔这个人。从这个意义上说,反而是韩愈成就了“于襄阳”。

崔郊后来不知所终,估计是身陷温柔乡里,再也没有了写诗的才思。韩愈却自强不息,凭借个人不断的努力,终成著名的文学家、思想家、哲学家,流芳千古。那么,在韩愈的眼中,襄阳是什么样的?人如何才能成功?他在《送李尚书赴襄阳八韵得长字》中说:“控带荆门远,飘浮汉水长……风流岘首客,花艳大堤倡。富贵由身致,谁教不自强。”韩愈说的对,纵览古今,哪一个成功不是来自于自励自强。

作者简介:

徐士彪,笔名世标、束小鹿。原襄阳市文化和旅游局党组成员、副局长。

原标题:《文化襄阳|崔郊、于頔、韩愈和襄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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