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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李白诗歌成就颇高 在律诗与绝句方面(明人评价分别是这样)

句子大全 2010-03-27 09:48: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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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慎本就十分推尚李白,评诗又颇好考证。他认为崔、李二人之诗本无可比性,并就此事作了一番考证,云:李太白过武昌,见崔颢《黄鹤楼》诗,叹服之,遂不复作,去而赋《金陵鳯凰台》也。其事本如此。其后禅僧用此事作一偈云:“一拳搥碎黄鹤楼,一脚踢翻鹦鹉洲。眼前有景到不得,崔颢题诗在上头。”傍一逰僧亦举前二句而缀之曰:“有意气时消意气,不风流处也风流。”又一僧云:“酒逢知己,艺压当行。”元是借此事设辞,非太白诗也,流传之久,信以为真。宋初,有人伪作太白《醉后答丁十八》诗云:“黄鹤髙楼已搥碎”一首,乐史编太白遗诗,遂收入之。近日解学士缙作《吊太白诗》云:“也曾搥碎黄鹤楼,也曾踢翻鹦鹉洲。”殆类优伶之语。噫,太白一何不幸耶!

他以为李白叹服崔诗,搁笔不作,而另为《凤凰台》,并不是因无法赶超崔颢之诗而心生怨怼。因此,杨慎对“眼前有景道不得,崔颢题诗在上头”一句,做了追本溯源的考证,指出此语不是出于李白之口,后人穿凿附会,竟以为真。杨慎所言,固然有为李白辩诬之疑,但是其本事究竟如何,竟也不得而知。

梁桥论七言律云:“七言律诗贵声响,贵雄浑,贵铿锵,贵伟健,贵高远。凡作七言律诗时,须真情推发到奇绝处用之,以声律为窍,物象为骨,意格为髓,起承转合,联属流动。……律诗有四实四虚,前实后虚,前虚后实之别。律诗须情中有景,景中有情;以事为意,以意融事;情意迭出,事意贯通,方为近体之妙。”并举李白《凤凰台》与崔颢《黄鹤楼》为例,未有轩轾。仅指出李诗“首尾不对,惟颔联颈联对。”而崔诗则“首二句先对,颔联却不对,然破题已先的对,如梅花偷春色而先开,谓之偷春格。”

有人认为,当时律诗尚未完全定型,故而不应以今人对律诗的要求为准绳,评价崔、李二诗大都着眼于其气格和思想内容,且二诗皆不合平仄,若以格律言之,亦无可比性。实际上,明人赵统在其《骊山诗话》中已经专就崔、李二诗指出:近体平仄逐句接换。唐人有第三、第五、第七句各不接者,有第五句独不接者,又第七句独不接者。句中换字者,第三、第五、第七句第六字当用仄字,换作平字;却以第五字平字,故倒作仄以相叶。第七句第六字用平换仄,更以八句第五字用平以应之,不应亦可。首句二句五字多用仄,亦用平,然须首句第七句用仄方向。

他将崔、李二诗均看做律诗,虽不合律,却是唐人律诗。不过,他认为如若定要品评,则崔诗胜于李诗,他说:“李太白搁笔于《黄鹤楼》诗,至所为《凤凰台》诗,后半段俨是崔诗‘鹦鹉洲’,前半段亦象崔诗,亦何害于为佳?若评诗,则《凤凰》尾句又当让崔。”总体看来,有明一代对崔、李二诗的评价多推崇《黄鹤楼》,间或亦有为李白鸣不平者,均从李诗结句有忧国之意着眼,贬斥崔诗的个人情怀;但是多数人还是从两人诗歌的艺术手法及整体的表达效果入手,认为李诗模拟于后,且不如崔诗流丽,故而“叹服”。

同时,崔、李二诗兼古兼律,论古诗者以为崔诗虽不及汉、魏,亦自“天成”;论律诗者,则以崔诗开初唐律诗之先,李诗固不及。通过对崔、李二诗的比较,可以看出明人的诗学辨体思想的盛行,也可以发现明人推崇“复古”,所谓“古体尊汉魏,近体尊盛唐”的旗帜也不是一成不变的。综上所述,明代对李白的律诗评价并未呈现出一边倒的趋势,而是在对律体诗的深入探讨中,各家因其所持之观点之不同,所得出的认识也就略有差异。如高棅推崇盛唐气象,李白诗歌是盛唐的代表,因此,李白的律诗在其眼中便“气象雄逸”;其后,胡应麟为了调和“格调”与“神韵”之间的鸿沟,并不一味以“格调”论诗,故而李白的律诗在其看来,不如杜律远甚;陆时雍承胡应麟之学说,对于律体,他提出要做到“规矩妙应”,还需要有“蕴藉”。尽管李白以古多律少,但因其气格居上,故而仍然能得到明代诗话家们的称誉。

明人对李白绝句的评价主要是在和王昌龄的对比中来体现的。李白和王昌龄的七言绝句齐名,代表了唐代绝句的最高成就。但是两人因为取材、个性各方面的不同,其所反映的艺术风貌亦有差别。故而明人对两人的绝句不无轩轾,或以为李胜于王,或以为王胜于李,亦有所论争。若以诗歌的整体成就来看,李白固然远胜少伯。倘若专以绝句而论,或不得以优劣相论。明初高棅编撰《唐诗品汇》,便将此二人之绝句列为正宗,认为:“盛唐绝句,太白高于诸人,少伯次之,二公篇什亦盛,今列为正宗。”虽然高氏将两人都置于正宗,却也明确指出李白胜于王昌龄。其后陈沂亦指出“七言绝亦以太白为祖,王昌龄次之。开元以前者无蕴藉,大历以后无力量,然中唐人绝句独优于律,盖解道人之情也。”尽管他与高棅都以为李优于王,但他却指出,开元以前绝句毫无寄托,大历以后纤弱萎靡,故而有“蕴藉”和“力量”正是李王二人绝句之特点。

李攀龙在其《选唐诗序》中贬斥李白五七言古诗,却十分推重李白绝句,他说:“至如五七言绝句,实唐三百年一人,盖以不用意得之,即太白亦不自知其所至,而工者顾失焉。”李于鳞以李白的五七言绝句为唐代第一,这是毫无疑义的,但是也有人提出不同的看法,如冯復京认为:李王之论,以太白五七言绝,为唐三百年一人,并入神品。以予论之,七言绝可谓之神矣,五绝则未也。盖五言绝原係近体,非古诗。乐府而字少声促,以纡徐婉转,含蓄隽永为贵。若高古俊逸,犹是第二义。李集佳者,《玉阶怨》、《渌水曲》、《送陆判官往琵琶峡》、《韦参军量移东阳》、《劳劳亭》数首,亦未必登峰造极,可超出王维、崔国府之上。

如:“相看两不厌,只有敬亭山。”筋骨已露,“白云他自散,明月落谁家。”意调太扬。“菊花何太苦,还应酿老春”之类,或是赝作,益不足信矣。惟七言绝二《长门怨》、《客中行》、《峨眉山月歌》、《王昌龄左迁遥寄》、《黄鹤楼送孟浩然》、《早发白帝城》,不立意,不造句,神化所至,一气呵成。读者但有咏叹舞蹈,而不可思议。又如三《清平调》、《上皇西巡》、《谁道君王篇》、《巴陵赠贾舍人》、《游洞庭湖》、《洞庭西望篇》、《望天门山》、《秋下荆门》、《苏台览古》、《黄鹤吹笛》、《春夜洛城闻笛》,少逊前诸作。然玄圃积玉,不失连城,使无王龙标作配,真堪独有千古矣。如《赠汪伦》、《山中问答》,急直凡近者,大家恒态,亦不必护其短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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