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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思树:萍水相逢的萍|散文

句子大全 2016-08-09 13:4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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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之窗:

题记:云南南疆,我青春奋斗的地方,有我许多美好的记忆;南疆姑娘萍,萍水相逢的萍,是我悲怆遥远的念想......

1

我真切的记得那是在一个宁静的周末,我从邮递员手里接到一张地址“江州市群众艺术馆”的明信片,我怎么也想不起在几百公里之外的那个地方有我什么朋友或熟人。我绞尽脑汁地去猜测、去回忆,实在是无从想起,反复在明信片上寻找破绽。最后看见上面有句话:“你还记得曾经帮助过的女孩吗?”猛然间,很久前、开远城、萍、花拳绣腿......。

这已是两年前的事了,我在一次从昆明出差返回部队途中,夜行的进口豪华客车噪音极小,将喧嚣繁华的春城逐渐抛在了车后。

大部份乘客都闭目养神或进入了梦乡,我却精神振奋,对于从山区农村出来当兵的我来说,城市、灯光、旅途,都是应接不暇的风景。

终点站开远城到了,这里有我的老乡加同学兼战友,每次路过我都要在此停留,与他聚一下。

“请问大爷,你知道到卧龙谷怎么走吗?” 前排座位上传来一位女孩焦急的问话声。

那个地方我听战友说起过,还在城外很远的地方,要乘公共汽车才能到达,现在是半夜二点多钟,哪里还有公交呢。

我边下车边思量着那女孩今晚的处境。走出十多米远,忍不住回头打望。昏暗而孤独的路灯下,那身躯弱小的问路女孩背着背包,在路边上左顾右盼,好一幅可怜的剪影!

一种军人爱护老百姓的责任感油然而生,也许是我们少年时期争做好事的精神延续吧,或许还有一种本能的对弱势女孩的保护心理。

她是一位姑娘,我这样上去会不会不理我呢?

忐忑中,我整了整军容,端正了军帽,鼓起在战场上向首长请战的勇气,转身向姑娘走去。先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恳切地对姑娘说:如果你不介意就请跟我走,到部队我战友那里,等到天亮后再寻找你要找的人吧。

我故意把“部队”两字表述得特别重,意思是让她去掉疑心。也许出于对军装的信任吧,她很惊喜,没有丝毫犹豫,“好啊,麻烦你了”,好似跟着家人一样跟我走了。

战友单独驻守着一幢不太大的营房,为防止大家尴尬,我独自上前敲响了门。战友带着一脸疑惑,把我和姑娘迎进了房间。

姑娘给我们看了她的证件并介绍了自己。她叫萍,是个刚从云南民族学院毕业的学生。她原本在一个还处于战火状态的边疆县城文工团工作,自费到云南民族学院深造,进修的民族声乐专业,她想在后方安静一点的城市,找一个适合自己的工作单位。

我很佩服萍的执着与追求,又担心着她。我说你一个女孩子家,单身出门就不怕出意外?尤其是这深更半夜,怎么不让亲戚来接你呢?萍说,还没有与亲戚联系上。还笑说她这几年舞台生涯中练就了一些刀枪棍棒的功夫。

我说,看你这弱不禁风的样子,恐怕是典型的“花拳秀腿”吧。她腼腆地笑了。战友乘机吹嘘说我是侦察兵,抓过特工呢。我赶忙谦虚说,那也是跟体育老师学的“隔档冲拳,并步砸拳,跳转马步驾冲拳,搂手弓步推拳”的“猫脚功夫”。

虽是深夜,屋内仍是灯火明亮,房间里弥漫着一种异样的神秘感和莫名的吸引力。彼此没有了生疏、拘谨的气氛,萍也解除了紧张情绪,开朗随和起来。

战友只有一张床,安排床位很费了一番心思。即使发扬风格让姑娘睡在床上,我们坐在一边,她也睡不踏实吧。结果,我们谁也没有用那张床,而是给姑娘搬来了一把单人藤椅靠在墙边躺着,我和战友坐长凳背靠墙壁“吹牛”、打盹到天亮。

第二天,我们把萍送上了公共汽车,战友仔细的交待了她怎样走才能找得着要找的人。

2

说实话我的确把与萍相遇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了,没有想到过了这么久了,萍还没有忘记我对她的那次帮助。我们写信互相介绍了各自的工作情况,来往两三封后,渐渐无话,断了联系。

又过了两三年吧,我随部队移防到了江州市边防前线轮战。那次,我到城里购买需要送往前线坑道、猫耳洞的一批文化用品。突然想起这是“江州城”!也许萍还在这里工作?!

怀着一种急切和喜悦,决心碰碰运气。我东问西问还真找到了萍的工作单位。大院里回响着琴声和歌声,守门的老大爷从练声房里将萍叫了出来,一见面,我们相互片刻的凝视。萍一脸的惊诧。我也一脸的也诧异。

眼前的萍,可不是我脑海中从前那位刚毕业的学生了,洋溢着成熟女性的风韵,身体里好像藏满了女性的无数神秘。

我打破了沉寂,调侃地说:怎么了,见着外星人了?萍热情地把我迎进了她的办公室。我们异常兴奋,东拉西扯的诉说着这些年的工作变化,国家的变化乃至前方战事的情况。萍说,她们前不久才去前线猫耳洞、坑道、阵地上慰问边境作战的将士们。

萍请我到她吃住一间房的单身宿舍吃午饭。我们酷似深交了多年的老朋友,倍感亲切。萍说,她在学校学的那些唱法现在根本没有市埸,现在大家喜欢的是流行歌曲。作为女孩子,舞台上的时光毕竟短暂,到群艺馆当辅导老师是迟早的事。

我注意到,萍的家中挂着一套“军官服”。我猜想萍可能是部队家属了吧,她这样的姑娘,哪个君子不好逑?!

3

半年后,我调回昆明,在开车前还有几个小时的等待时间,我又一次来到萍处,算是告个别吧。

没想到这次见到的萍精神奕奕,意料之外的春风满面,给我一种无比热情和随和的感觉。

萍问我想吃什么,我说时间还多,我去买菜给你煮我们四川老家的那种火锅吧。萍听了非常惊奇,那时四川火锅还没有现在这么流行。

萍同我一道上街买菜,她穿着一款短袖的连衣裙,烫着蓬松的港式卷发。她与我争抢着付菜钱,当我掏钱时,萍弯腰蹲到了地上。我顾不上观察她在干什么,等我钱支出去了,她才站起冲上来。她解释说,她们穿的衣服无处装钱,只有把钱放在脚底下。她说这下把钱握在手上该快了吧。

原来她弯腰是为了取放在鞋子里的钱?!我笑了她。不过,她这一套掏钱的连贯动作,看起很美也很神秘。那时,女孩子出门还不时兴手里拎个小包。在男性的人堆里不时谈论着女人放钱的秘密,什么袖口、胸衣、袜子口,甚至在长丝袜的口口,都是她们藏钱藏手纸的好地方。对我们来说,这又是一个“神秘”。

一路上,萍向我介绍这又介绍那,几次要挽起我的手臂,我都有意识的避开了。我是军人,我要在大街上保持军人的庄重与严肃,不能让老百姓笑话我们当兵的与地方女青年拉拉扯扯。

吃火锅时,我问起她那“军官服”,她说他是驻州部队军官,很长时间都没有见到人了,她也不知道今后的路怎么走。听得出萍对男朋友的信心不是太足,有些茫然。

我们煮的是最简易的火锅,滋味远远不及四川正宗火锅的内涵,却也让我们体验了一把异地他乡的奇异风情。萍说,她从没有吃过这么特别的味道。

4

锅里冒着沸腾的泡泡和烟雾,我们都被麻味辣味吃得面红耳赤,我们说对剩余的菜来一次总歼灭。我左手抓起粉丝,右手拿起菜刀,想将过长的粉丝割短些——让我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坐在对面面红耳赤的萍,伸出她那纤细白晢的双手,一下握住了我握粉丝的粗手。她那柔和湿润的手心带着肌肤的体温,猛然刺激着我的大脑神经,象一股强大的电流瞬间传遍了我的全身。我不敢说话,一时迷惑不已。

我迅速将手撤开,粉丝落在了萍的手里。为掩饰内心强烈的惊慌,我顺手拾起盆中的青菜向翻着红浪的火锅里丢去。

倾刻间,我们没有了话语,我脑子里翻动着打消紧张气氛的词汇。不行,不管我是自作多情还是要预防什么东西的出现,我都要趁早向萍表明我的态度,而且要直截了当,不能让这样好的女孩心灵受到伤害。

我故意装傻对萍说:何时能吃上你们的喜糖呢?这次回昆明后我还要抽空回老家看望已满周岁的小孩和妻子(因为那里有我还未曾见过面的未婚妻)。我想了这么一个笨拙的理由,尽管可能会伤她的心。萍平静而深沉地说,看不出你已经结婚了。

沉默。还是沉默。

我说什么?我还能说什么?

萍送我到车站,买菜煮火锅时的欢乐和自在已不知所踪。我努力搜寻打破沉寂的话题,却找不准一句。天下起了沥沥细雨。

上车时,我小心地从萍的手上接过小提包,生怕触到她的纤手,例行公事般招呼她有时间到昆明玩。上车后,我一直不敢寻找她的身影,却始终感觉到背后有双深情的目光相随着。

离站的瞬间,我做贼似的抬眼扫过去。萍正好抬起眼神,四目相对,只是车过的一瞬,我却全身如遭雷击,一直防备着的信念刹那间土崩瓦解。车辆穿过城市,在漆黑的郊外大道上奔驰,我却一直呆坐着,心潮难以平静。迷惑着,怅然着,也失落着......

5

我与萍水相逢的萍,仅有的三次见面,小面积的“肌肤相触”,让我体念了什么是“神秘”和“怦然心动”,原来异性的相吸是人世间和生活中如此妙不可言的美好。后来的后来,我被调往西部州的边防前线,我也没再告诉萍新的地址。

无论是在部队还是回到地方这么些年,心里总还是装着对萍的挂念,心里时常还惦记着她过得好吗?惦记着她这多年的变迁如何呢?有几次我冲动的想通过114电话查到萍所在的单位问一问,又怕她早已随“军官服”去了他乡,或者随着单位改革人事变更认得到她的人都没有了。

在这里,我只能带着一生的牵挂,遥祝萍水相逢的萍,一生平安了!

本文由刘思树原创,欢迎关注,带你一起长知识!

作者简介:

刘思树,笔名:爱了武装爱红装。曾从军十余载,转业于地方交通部门工作,长期从事军地新闻与文学创作,作品先后有在军地报刊杂志发表。

审稿:张学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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