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之涣的《凉州词》首句究竟是“黄河远上白云间”还是“黄沙直上白云间”

《凉州词》是唐代著名边塞诗人王之涣的一篇脍炙人口的名作，有名的“旗亭画壁”的故事中唱的就是这首诗。

全诗通过对边塞环境的描写和闻笛的感受，表达了诗人对戍边将士思乡的深切同情，仅仅用了二十八个字，就活画出一幅孤城戍守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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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的开始，“黄河远上白云间”一句，首先把读者引入一个雄伟壮阔的境界，描绘了波涛滚滚、一泻千里的黄河壮观景象。接着下句“一片孤城万仞山”具体描绘了凉州边塞的形势。在高山峻岭之间，一座孤零零的城池，突现在读者眼前，使人顿时产生一种寂寞荒凉之感。前后两句，互相映衬，形象地概括了西部边塞这一特定环境的旷阔而孤寂的情景。

然而，在《文苑英华》、《乐府诗集》和《全唐诗》等典籍中均把这首《凉州词》的第一句写作：“黄沙直上白云间”。那么，究竟是“黄沙直上”还是“黄河远上”呢？围绕这一争议，学术界曾有两种不同的见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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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见解认为，诗人的本意是“黄沙直上白云间”。从诗中描写的地理位置和意境来看，凉州城与黄河相去甚远，玉门关位于甘肃西部沙漠中的疏勒河谷，距黄河也有千里之遥，把“黄河远上白云间”搬到玉门关来，岂非与这首诗的特色和作者的风格大相径庭？而且黄河明明在平地上，怎么可以说“远上白云间”呢？只有“黄沙直上”才是塞外特有的景色。同时，玉门关一带春天刮风多黄沙，遍地黄沙，直上白云，只此一句就将边地风光的典型特征概括出来了。万里黄沙、千岩叠嶂中的一座孤城，上下相联，勾画出凉州荒寒萧索的气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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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种见解则认为，应该是“黄河远上白云间”。因为“黄河远上”要比“黄沙远上”美多了。“黄河远上白云间”莽莽苍苍，浩浩瀚瀚，气势雄壮，给人以“黄河之水天上来”的壮美感觉，把人的思想感情引到辽远高阔的境界。出现在我们眼前的不仅是祖国西部山河的雄伟与壮美，而且也会联想起我们中华民族的源远流长，以及厚重文化的艰辛缔造。因此，这七个字的艺术效果，决不是“黄沙直上白云间”的景象所能比拟的。而且，唯有“黄河远上”这种境界，才能和“一片孤城万仞山”这种壮阔的气象相联相配。在文章技巧上说，也有着“两峰并峙，双水分流”之妙。而漫天黄沙虽然也是一种景象，但在意境上却差得太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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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笔者认为，即使诗人本意真的是“黄沙直上”，那么，我们把它理解成“黄河远上”倒也不失为一种美丽的误会。因为从全诗的意境和表达的情感来看，远远奔流而来的黄河，好像与白云连在一起，玉门关孤零零地耸峙在高山之中，显得孤峭冷寂。何必要用羌笛吹起那哀怨的杨柳曲去埋怨春光迟迟呢，原来玉门关一带春风是吹不到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