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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汇学人 |(上海图书馆研究馆员仲威:我想倡导古人在碑帖上的审美和价值观)

句子大全 2015-05-19 18:37: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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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形拓是“糖衣炮弹”,铭文才是主角

我想要把我知道的古人的价值观,应该怎么鉴赏收藏,告诉大家。本末不能倒置,不能没有游戏规则。我们就应该保守一些,传统一些。就像唱京戏一样,我唱梅派就要像梅派。这个领域不是搞发明创造的。创新应该放在搞芯片上。行当不一样。

从我们馆藏的文物上,可以看到明代中后期这些碑帖成为文物、成为艺术品之后,清代到民初的人是怎么收藏的,他们的理念是什么,哪些东西当成宝贝。而且会看到,这些都是般配的,一流的东西都有一流的人去题跋。

本来,中国文物收藏里面,最有声望的人收藏青铜器,然后是古籍碑帖,其次才是书画瓷器各色杂件。现在我们全反过来了,玩小铜板也以为是宝,把钟鼎大器给忽视了,这是刻画无盐、唐突西子了;把晚近整幅拓片当成主流,还以为自己是在象牙塔的顶端。拍卖行的文物标准几乎是富商决定的,从民国开始就出现这样的状况,因为原来的收藏群体消失了。现在真的有很多误区盲区,如果是这么收藏下去,只会走下坡路。

公藏机构应该大量购买新出土的墓志

如果中国传统文化艺术概括成四个字,就是金石书画。而这五千年文化,以石鼓文为中点。之前2500年是甲骨青铜。现在的书法家认得曹全碑、张迁碑,但前面的虢季子白盘、大盂鼎、大克鼎上的铭文,都不认识。如果他们能辨认出上面的铭文是西周晚期还是西周早期的,那说明我们的书法教育就对了。书法史是五千年的书法史。所谓金石,我们现在还不够重视“金”,只做了一半。

我不是搞古文字的,也不是做史学的。碑帖的研究有很多面向。如果说要研究里面的史料,对唐代的史料有所发现,也用不上我们这批馆藏。这批最珍贵的东西,在历朝文献里早已有文本。我作为图书馆的研究人员,最大的本职工作还是揭示我们上海图书馆的文物珍贵性,为上图发现一些国宝。

碑帖的复兴需要一个过程。民间的好东西能够提高大家的水平,而且这样状态下的善本,是活着的。假设一百年前,吴湖帆《四欧宝笈》早早进入公藏,就没有这么漂亮了。吴湖帆把它装帧,从26岁到50多岁,请上海文化界学术界的众多名流题跋,自己又画画,所以这个文物是活的。如果当时进藏,这件东西很单薄,不会成为中国碑帖收藏上的标志性文物——如果碑帖只留一件,就是《四欧宝笈》。吴湖帆的贡献是非常大的,他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继承者,这些都是他自己玩出来的。他是一个真正的行家。

所以到了今天,我是不希望图书馆再买贵重文物了。公家应该去买新出土的墓志,丰富馆藏,公藏机构要继续发展,就一定要买这些新东西,否则难以延续。但也不用每家都买,最近二十年里出土的墓志至少两万种以上,多如牛毛,收不胜收。国家图书馆买就行,然后全部数字化,各个高校各博物馆送一套。墓志类的收藏还是国家层面来完成比较好,我不主张个人藏家去买这些。

我最初做《翰墨瑰宝》,就是想要超过日本二玄社

古代其实每个人也有侧重,像翁方纲就是鉴藏派,其他一些人是学者角度,要看个人的专长。所以唯一的变化就在于没有集各种身份于一身的人了,这类人的缺席会让原来珍贵的东西缺失权威,而玉器、陶器、瓷器这些完全靠视觉欣赏的东西就获得了富豪的加持。要说传承,我现在最希望的就是从收藏开始推动,并且是以正确的观念收藏,“明明白白”地收藏,来推动碑帖的复兴。现在碑帖收藏是开始热了,但正确的收藏观念太小众了,所以我现在不能再安静了,我要通过朋友圈和各种新媒体做行为艺术,去倡导。

但是出版也有好处。出版了才有这么多研究成果。像晚清方若写下《校碑随笔》,到了王壮弘的时候,有了众多石印本、珂罗版,所有的私藏公藏善本都归在一起,让他能够比对。于是王壮弘作《增补校碑随笔》,对碑帖研究做出重大推进。

如果没有技术革命,也没有我的成果。我原先是非常抵触现代技术的,电脑也很晚用。2003年的时候我开始用数码相机,大量拍照片,我所有书的照片都是我一个人“三跪九叩”拍出来的,拍坏了好多相机。想想如果还在用底片,那是不得了的成本。而且现在进电脑了也好检索。所以,有了影印本以后,把版本研究推到一个新高度;到我,通过数码相机和电脑,有了现在的成果。每个阶段的人都是借助了当下技术的手段,技术的变革也让研究面目一新。

其实在我心里,始终有一种使命感。我最初做《翰墨瑰宝》,也就是碑帖印刷品的时候,就想要超过日本二玄社。我第一次看到他们影印出来的碑帖以后,觉得八十年代自己买的胶印本都是垃圾。我想好好出版我们自己的碑帖,把我们历年新发现的东西也展示出去,于是做了这么多年。现在《翰墨瑰宝》这套书,是我的最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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