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话散语之五：他衬衣被打湿却全然不顾（仍用手臂扶着美女的香肩）
再读成都美女
文｜周明华
城市的边角余地有不少绿地，有的自然生就，有的人为垒成。不知从什么地方运来的泥土，有的黑红色，有的黑黄色，从这些土里长出株株榕树、棵棵松柏、梧桐树，让这座文化名城成都增色不少。在这个城市的腹心位置，有一条名叫锦江的河水由府河与南河穿城而过，在合江亭处汇合，构成她的独有的美丽。
每到夜晚，沿河两岸的星光璀璨，点缀其间，把这座城市交相辉映得昼如星空。没有水的城市，只有骨架缺失灵气。就像一个上了年纪的美人，由于肌肤玻尿酸随着岁月光阴一道水土流失，没有水分和光泽，只有塔拉与松弛。
风采由此不再，风情渐次不起。
这里多年小雨，在我记忆中，晴空万里的时候并不见多。也许因于此，便有了这条叫作锦江的江河，年年月月，轻风细雨，河风吹送，波光粼粼。多情的河水随着我儿时的歌谣一道从我家门前流过；也许因于此，这个城市里的大小美人和小雨点们多少年来，灵动起来，就这么静如止水地美丽着、清淳着、朴实着，耐心而沉稳地居于西部腥地，似乎打心眼里就想与外面的五彩斑斓的世界保留着一份若即若离的超然情怀。
人的确是动物，但人也是一种讲究实际的植物，他忙着给自己浇水、施肥、结硕果，但往往会忘掉了一项重要的工序——那就是开花。
这句话虽然貌似有些哲理，也会在现实生活中存在，但却不适合锦江边的美人。
成都美人在她的整个生长与结果期，都不会将五彩缤纷的“开花”过程忽略。她们小心翼翼地呵护着、孕育着自己的花事与心事。她们或许不在乎结果，也必然要在乎人生中惟一的一次开花。而且花期还蛮长的，一定要弄得有声有色、轰轰烈烈、有结有果。目的不外乎是为了让看者心花怒放，让所有阅读他们的男人回味悠长，特别需要像徐志摩诗歌中所写的那样“结着愁怨，丁香一样的姑娘。”
女为悦己者容，男为悦己者穷。
这话看似说的是男人与女人的性别识别之差，实际上映照出的是女人倍加重视花开的内心轨迹——一生就花开这么一盘，不重视行么？
到达过据说满地是金的深圳的哥们懂的，那里的帅哥过得并不快活，要么自创公司，奔波于港深两地，从纷繁的市场信息中捕捉到功利于自己的东西；要么去公司去竞争干上一名白领甚至金领，至少可以呼风唤动好几个人，最好是“一打人”……无以例外，他们看起来都行色匆匆，不愿稍停半步，脸上还挂着冒着青烟的汗珠儿。
而美女呢，要么在宝马跑车里，要么在夜总会里与阔爷们“谈人生、说爱情、讲民生”。我的朋友鬼七角同学，最近出了一本新书叫《别随便思考人生》，前两天，利用五一小长假时间，我仔仔细细地看完，深以为然。但一些美媚们总是不听劝，偏要去灯红酒绿之地“思考人生、畅谈人生”。我看总有一天，会将短得不能再短的迷你裙给活活地“思（撕）”得精光的。
据说这些顾盼生辉的美人儿还能点评时事，嘴上功夫与媚人（或称“撩汉”）技能同样娴熟。
再回到成都，你会瞬间洗尽身上的铅华，心绪似乎旋即回归一种宁静与朴实。这种独有的城市感觉来自于心灵的对比、气息的感悟、闲散的玩味，来自于尘世的明显落差。
前者叫生意，后者叫生活。
这种对比后的落差，表面上存在物质刻度的不对等，但内心深度的那一份与生俱来的精神律动，比如对享爱生命、感受生活中的“质”的部分的日日把控，成都明显优于深圳。你或许可以将深圳看成一个富人的富丽堂皇、珠光宝气的办公区，或者说是有钱人把持的豪华游艇。
区间里摆成法拉利、元宝，甚至还有私人飞机，但它身上无法具备有如成都富足的那种温润、安闲、平实的质感。这种生活与居家的温柔感，更方便奔波者体味自身，多方倾听自己的灵魂之声。让灵魂与肉体都回归自己，别把自己弄丢在物质的外壳表层，既不能深入肌里，又不能及时归家。
最近“诗歌与远方”这几粒汉字的出镜率颇高，如果给个硕大的盘子，不时它就“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而且脆响了好一阵子。这并非人们追求时尚，而恰恰是为了抵达心壁。诗歌与远方，容易叩醒每一个人心中最柔软的部门，能够拨动人心中最轻快的那根神经。
这就是我愿久居成都的根由。
因了这条灵秀而善良的江水，城里的小女子也便清水出芙蓉一般妩媚清丽。春天她们动如劲兔，在春衫薄薄的飘逸中，来到了河边的小亭子上，或坐在“秋子姑娘”雕塑像身下的竹椅上，或踏过爱情斑马线手抚河边一叶垂柳细臂，或坐在九眼桥下轻水吧的木椅上张望河对面小木屋顶上的一块青瓦……发呆一会儿，再拿起自拍架“咔嚓”一声，萌萌达一盘……
她们咯咯的笑声和着她们身下的椅子响动的吱吱哑哑声一道，汩汩流进江水，这种和谐而美妙的声音甚至可以在水中轻轻撞动湖面上的荷叶和柳叶，让那绿得油亮亮和叶儿欢快地跳起舞来；她们或三五个美女小站在一起，靠在雨花亭圆木柱子旁边，仅为一个小笑话，也可起抑笑脸，年轻的晴空丽日泻满她们青春的脸庞，甚至可以反射出大朵大朵的美丽人生的光芒。
如果锦江是一个身材修长的录音机，如果河水也有灵性，那么，一波又一波的美丽小女子，她们的叮叮当当地笑声，飘然而至的倩影，一定被“录音机”收入磁盘之中。千百年来，这条城市之河，见证了多少三月，闻了多少花香，送走了几多欢笑与独望。不过，锦江不设按钮，何以回放？
当然，人人可以捕捉到这种令人神怡的人性光芒，生活的温存与个体的感动，互帮互助，互为激励与关怀，便构成这幅温和的锦江市井图，一代又一代的成都人接着描绘下去。
虽然我也走过了不少地方，见识过北国美女婀娜之身姿，眼睛也“艳福”了一遭苏杭丽人的婷婷玉立，款款细作步。所以并不是我眼光太低，没见过美女就大呼小叫，甚至语言表达出现混乱迹象，而是俺们这座美丽之都成都的美女美得有些独到，美得很随意，美得让人感到实在而真实，亲切而润湿，不高调、不张扬，甚至不自觉。
任何美的东西，一旦只顾传递和发散美的信息，而自身忘记是美的传播者和发光体时，这样的美让人感觉到更贴实，更可亲，永远像邻家小乔一样，一个浅浅的小酒窝里盛满米酒芳香般的真实笑意。一笑一顾一盼中，小酒窝里荡漾着一缕酒香，谁看了都欲把杯仰脖一饮。
她们不像镜中花，水中月，倒像是江边轻飞的水燕，轻飞浅行中用灵秀的翅膀轻拍水面，倒像是城中小街水巷深处的脚印一样朴实而亲切。总府路上，天涯石街头，这些美丽的小精灵们，都是有翅膀的人。但她们的翅膀不是用来飞翔的，而是给男同胞端祥的。
大街小巷里的成都美女，总是在雨天撑一把小红伞。这是在多雨水的夏天，在一阵雷电交加后，锦城被雨水又亲切地洗了一次，当然空气是清新的，原本这座城市就没有污染的大企业。于是她们又双双对对地出来了，虽然天空还有一些没有下完的雨。每一把红伞下都有一片风景，有情侣共用的，有两个小女子在一把小伞下的。情侣共用的是男人怜香惜玉，男人大半身子在外面，衬衣早被打湿却全然不顾，依然用手臂扶着小美人的香肩……
这哪是扶肩，这是精心呵护一尊美轮美奂的赏心悦目的艺术品。俺一介书生，看罢此景，不免生出一种情愫：我多想做你头上的那片天空。
小姐妹共用一把伞的，便见那小红伞不再偏倒，两人的白色连衣裙并未见打湿，伞下总有铃铛般的笑声，你是无论如何也得不到她们笑的内容的，这是小美人们的芬芳故事。
好了，美吧，你们接着美丽吧，每一个时代都有不少美丽人生的记录者。此时，老周算是其中的一员，在人生的画面上，写生的那支笔当然是真实的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