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凤姐粗鄙无文 绉了几句不错的诗（还成了所谓的诗圣）

大观园里的小姐们都才高八斗，能诗擅文。凤姐却粗鄙无文，斗大的字认不得两筐。但让人笑掉大牙的是，凤姐居然跟人家才女们一起做了回诗，奇哉怪也！

在《芦雪庵争联即景诗暖香 坞雅制春灯谜》一回中，大家要联句作二萧韵五言排律《咏雪诗》，以定次序，凤姐凑热闹，也要说一句在上头。众人都笑着说：“更妙了！”补上了她的名字，又说给她题目。凤姐毕竟艺低人胆小，想了半天，才笑道：“你们别笑话我。我只有一句粗话，可是五个字的；下剩的我就不知道了。”众人都笑着宽慰她说：“越是粗话越好，你说了只管干正事去罢。”凤姐就壮了壮胆，说：“我想下雪必刮北风。昨夜听见了一夜的北风，我有了一句，就是‘一夜北风紧’，可使得？”众人听了，都相视笑道：“这句虽粗，不见底下的，这正是会作诗的起法，不但好，而且留了多少地步与后人。就是这句为首，稻香老农快写上，续下去。”于是凤姐也放心了，喝了两杯酒就走了，众人接着作她们的诗。

这段事发生在贾府衰败前的片刻繁荣时，这时还没抄检大观园，凤姐的私放高利贷等丑事也还没露出来，所以凤姐给姐妹们的印象还不错，大家也乐得哄她高兴。另外，凤姐这句诗的也还不错，大家也不得不承认。一个“紧”字，把风的劲急猛烈说得活灵活现，全句朴拙自然，浑然天成，又正是民歌的风味。《诗经●国风》中的作品，也正是此类，正是梁启超先生所推崇的具有自然美的民间歌谣，也颇有汉代乐府诗的韵味。但为什么凤姐能做出这么好的一句诗呢？关键是她有了真意趣，所以措辞自然不俗。前文黛玉、宝钗教诗时所讲的，就是这个意思。陆游也曾说过：“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

就是说好的诗文不是人强行堆砌而成的，它是浑然天成的，它就在那里，高明的作者偶然间灵光一闪，自然会写出来。凤姐虽不是什么妙手，但她对那风深有体会，又不受词句的束缚，所以也“偶得”了一句好诗。再有，全诗本是咏雪，她自风写起，凑巧也合了规范。凤姐就是有了这么多“凑巧”，才写了句不错的诗，成了所谓的诗圣。

文/文昌读书，图片来源于网络，参考资料：《红楼梦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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