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兵乡情散文《芸薹花香飘田野》

芸薹花香飘田野

李兵

一簇簇相互簇拥着绽放出层层叠叠、黄澄澄的花朵。从高处俯视，随风起伏的芸薹花在乡村公路的环绕下，犹如镶嵌在飘带上的黄宝石，与一片片碧玉般的嫩绿麦苗相映成趣。芸薹花的四片嫩黄花瓣楚楚动人，整齐而紧密地环绕着花蕊，朴实的个性犹如邻家小妹让人怜惜。芸薹花瓣有着细密而浑然天成的精致纹路，让人叹服不已。花蕊弯曲着簇拥在一起，仿佛是一群可爱的小姑娘围成圈说着悄悄话。芸薹坚韧的根茎和茂密的叶片，像极了淳朴而粗犷的川东父老乡亲。

儿童时代，咱小男孩们常喜欢在芸薹花丛中做“捉迷藏”“打仗”的游戏，弄得满身都是香喷喷的花粉，有时还被蜜蜂当作花朵追赶着采蜜，那场面既有诗情画意，又让人啼笑皆非。不过，回家后却免不了挨一顿母亲的 “竹笋炒肉”——“短命娃娃哟，作贱芸薹花，糟蹋庄稼要遭天打雷劈呀！”小女生攀折芸薹花用藤蔓做成花环戴在头上，还在芸薹地里追逐着捕捉蝴蝶和蜻蜓，同样也避免不了“家法伺候”。学习了唐诗《悯农》之后，我们纷纷为自己不知天高地厚的玩乐行为倍感羞愧。如今，我偶尔在成都寄居的城中村看到小片土地争相怒放的芸薹花，就兴奋得恍如看见了故乡邻家小妹的笑脸，心里感觉美滋滋、暖洋洋的。

芸薹别名 “油菜”，其花朵香气淡雅袭人、色彩金黄悦目，备受人们的喜爱，诗人们怜爱更甚。 “黄萼裳裳绿叶稠，千村欣卜榨新油。爱他生计资民用，不是闲花野草流。”清代乾隆皇帝这首接地气的诗歌 《菜花》，歌颂芸薹花朴实无华、体恤民生的高贵品质；唐朝诗人杨万里在 《宿新市徐公店》一诗中，用 “儿童急走追黄蝶，飞入菜花无处寻”来描写儿童在芸薹花地里捕捉黄蝴蝶的童趣与妙趣；唐代诗人温庭筠诗歌 《宿沣曲僧舍》，以“沃田桑景晚，平野菜花春”描绘春日芸薹花盛开的壮观景色以及农家的勃勃生机与绚烂未来……南宋诗人范成大、元朝诗人冯子振等历代诗人都有吟咏芸薹花的诗歌流传于世。

芸薹花有一颗努力奋发向上的心，因而其花语为“加油”。传说很久以前，有一位长相英俊、十分英勇勤劳的彝族小伙阿鲁，家境贫寒以砍柴为生。一位偷偷下凡的仙女欲与之喜结连理，却被婉言谢绝——阿鲁不愿意让心爱的姑娘和自己过苦日子。后来，仙女采集了天上的星星，让阿鲁种到地里。春天来临时，地里盛开出了漂亮的黄色小花朵——这就是芸薹花。一年年丰收的芸薹让阿鲁摆脱了贫苦的日子，还带领村子的父老脱贫致富。当小黄花再次灿烂绽放时，阿鲁迎娶仙女过上了幸福美满的生活。

芸薹全身都是宝，不仅具有重要的经济价值、食用价值，还具有观光旅游价值和药用价值。阳春三月，芸薹花进入盛开时节，田野里金黄的花朵竞相怒放，微风拂过恍如波浪起伏的海洋。彩蝶和蜜蜂在花丛中翩翩起舞，浓郁清新的花香令人陶醉，让人流连忘返。

（原载2019年3月27日《家庭与生活报》08版“家园”副刊）

作者简介/李兵，笔名雨晓荷，四川安岳人，共产党员。系四川省作家协会会员、成都市武侯区作家协会诗歌专委会副主任。公开出版诗集《和一盏灯同居》、散文集《歌唱的蟋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