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作家」曾令蕃/瞻仰朱自清故居（散文）

瞻仰朱自清故居

文/曾令蕃

新春伊始，我到扬州，有幸瞻仰朱自清故居。朱自清故居位于扬州市维扬路安乐巷。

这天下午，和风习习，春光明媚。我们怀着十分崇敬的心情来到朱自清的故居。在这条小巷里，朱自清故居与其他同行同向的民居紧紧相连，门洞上方悬挂着“朱自清故居”牌匾。从门洞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间古旧而小巧玲珑的扬州典型的民居三合院。这么小的房屋，只有海南农村三叶屋的两叶宽，然而，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院前墙有照壁，后院有回廊。房子虽小仍然由客厅和左右两厢房构成。朱自清故居始建于晚清时期，至今已有两百多年历史，其间经过修葺。

自门洞进去，对面（右面）并列的两间客房（横屋），一间是朱自清的书房，一间是朱自清的卧室。卧室也是朱自清和第二任夫人陈竹隐当年结婚的新房。据文字介绍，这两间房子和正屋，前后院都保持着原来的面貌。

第一进，不足十五平方的小小庭院，薄砖铺地，条石镶边，砖墙细瓦，雕花屏门，既古朴又大方。

小小的堂屋虽逼仄却分量非轻。屋里柱子、板壁雕龙刻凤，还有各种花草图案，古色古香，具备江南水乡民居风格。会客厅里摆一张八仙桌，壁上并不供神龛却供着烛台和一座观音像，这是扬州民居家中普通的陈设。木板壁上悬挂着一幅康有为题写的对联：开张天岸马，奇异人中龙。左边是朱先生的半身塑像，背面是一幅“荷塘月色”图。板壁上挂有朱自清父母的照片。对面悬挂一张朱自清家世表。这里让我驻足良久，感慨颇多。从朱自清祖父朱泽余到朱自清孙辈，家族五代人口长幼有序，婚配生育，一目了然。朱家人丁兴旺，人才辈出。朱鸿钧生三男，长子自华（自清），次子物华，三子国华。朱自清的二弟朱物华，是我国电子科学和水声学的奠基人，中科院士。三弟朱国华，厦门大国法律系毕业，抗战胜利后在抚锡当检察官，为官一身正气，两袖清风，深得人民爱戴。

朱自清的子孙辈，多人成为建设祖国的人才。他们为官者廉洁自律，为学者治学严谨，从医者救死扶伤------人人敬业乐业。长孙乔森从事党史研究，博士生导师。次子闰生之子小涛是著名学者。

正屋两侧是朱自清父母及儿女的住房，房里有简陋的梳妆台、普通的茶几等家具。朱家人轻淡物质而追求精神财富的思想可见一斑。

居室第二进，是序厅和展厅。序厅正中，一边是《背影》里面朱自清父亲在浦口火车站跨铁道、越栏杆为儿子买水果的巨幅油画。一边是伫立着由汉白玉石雕成的朱自清塑像，人物形象栩栩如生，尤其那眼神、站姿、神态，尽显朱先生温厚朴实、中正平和的个性。塑像以鲜艳的荷花为背景。左边是朱自清的生平简介，右边是毛主席对朱自清一生的高度评价。朱自清于贫病交加之时，宁可饿死，不领美国“救济粮”表现我们民族的英雄气概，真是令人肃然起敬！

从前厅到后面的序厅、展厅，多处展台，置放朱自清的著作，一位著作等身的文学大师光辉著作，透过墨香熏陶着一代代中国的知识分子。浓浓的书香飘越这小小的院落，飘向远方，遍布于祖国大地。

朱自清祖籍浙江绍兴，后迁江苏海州（今东海），1898年，朱自清出去于海州，童年随家迁至扬州。朱自清小学和中学都就读于扬州。后来考入北京大学预科。他在扬州结婚成家，长子朱迈先也出生于此。朱自清在扬州生活的时间并不长，但扬州于他非常重要，人生的黄金时代在扬州度过，他对扬州的眷恋之情比山高海深。他的父母终老，发妻武氏病逝皆埋骨于扬州。就因为扬州对他的滋养，他对扬州的情感，朱自清写下了《我是扬州人》《扬州的夏日》《说扬州》《看花》等优美的散文。

朱自清和他的兄弟、子侄后辈，一个个走出这间小小的民居，奔赴各处谋生就业。朱氏故居早已不住人了，现在只作为扬州的一处文化景点，爱国主义教育基地向外开放。

朱自清故居，屋子小，乾坤大，就因为朱自清的祖父和父亲清廉为官，廉洁自律，他们没有太多的财资建造豪宅，更因为他们以良好的家教教育子弟，才诞生朱自清这位有民族骨气的文学大师，以及他们家族中众多人才。物质上，朱家不太富有，就凭这间小屋，和《背影》里写到的，为了祖母的丧事，朱自清的父亲朱鸿钧要变卖家当才还清债务。然而，朱家精神方面的财富可是丰厚无比。朱家人“崇德尚善，以诚待人”，赓续家风，默默奉献。这就是无上之财富。

时光流逝，朱老先生的背影在岁月的尘埃中，渐去渐远，然而那刻画背影的墨香和感人至深的父子之爱将永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