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多磨（读贾平凹的散文《我的母亲》有感而发）

清明假期第一天，细雨霏霏。

全国各族人民正在深切哀悼抗击新冠肺炎疫情斗争牺牲烈士和逝世同胞。

怀着凝重的心情，我关注着有关新闻报道。

一篇《推磨》的文章引发起了我的兴趣，特别是文章引用贾平凹的散文《我的母亲》中关于推磨的那一段。

这一段是这么写的：

常常天一黑，母亲就收拾磨子，在麦子里掺上白苞谷或豆子磨一种杂面，诺大的石磨她一个人推不动，就要我和弟弟合推一个磨棍，月明星稀之下，走了一圈又一圈，昏头晕脑的发速怔。磨过一遍了，母亲在那里筛箩，我和弟弟就趴在磨盘上瞌睡。母亲喊我们醒来再推，我和弟弟总是说磨好了，母亲说再磨几遍，需要把麦麸磨得如蚊子翅膀一样薄才肯结束。我和弟弟就同母亲吵，扔了磨棍怄气，母亲叹叹气，末了去敲邻家的屋子，哀求人家帮忙……

这和我小时候推磨的情形何其相似！于是我把《我的母亲》这篇文章原文仔细读了一遍。

文章让我想起了逝去多年的母亲。

记得我母亲在世的时候，身体多病，那时候家里穷，常常需要磨些玉米、小麦什么的作为口粮来补充家用。因为父亲外出打工，每到推磨的时候，我和妹妹自然就成了母亲的帮手。

推磨是一个十分枯燥的过程。妹妹因为太小，只是象征性参与。每次，一大盆粮食得一点一点往磨里灌，母亲很有耐心，一勺一勺，不厌其烦。

可我总是十分焦躁，一圈接着一圈让我觉得着实无聊，我嚷着要母亲多倒点，多倒点，恨不得一下就把盆里的粮食磨完。母亲一边推一边略带责备地说，你吃饭咋不一碗倒下去呢？

但终归考虑到我们还小，母亲不断地想办法鼓舞我的士气，一个劲儿的表扬我们，表扬我和妹妹能干。最后，实在太累了就让我们休息一会儿，然后接着帮忙推。我们在一旁休息的时候，母亲则拖着疲惫的身躯，一点一点缓慢地往前推。

母亲平凡而伟大。我母亲没有什么文化，身体又不好，她不懂什么大道理，但她深深的明白生活该怎么继续。

那时候后，我和妹妹都太小，不懂事，根本没想过母亲的病其实已经很严重了。

最终，无情的病魔……

又是一年清明时，母亲去世快20年了。屋檐下的石磨早已退出历史舞台，成为了文化的象征。前不久，好几次有人要买我家的石磨，我没答应。因为我怕，随着时间的流逝，我的记忆会变得模糊。

就让她静静地躺在屋檐下吧，那盆里的粮食，那磨棍磨盘，那磨出来的细面，还有那身影，如同电影胶片，永不磨灭。

现在回想，人生其实就像推磨，一圈接着一圈，一次又一次，不厌其烦，朝着一个目标去，才能磨出精致的生活。

毕竟，好事多磨。

（写在清明怀念母亲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