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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情散文:南方人在习惯吃面的北方(真的不能愉快地玩耍了)

句子大全 2019-10-20 14:46: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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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前阵子去陕西朋友家,连着吃了三天面,开始怀念大米,以及所有与其的相关。这时候才知道原来南方人想要在北方生活,光是饮食就很难克服,或许这就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吧。文章真的很长,感谢每一个抽空浏览的朋友。

正文:

世界每一天都在变,在这个只有变才是不变的世界,对我南方人来说,或许不变的是对大米执着的心。

在海南的时候尚觉不察,后来去了以小麦面食为主导的北方以后,更是发现这种喜爱是铭刻在骨子里的。以至于每一次去吃饭的时候总要问,大米有没?这竟成了择选吃饭地点的标准。在家的时候,当人想开玩笑问“你是想死吗”的时候,不会直接这样问,而是说,你厌米了吗?当然,这句玩笑话只适合南方人,如果北方人的话,他也许会回答你,是的,我喜欢吃面。前年我骑车的时候,在河南的路上,路边的饭店竟然难以找到一碗米饭充饥,我记得当时发的一句话是,你永远不懂南方人在北方寻找米饭的尴尬。

南方水系发达,纵横交错,水土丰沃,但又由于地形起伏不平,难以在当地进行大面积的种植,所以多以细碎的家庭种植为主,没有像东北那样成为大型的商品粮基地。我想,是不是这种切割分块的地形,造就了以村落为主的宗族性很强的聚合,要知道,这边的村落几乎一村一祠堂,逢年过节一起祭拜,向心力以宗亲为主,打架啊等等对外性的都是以村为单位。感动的是,每一次回家家里没人的时候,村里邻居妇女都叫你,没人在家就不要煮饭了,来我家吃就好了。

海南气候就一个字,热!其实说四季如春是不准确的,倒不如说是四季如夏,所以如果你看到黝黑黝黑的海南人,千万不要诧异,我们只是独得太阳恩宠。全年唯一能感觉到变化的是那短短一个月的冬季,它的到来不是渐变的,而是突然得让你猝不及防,通常是伴随一场冷空气而至。这样的气候,使得水稻的种植能够一年两季甚至一年三季,但为了考虑地力,一般采取春秋两季。

每一年开春,欢乐的春节气息逐渐淡去,人们收敛了过节的笑容,开始翘首企盼水利贯通。水来的那一刻,孩子们脸上漾着笑,在岸上追着水流奔跑,高声疾呼:水来啦!水来啦!

水的到来打破村庄的沉寂,注入生命的活力。各家开始忙碌起来,女人将种子浸泡到水里萌芽育种,男人则将犁具套在牛脖子上,牛在前边低头彳亍,男人在后边扶着犁把,身后,是一道整整齐齐的犁痕,泥土侧翻。整个田野传来新翻的清新泥土气息,夹杂男人对牛的喝骂声,融成一派欣然的生机。

犁好的地还要再用耙耙匀,然后成行,母亲抓起一把浸泡了几天的种子,一扬手撒落在泥里。那是种子和土地的第一次接触,它伸展开脚,深深扎进土里,这是育秧的,待其长得齐膝盖高后还得拔出来,成捆。拔秧最令人难以忍受的,是水田里总有很多蚂蟥,其游动时像水波一般起伏。头尾均有大吸盘,靠近生物时,便吸住,用力地吸血,待你觉得脚发痒,上岸一看,它扁扁的躯体已经鼓胀起来,你只需用拇指往下一推,它就开始脱落,对于这样的家伙,从来没有选择原谅,用刺将它戳破,放在发烫的石头上晒死,但其生命力极其顽强,稍不注意,它就跑掉了。

拔出来的秧苗,要移植到别的水稻田里,所以在南方,你会经常看到这样的场景,在炎炎酷日里,几个戴越南帽的妇女弯着腰,将一株株秧苗根按进泥里,其身后是一行整整齐齐的苗,仿佛用尺子画出来的直线。

时已近夏,炎热的风把稻谷从嫩绿吹得澄黄,稻子努力地吸水,肚子饱得鼓鼓的,压弯了枝,附身亲吻大地,一阵风吹来,是稻子熟透的味道。于是田里又开始繁忙起来,各家出动所有人力,抢收水稻,孩子负责放牛,防止偷吃其他还未收割的稻田,女人们割稻子,三角镰刀挥动起来,一拉一握一割,地里就留下齐整的秸秆扎成捆,堆在田里;男人们则用两头尖的担子扎入,嘿的一声挑起来,迈过田野,走向田边的牛车,因为重力,留下道道深深的脚印。这样的劳作方式,增加了家庭成员间的依赖性,贫穷的生活使得人们紧紧拥抱在一起取暖,但当各自温暖的方式出现后,各种问题也接踵而至。那时候兴许是没有太大的利益冲突,所以家庭关系一般都很和睦。那时我的姐姐还没嫁,每一次忙季的时候,准姐夫都会来帮忙挑稻子,路遇熟人的时候,总难免调笑他们几句。

牛车拉回的稻子要脱秸,每户人家都会在家中留一块大空地,便是用来碾落稻子的。时近午后,天稍收去滚烫,将未脱秸的稻子散在院子空地上,厚厚一层,牛拉着圆柱形的碾石,人跟在后边喝动牛转动绕圈,沉重的碾石一遍遍轧过,稻子纷纷脱落。很多趟后,得用叉子把下边的往上翻,以使得完全脱落。为防止牛在工作中拉屎拉尿,得准备物具,其一停下,就得马上端着上去兜住。就这样一遍遍地往复,直到所有的稻子都从秆上落下,才给牛卸去碾子。

全家把碾落的稻子和秸秆分开,捧起一堆,轻轻扬,稻子就往下落,分开后,秸秆运出去晒,作为牛冬天的口粮。而留下的稻子要晒几天,直到咬的时候看到米粒和壳分离,方算完成大米的收获。晾晒稻谷,最怕的便是下雨天,天稍变色,便得把稻子收进屋子里。南方的雨,性子很急,往往是几片乌云飘过,便带来一场大雨。

此时正当一年中最热的时候,闷不作风,聒噪的蝉鸣汇成一片,像一张密密麻麻的网,罩住耳朵。树叶被炙烤得不再挺直,耷拉微卷,地面上腾起阵阵焰浪,门口的狗儿,目光涣散,耷拉着耳朵,不断地哈着气,偶有的一阵南风,亦是拂地面上滚烫。人们被炎热逼到浓荫下,所幸当时大树颇多,还未被砍掉,尤其是几百年一树成林的榕树,男人们赤裸着上身,闲扯着。

就是这样的天,你会常常看到一些乞讨者,多是一些妇女,男人怕是拉不下面子。她们身后挂着一个麻袋,每一户地敲门,主人家疑惑打开门栓,看到已然了几分,她们不会低声下气,而是很客气地问,能不能给些谷子度日。这多是沿海却又不能捕鱼的人,地里又到处是大块的石头,无法形成水稻田,又者,当时粮食税还未取消。那时孩子多,除了留自家的口粮,还得拿出一部分交税,自然捉襟见肘,眼见缸底渐露,无奈只好步行几十里外出讨米。

被敲开门的人家多半都会很同情,先延至家中,盛上一碗粥,叫先吃着,歇凉一会儿。不过她们很少会吃,除非很饿,就这么坐着沉默着。主人家见状,只好无奈一叹,不管好歹,总会从米缸舀出一两筒,装进她们的米袋。她们脸上的肌肉这才如释重负地舒展开来,绽开微笑,连声道谢,然后在主人家的目送中,走往下一家。

大米可不是只能做成大米饭,还有许多用处,南方亦有面食,不过这边叫做粉,多以米粉做成的,口感很软,还带有米浆的香,口味上多以清淡为主。几块猪肉,打一个蛋,少许豆芽,再添几个小海螺,最后下粉,于是一碗清香的粉汤就成了。每天早上这样一碗粉汤,便是地方人的早餐。

“馍”(音译,非馒头)也是大米的一种衍生品,小时候逢年过节,母亲都会在盆里浸泡一些大米。待其进水发白以后,寻一石磨,一边往上边的槽里倒米,加少许水,缓缓推磨,大米在组成石磨的两块大石头的咬合中,变成浆水,从石缝中渗出。收集起来,这米浆可以用来做白馍、放黑糖的黏膜,或做成糕点,无尽花样从母亲们的手中成品,它们无一不带着大米深处爆开的浓香,而我们这些孩子,对节日的怀念,无过于是对美食的念想。

除此之外,大米还可酿酒,将大米蒸熟,待其凉下来的时候掺酒曲,密封发酵,直至酒水渗出,滤净即成米酒,米糟亦可食,父亲说这是很补的东西,但我实在无法接受,口感太软,似有物似无物。但酿出的米酒实在绝佳,口感软糯,入口是淡淡的米香,酒精的辛辣被压制住,于是不觉贪了几杯,后劲一上来,眼前开始模糊,触床即眠。

大米存在于我们的生活里,其不仅作为我们口腹之实,更是对我们个人性格的构成造成极大的作用,我们承其所惠,成为一方水土一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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