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武平：我的小山村｜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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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薄雾弥漫，四周群山、田洞被一阵阵薄雾笼罩着。走在薄雾中的我，不知是走在天上还是站在人间。刚翻上村垭口，只见我落户的小山村四周群山环绕，山上油茶林一眼望不到边。山风吹过，油茶林和一些小灌木树梢一摇一曳像一波波绿浪朝远方滚去。山坡上一簇簇野花被山风吹过，花瓣潇潇洒洒像一只只蝴蝶上下翻飞随风起舞。清新草香、淡淡花香扑鼻而来沁入肺腑，空气清纯得如同一杯美酒。

刚走到村囗，一群正在吃草的水牛惊讶地抬起头望着我。闭塞小山村很少见到生人，水牛清澈眼神里充满了好奇。它们咀嚼着青草、打着响鼻，扇动双耳发出晌音像极了鼓掌欢迎声。山村的灵秀，让我这颗悬着的心终于安定了下来。

当薄雾渐散渐尽时，二十余栋土砖砌筑房屋依山坐落在几处自然山坡上。炊烟袅袅升起与还未散尽薄雾交织在一起，像一朵朵祥云护佑着村庄安宁。土狗吠叫声、公鸡打鸣声，晨起拾粪人脚步声、小孩哭闹声唤醒了沉睡一夜小山村。

初次出工是由妇女小队长带队，随一群村姑去队里最僻远稻田中耕除草。小队长叫翠儿，中等身材，一双扑闪扑闪大眼睛很惹人喜爱，她像一朵野山花，风吹雨打日晒仍然那么娇艳，黝黑脸庞也掩盖不了她俊俏模样。她虽然没有城里姑娘纤细，但生就一副适合农村劳作好身板，是一个人见人爱好姑娘。不日她就要出嫁邻村成为他人新娘。

村姑们走在弯弯山路上，好像从月宫走下来一群嫦娥。她们一路嬉笑、打闹着，把一串串银铃般笑声扔在山地上，让寂静小山凹更加热闹。她们还时不时回头望望我，生怕冷落了我。直到我下田干农活不知所措时，这群姑娘好象找到了由头，这个告诉我怎样使用农具，那个告诉我怎样除杂草，我身边热闹了起来。姑娘们的热情让我很快融入了她们之中。

坐在山坡上休息时，姑娘们听我讲山外趣事儿。我的谈吐风趣又幽默，引得姑娘们的笑声飘荡在田洞山野间。同龄的我们对爱情朦朦胧胧，尤其是农村姑娘对爱情是羞羞的，不敢大胆表述自己情感。她们听从父母媒妁之言，可悲之处就是不能把握自己命运，把一生幸福交给未知的男人。

青年男女情愫初开，相处久了在一起的时候心里总有一种甜甜的味道，但又说不出那种感觉。一种异样情感在年轻心田里躁动起来。公社组织民兵在主要路囗盘查可疑人员时，姑娘身处野外感到害怕，我只能坐在中间为其壮胆。困意袭来，姑娘把头靠在我肩膀上香甜睡着。只有蚊虫叮咬得厉害才稍微动一下，生怕惊醒了她们。那时情感好纯洁，没有一丝邪念。姑娘们说悄悄话不再避开我，把解不开的心结也愿意说给我听。看着村姑清纯可爱的样子，真想在农村安一个家。无奈借住在村民家，给不了姑娘幸福放弃了这一想法。

村姑也有不同的择偶观点。一位叫蓉儿的姑娘嫁进了城里，丈夫虽有残疾，但公婆待她亲如闺女，帮她解决了城市户口还安排了工作。回娘家时公婆为她准的礼品让她很有面子。蓉儿一身城里人打扮，让村姑们羡慕极了。嫁进城里是姑娘们的梦想，终究城里生活比农村日子好过一些。娘家人在十里八乡也有面子。

农村女人顾家，心里总想着老公、孩子。收工回家，男人可以休息一下，女人还要屋里屋外忙个不停。家里饭食，家畜家禽的喂养都须农妇一一动手。女人忙完家务后只能吃些残汤剩饭。农村女人也实在，老公随意的一句问候会让她心里暖暖的，那怕从地摊上给她买一件衣服，她也会在心里念着老公对自己的好。如果老公能善待自己父母，那怕自己累死也值得。农村女人太善良了，不善待她们就不配做一个男人。

岁月被一页页翻新，年过花甲的我还是忘不了初心。人海中我苦苦寻找着你们，好想再见一见你们那花一样的面容，纯洁无瑕的眼神，还有一颗善良纯朴的心。为了初心，我愿意重回小山村，享受清清山风，甘甜泉水，冬天沐太阳，夏天听蛙鸣。终老在那再也熟悉不过的小山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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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简介：

蔡武平，笔名武平，中国乡村认证作家，湖南永州市零陵区福寿亭社区人，曾在《永州日报》 、 网络平台、中国乡村、知青情缘发表过多篇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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