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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著名藏书家 散文家(学者……他的粉丝被称为“黄迷”)

句子大全 2007-09-06 23:59: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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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夏天真是一个美好的夏天,我与黄裳先生的文字结缘。

记得是六月的一天,我一个人去文化市场闲逛。先是在常去的一家旧书店里淘到一本《黄裳序跋》,苏州古吴轩出版社出版、我熟悉的作家王稼句主编的,装帧设计清雅简洁,开本也可爱;接着又在另一家书店的新书架上,我取下黄裳的《故人闲话》、《书香琐记》、《我的书斋》,一一买下归为己有之后,还有种如获至宝似的欣喜和踏实感。黄裳的几种书,加上其他几本我喜欢的作家的书籍,这次购书颇有些满载而归的欣悦。坐公交车回家的路上,我想起在一篇文章里看到的一段话:“每一本书,都是有灵魂的生命,都有它情有独钟的恋人,最终总会归其所爱”,觉得这话实在是说到了我的心里去了。

黄裳何人?作家王充闾的一段文字说得精彩,也透辟:“黄裳先生兼作家、学者、记者于一身,他的建树是多方面的;作为中国现当代文学发展史上的散文大家,在散文方面的成就尤其卓著。先生出生于1919年,从年龄来看,在中国新文学史上应该算是小字辈;但是,就其独立不羁的精神,腹笥丰厚、博古通今的学养,以及传统文人雅士所独具的那份情调、趣味,那种大家风范、名士风流、才子情怀,又应该被视为‘五四’一辈学人。”

黄裳先生是读书人,是中国现代著名藏书家、散文家、学者,喜欢看他在文章里谈茶、谈戏、谈书、谈诗、谈画、谈故人往事、谈收藏鉴赏、谈行旅见闻……他几乎无所不谈。他谈的最多的还是书,书缘书事、书籍版本、目录之学、访书记趣、书商书估,谈他对书籍的那种“真知笃好”,自然也谈得意兴湍飞,谈得风流蕴藉,谈得恳切诚挚,谈得情深意长。

黄裳的文字富有魅力,萧散淡永中品出文采灿然,平实中见出恳挚,还在于作者有一颗天真之心,有一颗爱书人的痴心。“有时打开一本旧书,会忽地发现,一条两三分长的银灰色的细长小虫,一下子就钻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幸而捉住,用手指一捻,就成了粉。书虫有许多种,它们能干出种种花样来。有的能打一个细眼,笔直到底,和钻探队打探井一样;有的能把书叶吃得像蛛网;有的在书口、书根结一个壳,像小孩子捉来喂鸟的‘皮虫’……这当中,这‘银鱼’恐怕要算是最‘可爱’的了。”(黄裳《银鱼集后记》)书虫可谓是书籍的“大敌”,不知多少古籍善本毁于这小虫子之口,而黄裳先生却把这小书虫子也写得这么可爱,生动形象,栩栩如生,富有趣味!同时,一位爱书人的书痴形象也跃然纸上——真是爱屋及乌了。

能不爱黄裳?黄裳先生收藏宏富、种种著作等身,以一般人的逻辑来猜想,他应该有怎样豪华的书房?怎样的书桌?“至于说到书斋,实际却并没有。我只是在卧室里放一张书桌,说书桌其实也并不是,那只是内人的一支妆台,卸下了背后的镜子,就权宜成了书桌。若干年前因为实在困窘了,不得不把书桌卖去,随手拖来使用,迄今也已几十年了。我就在这里写字,看书,接待朋友(黄裳《我的书斋》)。”原来黄裳不仅没有书斋,连像样的书桌都没有!不仅如此,他还把一段时期写的文字汇集成书,取名为《妆台杂记》。这也是五四一辈学人的风范,在学问、事业上孜孜以求、含糊不得,而在个人生活上简朴、简单,一点也不讲究。

能不爱黄裳?黄裳先生为文的那种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的真诚与坦率,读来总是让我默默致以敬意。“我在这一时期所写的《金陵杂记》与《旧戏新谈》就是有意无意地模仿了这种写法,取材也不限于晚明,凡有可供驱遣的史料,都收拾了来作为素材。”(黄裳《读书的回忆》) 把自己写文章的得失与来龙去脉照实写来,不虚饰,不夸张,不做作,实在让人感佩。“我没有什么根底,旧学的根底也没有,因为当记者,认识了许多文化界的人;平时自己胡乱翻书,逐步积累了一点点零碎的知识。所以我说不上有什么专业,不过是杂家而已。”可以用广学博览、著作等身来形容的黄裳先生,自谦却如此。

能不爱黄裳?爱读黄裳谈书的文章,他是懂书的人,是书籍的知己,看到或者得到好的书籍版本,那种发自内心的喜悦与热爱在文字中可窥一斑:“这书是沈彩手写上版的精刻本,用桃花纸印,真是纸墨晶莹,眩人心目。”(黄裳《忆郑西谛》)读黄裳的文字感觉很适意,亲切自然,立意深远,别具一格,又富有深刻的洞见。“曾经有过的几种版画史,都是以时代先后为经的,我想不妨也可以用‘横’的方法来试试看,按照版画应用的不同方面选取一二实物,加以查考。”(黄裳《插图》)唐弢对书话有过这样的意见:“书话的散文因素需要包括一点事实,一点掌故,一点观点,一点抒情的气息;它给人以知识,也给人以艺术的享受”。读黄裳的书话文章,不仅可以获得这种种的益处,尤其是能获得一种艺术的享受。他的序跋文字,简短干净,平实自然,厚重丰实,参以文化钩沉、版本赏鉴,流溢着人生滋味,在当下浮躁的文化语境几乎是空谷绝响。对书话这种散文形式的继承与发展、丰富与拓展,黄裳的成就是让人瞩目的。

随意的文字里,常常见出他的一些真知灼见。他对《世说新语》极为钟爱:“魏晋南北朝文就是这样干净利落,极简洁却并不苦窘,相反,别有一种逸荡的风神。”(黄裳《读黄永玉画记》)他谈散文与游记:“我一直觉得散文和杂文之间并无一条明显的界限,只有任意而谈才能充分发挥散文的功能。游记也不是纯粹描写风景的,没有了人,没有了历史气息,只能是一种枯燥的自然写生簿。”(黄裳《<一市秋茶>后记》虽然是不经意之论,却说得切实,说得深刻。“陶元亮作自挽歌辞,其坦然之怀抱为人所称。王景文将饮宋明帝所赐鸩酒,说此酒不宜相劝,风神不异,世所同钦。这不过是在个人的生死之际,出以恢弘的度量,所以难得。”(黄裳《龙堆杂拾》)他谈记者采访,“谈话以闲谈的方式为好,需要了解的问题也最好不是异峰突起似的提出,却融汇在漫谈之中,让对手在自由的谈话中生动、深刻地阐发自己的意见。”(黄裳《读书生活杂忆》)

喜欢阅读他的故人闲话系列文章,他是带着热烈的柔情,书写那些相知相交多年的朋友,书写与他们的交往,书写他们的趣事逸闻,书写他们的殷殷情谊,文字亲切平实,天真稚拙,娓娓叙来却又笔笔生姿,富有感染力,读来感觉他们与自己也是相知相交多年的朋友。他写郑西谛,写朱自清,写马叙伦,写俞平伯……一篇篇文章精彩绝伦,“和他的字一样,非常端严谨饬,一点都没有‘野气’;但又有多种姿媚,毫无匠气。这也正是他作人的风格。”(黄裳《朱佩弦》)这是写朱自清,寥寥数语,简约传神,朱自清先生的书格与人格,互为印证,相映生辉。

和曹聚仁先生的清癯、文弱不同,我从一些资料上看到的黄裳先生,是一位胖胖的、和蔼亲切的老头儿,看着他的照片,想着曾经读过的他的种种文章,从心底里感觉到他是那么可亲,那么可爱。

阅读黄裳的文字,感受、体味他文字中的光华,不禁想起《象辞》中的一行文字:“六五,黄裳,元吉。象曰:黄裳元吉,文在中也。”黄裳本名容鼎昌,黄裳是笔名,不知这笔名是否来自于《象辞》上的这行文字。他也实在是不负这美好的名字。

像傅月庵说的,爱黄裳,这点比什么都重要!如是,如是,爱黄裳,这点比什么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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