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穿过一棵树照射下来（散文诗）

文/高登权

打开大门，一棵树直接进入视野，那是一棵并不遥远的树，就在大门前，一抬头就看见的山顶上，顶着一树白云，一树鸟雀，一树淡淡的希望。

于是，我把头就这样伸出去，静静地感受家门前蜜蜂成群结队嗡嗡作响的早晨，清风洗脸，洗出一片阳光。就是那一棵树，稀稀疏疏地遗漏着点点光芒，还有更多的树生长在山上，没有目光中的那棵树显眼。

相对夏天的烈日炎炎，我更加需要一棵树，表达着风是否存在，表达着阳光是否已经打算隐藏，表达着每天是阴是雨，还是乘着一缕清风把炎热驱赶。因此，我发现我更加亲近一棵树，亲近它的每一片叶子，只要到了夏天，它就会无休止地变长变宽，无休止地为一些希望贡献。

尤其是一棵生长在山梁上的树，其实并不孤独，我伸出手去，忽然间感到了温柔的清凉弥漫过身体的舒畅。昨夜的那场大雨，一如我们不经意之间忽然到来的久违的朋友，是它把所有的杂乱全部驱散。

我忽然发现，我似乎就是那一棵树，走不出人们的视线，而每年的葱绿和茂盛是季节赋予的必然，在这难熬的夏天，野草不会全部吐露多情的芬芳，只是，我此时想象你尽情地散发着白昼与黑夜交加的光芒，让那些更加低矮的植物，有了努力的方向，更多的是，一些在泥土上努力爬行的生命，不敢有太多的眺望。

而面对一棵树，我发现你害羞的面孔总是躲在一扇门的后面，你用自己内心的独白，描述着更多的雨声，描述着事关一朵花的清纯，一棵树的孤独，一群人的无聊和一个村庄的穷困潦倒，以及你手心握紧的那一抹淡淡的快乐。

那么，就让我到这个旷野的虚无中去寻找吧，我需要一块石头，一块在山梁上静静数落着日子的石头，一块并不完整的石头，被风吹裂的痕迹，一只蚂蚁努力地往里钻，它是想越过那道裂痕，还是想进入自己所设定的路线。

任何人都不可能阻隔着我的思想。我在感受着阳光穿过一棵树照射下来温暖，不用在乎叶子和树干是不是能相互制约，相互受伤，只需那一缕阳光，就可以抵达大地的心脏，硬生生的痛苦，人们总是发现那是一具假象，而你我站着的过程，是否就在那短暂的一瞬间。

一些人站在门前，目光呆滞，晃动的人影已经在记忆中消散，此时只剩下无限的孤独，顶着一缕黄昏，努力地清醒着岁月的流光。那么，你是不是觉得孤独永远不懂清醒，沉睡的记忆正在等候一场血与火的搏击。

就这样，我决定再一次淬炼干瘪的身体，还有瘦得可怜的记忆，沿着一棵树下的那块石头的纹路，寻找丢失多年的羊群。沿着纹路一直撵下去，我发现眼前原来是一堵坚硬的墙。

眯上眼睛，迎着一棵树上遗漏下来的阳光，当梳的十指无法流光，伸手缩手之间，是你轻荡的发丝在零乱地把我的空间撒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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