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文彬：多少棵树才能成为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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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很高兴能够跟大家分享。
先讲讲我自己的一些亲身经历吧。我从事了森林工作很多年，大概有十几年的经历，从中国到其他国家，再到非洲、拉美，这些地方我都去过，也都了解这些地方的一些情况。
这几年在中国做了一些跟森林包括保护地有关的事情，对保护问题和森林问题有了一些更深层次的了解。
我要讲点什么呢？一个挺老生常谈的话题：种树。
01
谈到种树，大家可能觉得是非常简单的一件事。
我们从小到大都在种树对不对？我从小学，到大学、工作的时候，每年3月12号森林日都会组织植树活动，都会去种树。
相信大家的亲身经历都很多，所以我就想问这样一个问题：
“
到底种多少棵树才能成为森林？
”
在座的有谁能回答我这个问题吗？
刚才我注意到我提这个问题的时候，台下有些嘉宾就开始数这个图片上的树了。到底有多少棵？这个确实不好数，可能是无数棵。
种树确实是一个老生常谈的话题，咱们国家种树的历史非常悠久，最初可以追溯到两千多年前。我这个人比较喜欢历史，没事就爱扒扒书本，特别是从事森林保护这个专业和行业以后，我会经常也了解一下关于森林的历史。
咱们种树这个事情，最初能够追溯到秦汉时期，很早之前的古书上就存在。那时候的种树有些不同的任务和使命，而且这些任务的使命每隔一个时代都在发生变化。
几千年前我们种树可能更多是为了养桑蚕、打柴所用，满足一些基本生活需求。到了近代，特别是到现代，我们种树更多担负起了生态的职能。
大家可能不了解，植树造林这个事情在一段历史上还曾经扮演了一些军事和战略作用,就是一千多年之前，在宋代的时候。北京在那个时候叫幽州，唐末时期因为一些历史原因，幽云十六州被割让给了辽国。
其实辽国一直以来以汉族为正统，宋国和辽国一直在争汉族这个优先地位，所以双方就有点互相不对付。就是你碰我一下，我碰你一下，大家互相掐掐架。
大家知道，幽云十六州周边地方有一些长城对吧？长城的功能是什么呢？就是抵御北方的游牧民族南下。抵御功能，也就是军事功能。
因为马匹非常快，如果你不加以阻拦，瞬间就南下了。大家去过北京的应该知道，华北地区是个茫茫的大平原，夏天可能还好，黄河有水，马匹一时半会过不了，但是一到冬天，河面一结冰，就很容易进到中原内陆地区。
但当时幽云十六州在辽国手里。没有了长城这个功能，宋朝在边境地区想了一个非常有意思的办法，跟咱们的主题非常相关，就是种树。种树有啥功能？就是起到一个阻止战马往中原地区跑的功能，迟着你的速度。
而且为了迟着这个速度，当时林子种得特别密。密到什么程度呢？白驹过隙形容的是时间非常快，一匹马穿过那个缝隙，而当时种的树，就是这个马都穿不过缝隙。所以种树在那个时代扮演了一个非常有意思的职能。
刚才也提到，进入近代，种树这个事情有了一些新变化，更多扮演着生态职能，所以我们时时刻刻都在种树。刚才也说了，我一直在问大家到底种多少棵树才能成为森林？
两个概念，左边这个是度娘给我的答案：森林指的是由乔木、直径1.5cm以上的竹子组成且郁闭度0.20以上，符合森林经营目的的灌木组成。
另外一个是联合国粮农组织的定义：面积在0.5公顷以上，树木高于5米，林冠覆盖度超过10%，树木在原生境内能够达到这一阈值的土地。
学这个专业的我读起来都有点复杂，好像有点读不太懂，特别是里面很多专业术语，什么覆盖率、树高、胸径，立地这些，可能都不是特别明白。
02
在这个解答问题之前，我还是想谈一谈我来到WWF（即世界自然基金会（瑞士）北京代表处）这样一个经历。我们是世界上最大的环保组织，一直从事于整个的环境保护事业、自然保护事业、野生动物保护事业。
我加入WWF以来，一直在从事关于保护的事情，特别是跟种树这个事情有关。我最初加入世界自然基金会的时候，大概是在7年前，我有幸到云南的西双版纳去了一趟。
大家日常对西双版纳这个亚热带地区的理解应该就是美丽的雨林，西双版纳是热带雨林靠北仅存的一片地方，有着丰富的文化资源，是傣族的热带风情园。
这里还有很多宝贵的野生动物资源，特别是象，当地有很多的野生象群。
我觉得大家应该都很喜欢象，是一个非常可爱的动物，很多家庭或企业会把象当做一个吉祥的动物，包括大家去旅游的时候也都很喜欢。
谈到这儿，我再插播一条公益广告：千万不要购买象牙制品，买象牙就是对野生动物的一种杀戮，对象的一种杀戮，所以提醒大家不要购买。
回到正题，我们去西双版纳的时候，发现了一个非常有意思的情况，就是我们非常喜欢大象，但是当地有一个特殊情况，人人谈象色变。谈到象，大家都很害怕。
赵本山说把大象关冰箱需要几步？两步，打开门把大象放进去再关上。但事实上我们遇到大象的时候，有些事还真不是那么简单。大象可能还会堵冰箱门，放不进去。
什么叫堵冰箱门呢？我们去当地的时候发现象伤人、象破坏庄稼、象破坏屋子的情况非常严重，可以说到处都存在。
当地的基层工作者，特别是林业工作者非常紧张，每当象到达一个地方的时候都非常害怕，生怕象对人有一些伤害。
野生象在西双版纳是一个比较特殊的种群，它是我们中国和老挝这个边界来回迁徙的，但是中国这边拥有最大的一批象群，大概在两百多头，主要分布在西双版纳，数量很多，这个也得益于我们过去的保护工作做得比较好。
象的数量上去了，本身说你老老实实在你应该待的地方待呗。应该在哪儿待？是不是应该在林子里边待啊？我们也是这么理解的，但恰恰它就不在那儿待，跑得到处都是。它跑到人居住的地方去了，开始破坏庄稼，开始伤人，造成了特别多的恶性事件。
我感受最深的，就是当地的一个科研院所，就在象的一个栖息地周边，他们经常会遇见一种情况：下班的时候，比如说五点半下班，不敢正常下班，为啥呀？象就在你门口盯着呢，一出去就没跑了。所以经常要等到象走了以后才会下班。
象和人的冲突已经到达了一个不得不说的地步了。
在这种情况下，我们作为保护工作者，本着解决问题的目的去了，也想分析一些原因：
“
为什么象不好好待在雨林里
却跑出来了呢？
”
其实这个问题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
象这个问题，其实跟我们汽车，特别是汽车轮子有挺大的关系。
为什么这么说呢？当时我印象很深刻，我们去西双版纳了解当地的情况，跟当地农民谈一些具体的事，他有时候不太清楚我们是干什么的，但是我们问到行道树的时候，他是非常兴奋的。
为什么兴奋呢？就是因为这个树，橡胶树。橡胶，我不知道大家熟悉多少，但这个跟我们的生产生活是非常有关联的。
在过去，西双版纳这个地区，为了经济发展了大片的橡胶林。它本身是经济树种，而且种这个树就是为了割胶，最终的产品可以参照咱们这个图片左下方的轮胎，主要目的是用于生产汽车轮子。
我们国家在建国初期是缺乏这些橡胶作为战略储备资源的，因为它的军事用途非常广，特别是用在车辆上。所以在这个适合橡胶生产的地区，就引进了大量从巴西来的三叶橡胶这个树种，在当地大面积地推广和种植。
因为战略和经济的需求，这个树种一直在不断地增加，最多的时候这个树发展到什么程度呢？大概全州20%的土地都是由橡胶林组成。20%什么概念？可能就是你去地方的一个区，都是这样的树，大概有20多万公顷，面积真的很大。
发展橡胶林的同时，它挤压了很多当地的栖息地和保护地资源，特别是把很多原有的原生植被、天然林都破坏掉了。它是在清除这些植被之后开始开发的橡胶林，挤占了原有的森林资源。
所以导致了一个什么样的情况呢？
象的栖息地本身就不是很大，西双版纳全州也不大，在进一步开发的基础上，包括种植这些树和城市开发，它的栖息地面积就在不断地缩小。
象的基地被挤压到固定的一个地方，也就是它的家在不断地缩小，这也一定程度上导致这个象群没有足够的生存空间，所以导致了象一定程度地走出去了。
因为橡胶林是生产生活用的，它的管理方式和天然植被不同，没法发挥更多的生态功能，因为它没法取代或者替代原生的栖息地，对象的活动空间造成了挤压，所以它跑出来了，这是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
另外一方面，我们还发现了一个原因，是什么呢？
其实我们现在看当地象的栖息地面积，虽然由于橡胶林种植或城镇化发展的过程在不断地变小，但是当地还存在着很大面积的原生栖息地，我们也建立了很多的保护区。
就我们的分析，其实就目前这个象群种群数量，和目前的栖息地面积来说，其实它已经足够容纳现有的象群种群了，按照正常情况下，象群不应该频繁地走出去，因为它基本不在那儿待了，跑到林地之外，去到农村、农户家里，农田庄稼里面。
按理说它不应该去的，那是为什么呢，我们进一步地去做了一些了解，做了一些分析。为什么呢？它跟森林质量其实有挺大的关系。
我们虽然有很多森林，有很多保护区，但我们的很多保护区是建立在过去大规模采伐的基础上的，采伐之后为了快速恢复森林植被作为栖息地，我们种植了很多速生树种。如果大家植树的话，会发现我们植树的树种其实比较单一，就是那几种。
这导致了一个什么情况呢？就是这些树木在种植的时候，其实没有考虑当地这个象应该生存的环境，更多的是考虑成林的一个状况。最终导致这个栖息地内部没有一个象足够获取食物的资源。
就是说象为什么走出森林，也跟它的食物有关。和人一样，野生动物也需要生存。它需要生存，它要吃饭对不对？我也需要可口美味的饭，我也需要喝水，我也需要补充微量元素。但目前我们这个森林里面，就是很大程度上缺乏这些资源，它不够支撑起这些物种生存和发展的环境。
基于上述两个原因，象就源源不断地跑出来了，导致当地人和象的冲突非常普遍，达到了一个谈象色变的情况。
03
基于西双版纳这个事情，我们也在关注全国的这些森林的状况。我们发现了不单单在西双版纳有这样一个情况，其实在很多的保护地和栖息地里面都面临着同样的情况。
我这几年一直在从事国家公园和保护地的工作，也在关注其他的保护地，特别是大熊猫的保护地。
最近有一篇研究（保护熊猫让大型食肉动物受冷落|《自然-生态与演化》论文）刷爆了我们这个圈子的朋友圈，微信里传播得很广，它说的是什么呢？有喜有忧。
喜的地方是说我们野生大熊猫的数量一直在不断上涨，从原来濒危的状况变成了易危的状况。数量在上涨，证明了我们的保护工作做得非常好。
但与此同时，北大的一个研究团队又发现了另外一种情况，虽然我们熊猫的数量上去了，但是熊猫栖息地的这些大型猫科动物数量，包括老虎、狼这些猛兽的数量都在不断地下降。这就是一个非常有意思的情况。
“
为什么熊猫的数量上去了，
其他动物的数量反而下来了？
”
我们过去保护工作这么多年，其实面临的状况和大象的情况类似。一方面是熊猫栖息地出于一些人工的开发，面积在不断挤压，不断缩小。
另一方面是，过去我们开展了大规模的采伐活动，在恢复的过程中使用了很多不同的树种，但我们没有考虑动物应该生存在一个什么样的环境里面，特别是野生动物。
所以导致了这里面缺乏很多野生动物栖息和觅食的环境，最终导致它的数量越来越少。
而且我们发现，这些情况不单纯是在这几个地方发生，全国普遍都有，包括我们关注的东北地区，也是东北虎这个地区，它也存在同样的情况。可以看到这些地区的发展其实都跟植树有关。
所以，植树，到底什么样的树才能成为森林？不是一个非常简单的情况，或者到底多少棵树才能成为森林。它真的不是特别简单。
类似的情况在国外也有发生，它有一个定义叫空林综合征。
就是我们看到的森林虽然很美好，但它确实不是你所想象的那个样子。按理说森林应该是作为野生动物的栖息地，但是它现在并不是一个非常好的栖息地。
空林综合征的定义是什么呢？我给大家念一下：现有很多森林貌似繁盛，但其实徒有皮囊，由于大型哺乳类消失，导致的食物链断裂，破坏了它们的生态系统和制衡过程，这类森林的经济、生态、美学价值无法延续，因此不具有可持续性。
我们谈了很多可持续的话题，为什么叫可持续的森林，可持续也可持续在这儿了。
“
我们现在的很多森林，
其实不太具有可持续性。
”
虽然看上去有多元的森林，很多公园，很美好，很漂亮，你进里头感受自己真的非常舒服，里面有负氧离子，呼吸非常顺畅。
但是你会注意到，它里面缺少了什么？其实也就是森林的灵魂，野生动物。
因为我是学林业出身的嘛，最初老师教我们：动物和森林是一个有机的整体，却叫做森林生态系统。二者缺一不可，谁也离不开谁。
森林作为野生动物的栖息地，动物是离不开森林的，同时动物也扮演着很多传播种子、传播花粉的角色。
“
只有森林和动物和谐共生
才是一个完整的森林生态系统
”
这个空林综合征其实是一个合理性的概念，就是由于大型哺乳类野生动物缺乏，导致它的食物链断裂。
什么是食物链呢？这个我想大家高中的时候都学过。我又扒了扒课本，这是我照搬生物课本抄的一张图，其实就是给大家画了一个食物链，这个跟空林现象非常有关。
为什么动物它不在林子里面待了，或者动物的数量减少了呢？我刚才提到了跟动物的觅食有关，觅食是一个完整的食物链。
为什么大型动物会缺失呢？大家可以看到这张图，最下面这行是初级生产者，后面有三级，再上面是消费者：一级消费者、二级消费者、三级消费者，处于食物链顶端的呢，就是一些猛兽，比如说老虎、狮子，二、三级就比如一些鹿和狍子，最后下面的是一些草本。
我给大家解释，为什么一些森林里面的大型野生动物会消失呢？其实跟整个食物链有非常密切的联系。
很简单，如果你去东北这个地区，有老虎存在，我们要保护老虎，老虎总要吃东西吧？刚才提的，老虎会捕食一些鹿、狍子之类的。那鹿和狍子吃什么呢？就吃下边这些植物，比如说林间的一些浆果、草本。
大概前年的时候我去到我们东北的一个野生虎的栖息地，发现它当地的林地里面经过过度采伐以后，（经过自然萌生+人工种树+缺乏管理）它的林地密度特别大，密密丛丛都是树，导致这个树下基本没有什么东西。
没有这些植被，也就是没有鹿和狍子取食的资源，那鹿和狍子没什么吃的慢慢就饿死了。鹿和狍子饿死了，老虎也逮不到吃的，慢慢也就没啥吃的了。
一个食物的问题，就导致了这些野生动物的数量在不断地下降。象的问题也是一样，因为没有食物了，缺少食物，所以象就跑出来了。更简单的，林子里面没有食物了，但其他的地方有一些可口和美味，它就跑出来了，导致一些野生动物伤人的情况。
04
在这种情况下，我们也在思考到底怎么解决这样的事情，也感谢一些合作伙伴，我们发起了一系列的与众不同的种树活动。
我们其实也在种树，但是种的稍微不同，要结合这个情况。我们去了西双版纳以后，就一直在琢磨在西双版纳怎么种树。我们去了东北以后，也在东北琢磨怎么种树。甚至我们现在琢磨，在熊猫的栖息地上怎么去种树。
“
我们怎么种树呢？
种树和种树真的不一样。
”
我们种之前要考虑一下当地的野生动物资源到底有哪些，然后你种什么样的树才能让它们生活得更好。这种情况下，我们就要一定程度上背弃原来种树的状况。
我们考虑的是当地原生的一些植被状况到底是什么，照着原生的这个动物应该栖息的状况来复制它的植被类型。
比如说在版纳这个地区，因为有雨林，需要一些比较高大的乔木树种，比如说望天树，铁力木。同时如果象要取食，是不是考虑一些象喜欢的食物，比如象草之类的。
与此同时也要考虑其他的小型动物。因为我们要建一个生态型的，所以要考虑草本应该怎么搭配，在模仿原有的栖息地基础上，来营造一个与众不同的森林生态系统。
这个过程真的很漫长，不是说靠我们一点一滴就能做成的，需要大家不断地努力才能开始。
我们其实在西双版纳跟合作伙伴也在建立这样一片森林。
希望通过我们这种仿造栖息地的种植方式，能够让这个我们的野生动物回归，营造一片野生动物和森林的和谐的环境，我们来治疗这个空林综合征。
还有一种情况你可能不会理解，我们其实在谈植树、恢复森林的时候，除了种树，很大程度上我们还去砍树。
为什么要砍树啊？我刚才谈到了，在很多的栖息地里面，因为它砍伐过后新栽了树种，然后又新萌发了一些树种，所以导致这个林地的密度非常大，里面有特别多的密密麻麻的树啊灌木啊，但是这些灌木和树不太适合这个原生的生态系统，它不是朝着一个正向的方向去发展的。
如果你要改变这种情况，靠它自然恢复也可以。我是学林学的，其实森林是个动态变化的过程，很简单，比如原来是一片草地，慢慢它就长出灌木了，慢慢是草本了，慢慢是树了，树它不见得就是这个树，过几年它就被另外一个树种所替代了，这个周期非常长，可能经过几千年。
按照原有的那种方式，如果要恢复正常的系统，我们可能要等上千年或者上万年。我觉得在我们这代人或者下一代人，真的可能都没法再度经历我们跟野生动物和谐相处的环境了，所以需要我们开展一些合理的管理措施来加速，促进森林往一个正向的方向发展。
在这种情况下你还真得需要砍一些树。砍掉一些它长势不好，不应该在那儿的树，然后再栽植一些它应该有的树。通过这种方式不断改变它应该有的栖息地环境，让我们的野生动物回归。
好了，到这儿我就想总结一下。我所讲的是什么呢？就是你所看到的这片森林真的不是你所想象、所感受的美好。
我们需要深入到森林里面去思考我们需要什么样的环境，通过什么样的森林才能让真正的森林和我们喜爱的动物回归到我们身边来？
这不是靠我们，我一个人，或者是说我们某几个人，我们这个机构的这些人，而是需要大家共同地去支持我们的工作，特别需要理解种树到底是什么样去种树，种树可能我们还会经历砍树的环节。
“
希望我们的工作能够带给大家
不同的森林，真正的森林。
”
我在这儿揭晓下答案吧，其实我关于种多少棵树能够成为森林说了这么半天，这个问题也是没有一个答案的答案。种树真的不一定能够成为森林，无论你种多少棵。
05
刚才给大家讲了我们在国内的森林所面临的一些情况，我们也经常去国外，我这人接触工作最初其实就是从非洲开始的，我们走了很多地方。
这几年全球的森林是非常地“火爆”，就是今天大火，明天大火，去年亚马逊大火，今年澳洲大火，又有印尼的大火，大火烧了一遍又一遍，全球的森林确实面临了很严峻的状况。
我们作为一个国际组织，其实每几年都会对全球森林的状况做一些分析，了解下全球森林到底发生了一些什么情况。
其实在这些大火背后，恰恰面临的是一个森林栖息地消失的状况，而且这个消失跟人类状况非常有关系。毁林开荒，很多其他土地用途，很大程度上在破坏我们的森林。
今年我们也做了评估，我们每年都在更新，今年毁林的排位是什么呢？
首先是，你可以看到红色的地方亚马逊地区，然后第二位的是刚果盆地地区，第三位是澳大利亚地区。这个刚果盆地地区，大家可以注意到这些地区都位于热带地区，它的毁林现象是非常非常地厉害。
虽然我们在国内感受到我们森林覆盖率在不断地上升，但全球真的是一直在不断地减少。
全球森林面临的一些情况和中国有很强的相似性，也有不同性，特别是一些跟土地利用有关的一些状况。
我刚才跟大家谈到了国内情况，我们是在森林内部思考，但全球的情况非常迫切，我们不单单在森林之内，林冠之下，思考森林怎么保护，
“
在新的时代，放眼全球，
我们需要在林冠之外去寻找，
如何解决森林的问题。
”
为什么呢？上午也提到了我们森林面临的冲击，很多时候它的减少是来自森林之外的一些威胁因素，这张图片非常地明显，大家可以清楚地理解。
很明显的界限，左侧是森林，右侧已经变成了其他的东西，而且还在不断地加速过程中。
谈到这儿，我想今天我就先分享到这里。刚才谈到了我过去也走过了不少地方，特别是这些大洲，所以今天在面对森林之下的思考，林冠之下的思考和林冠之外的思考之外如何保护森林。
我也给大家带来了一些全球的声音，我们国际上的同事，给大家讲讲我们在国际上发生了哪些情况。
其实这三位同事也都提到了，我们全球的森林跟中国息息相关。我刚才给大家分享了我自己的一些经历。
关于林冠之下的，关于全球的一些情况，我就交给我的同事于鑫给大家继续来做分享，谢谢大家。